吃过饭，看过电影，两个人在公交站依依不舍地分别。
这就是和爹妈住在一起的女生不方便的地方。
没法留宿，再依依不舍也不行。
陈晨琢磨着，亲吻拉手这样的事情。
应该是约会三次以后再说。
而且，现在陈晨，也不确定，自己真的喜欢张诗敏吗？
要说喜欢，也只是喜欢身体而已。
谁不喜欢刚毕业舞蹈系女大学生年轻的肉体呢？
当然，陈晨也有点变态。
审美到了一定层次，就会发展为审丑。
比如说维纳斯的断臂。
比如说朱耷的画。
残缺和遗憾也是一种美。
陈晨一开始为张诗敏的舞蹈惊艳。
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时候张诗敏是一个瘸子。
他知道她瘸，却还在舞台上表现的那么好。
这让陈晨感动。
就好像是海的女儿，在刀尖上跳舞一样。
美丽但是残缺。
可是现在张诗敏让陈晨给治好了。
不仅不瘸了，反而活蹦乱跳。
这反而让陈晨失去了兴趣。
他喜欢小瘸子。
这让陈晨纠结。
而且，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
陈晨会不自觉地想，陈洁会不会生气？
这种提心吊胆，也破坏了约会的氛围。
陈晨苦笑，难道自己以后要一直单身了么？
有姐姐没有女朋友？
果然这世上的事，是有失就有得啊。
陈晨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家。
陈洁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干什么去了？”
陈洁两只脚踩在沙发垫上，蜷缩在一起。
斜着眼睛，似笑非笑。
这比直接发怒更让陈晨害怕。
“出去，看了个电影。”
陈洁一听，当即坐直了身子。
“你自己去的？”
陈晨挠挠头，感觉自己身上发热头皮发痒。
“和张诗敏。”
陈晨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谁？”陈洁脸色肉见可见地变坏了。
“就是那个，瘸腿的女舞蹈演员。”
陈洁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而是转头继续看电视了。
这个反应，让陈晨更害怕了。
这是没发作，憋回去了。
这意味着未来可能会有更大的爆发。
陈晨想了想，既然姐姐不想谈这件事了。
自己也别赛脸，于是低着头，灰溜溜地上楼。
洗漱，睡觉。
躺在床上，陈晨肚子咕噜一声。
和张诗敏一起吃饭，自己太矜持了。
没吃饱。
于是穿好睡衣，重新下楼。
发现客厅的灯还开着。
电视也开着，声音很小。
陈洁窝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陈晨蹑手蹑脚地过来，关掉了电视。
然后抓着陈洁的双脚后跟，抱起她，在沙发上放躺。
再用毯子盖好。
然后自己去了厨房。
“多做一点吧，姐也饿了。”
陈晨蹑手蹑脚地做饭，听见身后陈洁说话。
陈晨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陈洁。
抱着膀子，裹着毯子，斜靠在厨房门框上。
脚踩着一双黄拖鞋，笑眯眯地看着陈晨。
“好。”
陈晨低着头，多下了一点面条。
不敢看陈洁。
陈洁笑眯眯地看着陈晨。
陈晨被看的发毛，气氛有点尴尬。
“姐你晚上吃的什么？”
陈洁轻描淡写：“没吃。”
陈晨一惊，回头：“怎么没吃？”
陈洁玩自己的头发：“我回来得晚。”
“你二姐和三姐都吃完了。”
“我没胃口，吃了点水果。”
陈晨点了点头，有点心虚。
心道，没胃口？为什么没胃口？
因为我和别的女生约会去了？
陈晨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喜欢我。”是男生的共同错觉。
陈晨已经吃过不止一次这样的亏了。
自我感觉是极其不准确的。
“怎么会没胃口呢？”
陈晨自然地追问。
陈洁打了一个哈欠，自然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可能中午吃过了吧？”
面煮好了，打了一个鸡蛋卤，飘香四溢。
陈宁蹬蹬蹬蹬地跑下来。
“你们背着我吃小灶！这么香，我也饿了！”
陈晨没好气道：“没有你的份！给大姐做的！”
陈洁端着面条放在客厅茶几上，笑的很开心。
陈宁生气了，嘟起嘴来：“那我也要吃！”
陈晨无可奈何：“那就一人一小碗。”
“你晚上吃了还要吃？”
陈晨担心陈洁吃不饱，埋怨陈宁。
陈宁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你就是只想给我姐吃！你偏心眼！”
陈宁还委屈起来了。
陈晨撇撇嘴，心说，你忘了刚来的时候了？
刚来，你们姐妹三个，就只有陈洁接纳我了。
现在你说我偏心眼？
我对陈洁好是理所当然，理由充分！
再说了，我小心眼，你不知道么？
三个人秃噜秃噜。
两个人的面条三个人吃，吃的干干净净。
陈晨无奈：“好了好了，大晚上的。”
“都少吃点，对消化不好。”
陈宁擦擦嘴：“明天我还要吃！”
陈晨摇摇头：“我是厨师。”
“大姐要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陈宁气的抖肩跺脚：“不！哼！”
吃完饭，陈宁撒腿就跑上了楼。
“先放着吧，我收拾吧。”
陈洁裹着毯子，和陈晨并排坐在一起。
看着茶几上的饭碗，陈洁道。
说话声音有点发闷，鼻子不透气了。
“姐你鼻子不透气了啊。”
陈洁点点头：“嗯，刚刚有点冻到了吧？”
陈晨担忧道：“来，我给摸一摸吧？”
陈洁回头，诧异地看着陈晨：“摸一摸？”
“摸哪里？”
陈晨低下了头，心说，大姐你这么污？
想不到啊！
“我会治病了，我摸一下就好了啊！”
陈晨低着头解释道。
陈洁当然明白陈晨什么意思，故意逗他的。
她伸出了自己白皙柔软的手臂，交给陈晨。
陈晨低着头，托住了陈洁的手。
在刚刚触碰到的那一瞬间。
陈晨的心悸动了一下。
他懵了。这就是心跳的感觉吗？
不应该啊！
他心说，我天天和陈洁挎在一起。
都没感觉了。
怎么今天突然就心动了呢？
陈晨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然后伸手摸了摸陈洁一个毛孔也没有的手背。
陈洁立刻感觉自己神清气爽。
说话也瞬间就通透了起来。
“哎呦，弟，你真的好厉害啊！”
“以后咱们家生病，都不用去看医生了呢！”
陈晨嘿嘿笑着挠挠头。
然后两个人就沉默了。
相处久了，坐在一起一言不发也不会觉得尴尬。
陈洁继续看电视，陈晨也看了几眼。
家庭伦理剧，陈晨没有兴趣。
“姐你怎么还不睡？”
陈晨开始试探。
今晚的陈洁绝对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