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彭思明捧着一束红玫瑰，他显得非常高兴，并在鼻子前嗅了一下，一股香气沁人心脾，想到即将与心上人相见，他心里不禁美滋滋的。走出花店，彭思明上了等在店外的出租车，他要在晚上七点钟之前赶到小城月圆亭酒家，与今天过生日的恋人柳雨倩相见。
出租车沿着幸福大街向小城的东面行驶。就在这时，彭思明腰上的手机响了。彭思明想一定是柳雨倩在月圆亭酒家等急了。原本定在晚上六点的生日庆宴，因他在一个建筑工地处理一项技术问题而推迟。然而，当他看到手机上的号码时却让他大吃一惊。
原来是彭思明以前的恋人刘梦露打来的电话。
彭思明与柳雨倩的恋爱，刘梦露早有耳闻，但他们自去年秋季分手后并没有任何联系，更没有通过电话。彭思明在思虑，今天是柳雨倩的生日，本是断了关系，此时，她怎么还会想到我？是祝贺，还是讥讽？
彭思明按断手机，不想去接这个电话。
“嘟——嘟——嘟——”手机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号码。
彭思明再次按了一下手机，仍然没有去接这个电话。
“嘟——嘟——嘟——”手机仍是响个不停，这种急促的声音，让彭思明显得心神不安。她有什么事？几次打我的电话，而且这样接连不断？于是，他接通了手机。
“思明，我本不想打扰你，实在是万不得已。现在，我找李骆峰又找不到，请你快到我家来，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思明，我求你了，我害怕！”刘梦露在哭泣。
“你父母不是在家吗？”什么事让刘梦露害怕到如此地步？他想到了她的父母，因为她与她父母生活在一起。
“不，他们都不在，我只好找你了。你快来吧！我真的害怕。”
“梦露，天已晚了，有什么话你在电话中和我说不行吗？”也许出于怨恨，彭思明本就不想接她的电话，更不想与她相见，他冷冷地说。
“不能。思明，想到我们曾恋爱几年的份上，我只有求你到我家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要快，要快呀！”刘梦露的声音很急促。
“我们早已没任何关系了，有什么事你不能和你现在的朋友说吗？”
“我找不到他呀。思明，有人要……”刘梦露的话还没有讲完，电话却断了。
彭思明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事让刘梦露这样着急，而不得不打电话找他呢？
“是她得了重病，身边无人？还是遇到了什么特殊困难？为什么电话中不能说？有人要干什么？电话为什么断了？”
彭思明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快到晚上七点。虽然他不愿与刘梦露相见，但考虑到那四年多他们曾恋爱的情分上，他还是让出租车先到住在城东向阳街十三号小巷刘梦露的住处。途中他给柳雨倩打了电话，告诉她途中有一件小事，也许要晚到一会，让柳雨倩的生日庆宴先开始吧，柳雨倩说因朋友都等急了，只好边吃边等他了。
出租车在向阳街十三号小巷口停下，彭思明手捧着那束红玫瑰下了车。然而，在此时，远处路边一个商场门前，停着的多辆车中，一辆黑蓝色桑塔纳车驾驶室打开的窗口，有一双像猫头鹰一样的眼睛在注视着他，由此才有后来的对他的追杀。
彭思明付了车钱，急匆匆地走入小巷。
这是一条很深的里弄，小巷的西面被一栋建筑堵死。刘梦露住在里弄最深处的第二家，是一个高墙小院落，内有三间楼座子，刘梦露和她的父母就住在这里。
小巷很静，不见一个人影。彭思明走进深深的小巷。来到刘梦露的院门前，推开院门，走入院内。院内静悄悄的，室内没有亮灯，这让彭思明不觉有些惊恐。没有推房门，他便在房门口叫着“梦露，梦露！我是彭思明。”
室内没有言语，彭思明推了一下房门，房门开了。室内很黑，似乎有声音，彭思明迈进室内。“扑腾！”他被一个软软乎乎的东西绊倒，手中的那束鲜花被甩出，手上似乎沾上湿乎乎的硬东西，他吓得大叫一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像要蹦出来一样。他惊慌地爬起来，在外屋找到电灯的开关，因以前他常来她家，对她家室内的布局是了解的。
灯亮了，眼前的情景让他惊呆了，只见刘梦露倒在外屋一进门处，面色苍白，瞪着双眼看着彭思明，很是恐怖，她胸部流着血，彭思明摸到的东西是地上的一把带血的尖刀。
“梦露，梦露！”彭思明叫着。此时，刘梦露看到她原先的恋人到了她身边，嘴角似乎在动，她也许要说什么，但没有说出一句话，便没有了声息，她死了。
刘梦露被人杀死了！彭思明不知所措，他站在刘梦露面前好长时间，才想到报警。然而，就在他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时，他的手机响了，他在惊慌中接通手机，原来是一位男子打来的。
“彭思明，你赶快离开刘梦露家，否则有些事情你就说不清了，因为现场只有你的痕迹，警察会将你作为杀人嫌疑犯拘捕的。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快些离开现场，事后再作打算，也许我会帮你的。快，快，警察马上就会到现场了。”
“你是谁？”
“不要问，时间来不及了。赶快离开她家。”话音急切，但声音很小，电话挂断了。
“这是为什么？”让彭思明百思不解。可也是，现场没有发现凶手，只有自己的足迹和痕迹，如果警察来了真的说是他杀了刘梦露，他真的说不清。本来就有过恋爱关系，又有怨恨，刘梦露一人独自在家，你在晚上来干什么？想到此，彭思明顾不了多想，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刘梦露，他关掉外屋的灯，只好迅速地退到房门外，关上房门。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小巷中有人走动的声音，也许警察已经来了。他不敢走院落的大门，只好到楼座子的房后，跳出后院墙，从后边的小巷中逃离现场。还好，这条小巷也没有一个人影，但他感到这条小巷有些太长，他极度紧张地走出刘梦露家房后的那条小巷。然而，就在他要出小巷口时遇到一个带有酒气的男子，彭思明急忙低下头与那男子擦肩而过，那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慢慢腾腾地向小巷中走去。
天已经黑了，出了小巷，彭思明不知往哪里去。对，他想起来了，该去与柳雨倩约会。于是，他掏出手机给柳雨倩打电话，但刚拨通，手机因没电挂断了。他想到打车去月圆亭酒家，便在马路上截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问司机几点了，司机告诉他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但他还是决定去月圆亭酒家找柳雨倩。此时，他又想到一件事，由于惊慌，他把要送给柳雨倩的玫瑰花丢在了杀人现场，他越想越害怕。在路上，他听到有警车警报的鸣叫声，又看到警车在马路上奔驰，不觉有些害怕起来，要真的被警察抓到，真是太冤了，向谁能说清此事？在即将要到月圆亭酒家门前时，他改变了主意，决定让出租车司机将他送到附近的平城，等他到那里再与柳雨倩联系。
02
就在彭思明从刘梦露家逃出来没几分钟，几辆警车停在城东向阳街十三号小巷口，从警车内相继跳下几名刑警，其中有一位是女刑警。
刑警们沿着深深的小巷，来到刘梦露家的宅院，她家在小巷的最深处的第二家，在她家的西边仅有一户人家。刘梦露家宅院门前，一位身高在一米七八、方脸膛、重眉毛、白面孔，有三十多岁的刑警在指挥对现场的勘查。他叫陈汉雄，是秋原市刑警大队重案队队长，别看他年轻，但已参加刑侦工作十多年了，是名侦破疑案的老手，在小城很有名气。
原来，在不久前，刑警大队接到一名男子用路边公用电话报的案，说向阳街十三号里弄中刘梦露家发生一起杀人案，刘梦露自己在家中被人杀死了。而就在这之后，刑警大队又接到刘梦露东边邻居一位女子的电话，说刘梦露家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报案人叫韩冬梅，因只有她和三岁的女儿在家，没有敢去刘家查看，只好打电话报警。
此时，向阳派出所所长王长河带领几名民警闻讯也赶到现场。
“王所长，你安排几名民警立即围绕现场对周围的住户进行走访。首先找刘家的东邻韩冬梅详细地了解一下情况，发现此案线索立即与我联系。”陈汉雄对赶到现场的王所长说。停顿一下，他对身边的侦察员高岩说：“高岩，你参加调查走访。罗玉辉、杜云波你们二人对房外的现场进行勘查，其他人员和我进入房内现场。”
这是一个砖墙院落，院门是一个薄铁门，在里边有一个门划，门划处完好，看来刘梦露晚上没有划上院门。打开房门，再打开室内电灯，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刘梦露的尸体，尸体上的血迹还没有凝固，那把带血的尖刀就在死者的身边，现场有着激烈搏斗的痕迹。这是刘梦露家房子的中间，是厨房加走廊，技术员对尸体和室内外现场进行了拍照。
法医开始对刘梦露的尸体进行检查，发现她胸部和腹部中了多刀，从死者体温看，她死去不久。她穿着淡红色上衣，里边还有内衣，绿色裤子，穿着一双平底黑色皮鞋，内有烟灰色袜子，在她的脖子上还套着一条带玉坠的金项链。
刑警江涛在检查房门。
“队长，房门是被人在外硬拽开的，看来外面的人力气很大或是几个强壮的人。”江涛观察房门后，向陈汉雄发表自己的看法。他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白润的面孔，一米七五的个头，浓眉大眼，从外表上看像个书生。
陈汉雄点了点头，然后说：“看来，房门是在里边划上的，外边的人用力将它拉开的。”
“这说明作案人是一个力气强壮的人，或是几个人。”江涛说。
技术员在收集物证和指纹等现场痕迹。现场那束红玫瑰引起了女侦察员白雪的注意。她是一位二十多岁清秀美丽的姑娘，穿着一身橄榄色警服，梳着短发，显得英姿飒爽。
“队长，现场怎么会有一束红玫瑰？”
“这倒是一个疑点。难道是与他的恋人发生矛盾，是送花人杀了她？”陈汉雄望着地上的红玫瑰也有些疑虑。
陈汉雄和江涛、白雪仔细地观看现场上提取的那束玫瑰花，花的底部用玻璃纸包着，花上面有血迹。
“队长，是不是被害人与拿花的凶手有过搏斗，凶手在杀人时不小心在花上淋上了血，然后将花抛到一边。”白雪说。
“现场虽然有激烈搏斗的痕迹，但这束鲜花为什么没有零散，而又有血迹，这倒是个谜。”陈汉雄看着那束玫瑰花说。回身，他对技术员说：“小刘，收好这束玫瑰花，让法医尽快地检出玫瑰花上血迹的血型。”
之后，他们对东西两屋进行检查。从室内陈设上看，东间住的是刘梦露的父母，西间住的是刘梦露。东间有一部电话，但电话线在外边被人掐断了。接通电线后，从这台电话的显号记录上得知，刘梦露今天清晨向外打过电话，而晚上有人给她来过电话，是手机号，她也给这个手机回过电话，好像没有通。室内有被人翻动的痕迹，但并不太凌乱。
“队长，会不会是抢劫杀人？”江涛说道。
“如果从现场上看有这种可能。但是，从现场这束玫瑰花看，又像与刘梦露相恋的人所为，否则，她身上的贵重项链能在吗？夜晚送花，一是约她出去，二是初次见面的人所赠情人的礼物。如果是抢劫，能带着鲜花来吗？难道是歹徒借机送花，实则杀人抢劫？”
“能不能是刘梦露在外边与人约会回家带回的鲜花？”白雪说。
“你说的这种可能也是有的。”陈汉雄说。
“不知刘家能丢失什么？”
“让王所长立即通知刘梦露的父母回小城。”
就在这时，在外边勘查的重案队队员罗玉辉来到室内：“队长，在刘家房后发现一种残缺不全的足迹。”
“这么说，作案人是从后院跳墙跑的，是一个人？”
“从足迹遗留时间看，是新鲜足迹，可以认定是一个人。”
“江涛、白雪，我们到后院看看去。”
这是“五一”长假后上班的第二天傍晚，虽是初夏，但北方五月初，如果按农历才三月下旬，在晚上六点半钟天就已漆黑，现在已是晚上八点多，后院如果没有灯光，什么也看不到。陈汉雄他们来到刘家后院，借着现场勘查灯的光亮，陈汉雄发现后院是一小片菜地，种了些小葱、韭菜之类的东西，现在仅是刚刚出苗。菜地的土是松软的，所以足迹很明显。菜地的三面是陈旧的土砖墙，在西侧是一个厕所。在院外是一条巷道，北侧仍是一长排住户，约有二十多户。住户的北侧，是一条大街。在刘家的北墙上有两处新的创痕，一处墙上的砖头被扒掉一块，墙下有一处残缺的男式皮鞋底部印痕。
“江涛，让小刘将足迹提取下来，回去我们要认真研究。”
刘家出事了，附近的邻里闻讯后都围在刘家院外，得知现场有一束红玫瑰，他们在议论着。
陈汉雄和江涛、白雪看完后院的现场又回到前院。
此时，王所长和高岩正在刘梦露家的东邻韩冬梅家调查。韩冬梅家是一个小院落，院内是两间砖平房，在东间开门。她是小城一家铝品厂制造车间的工人，其丈夫是铝品厂的推销员。三天前，丈夫和铝品厂的供销科长去广州开会去了，家中只有她和三岁的女儿在家了。
据韩冬梅说，今天晚上六点钟，天刚黑，她便锁上院门，划上房门，挂上帘。之后，哄睡了孩子。怕惊醒孩子，她在灯下看起了小说。这是一本琼瑶的言情小说《六个梦》。大约在晚上七点多钟，她听到西邻刘梦露家好像有一种关门或开门的声音，似乎听到刘梦露在大喊救命。她放下书想静静地听一听，然而刘家又没有任何声音了。她感到很奇怪，认为自己会不会听错了？于是，她给刘梦露家打电话，刘家的电话却打不通。她知道刘梦露的父母正在青岛，家中现在只有刘梦露一人。难道是她家来了坏人？一种不祥的兆头涌上她的心头。因只有她和三岁的女儿在家，她不敢开房门过去查看。于是便给小城刑警大队打了报警电话，说了此情况，认为刘家可能出了事。但刘家到底出没出事，她不能认定。当从王所长那里知道刘梦露已被杀死的情景，她吓得倒吸一口气。
当王所长问到她刘梦露的社会关系和一些情况时，她说了以下的事情。
刘梦露的父亲叫刘庆山，今年六十二岁，是小城水暖厂退休工人，其母张月云是小城洪达副食品公司退休工人。刘梦露有一个哥哥，哥哥叫刘梦春，从小就会画画，高中毕业，并没有考上大学，便学起装潢手艺。那年在青岛一家广告公司打工，学会很多手艺，后来自己在那里开了一家装潢公司，并在当地娶了媳妇，自此安了家。刘梦露大学毕业后，在甘露糖业公司任文秘人员，并与她高中的一个同学处对象，此人姓彭，是个朴实勤恳的小伙子，据说在建筑行业工作。但自去年秋季，他们分手了。刘梦露与一个什么公司的副经理相处，此人姓李，长得要比姓彭的英俊，很有钱，比姓彭的对刘梦露有感情。姓李的经常到刘家来，二人处得甜甜蜜蜜。只是近日好像没发现姓李的来过，不知是不是他们出现了矛盾。“五一”前，刘梦露的父母去青岛她哥那里，家中只有刘梦露自己，他们单位一位叫高华的女子和她做了几天伴，可近两天，高华公出，家中只留下刘梦露自己了，没想到今天刘梦露自己在家出事了。
就在这时，陈汉雄和江涛、白雪都来到韩冬梅家。陈汉雄听了王所长对韩冬梅的调查后，思虑片刻。
“这么说，刘梦露这些年共处了两个对象，一个姓彭，一个姓李？”陈汉雄问。
“对，这些邻里都知道。”韩冬梅说。
“他们都是哪个单位的？”陈汉雄问。
“这个不了解，听刘梦露说先前的那个对象是她高中同学，在建筑行业。而另一个在什么公司。”
“刘梦露平时为人和本质怎样？”
“她还算是个好姑娘，只是有些虚荣。年轻姑娘，人人都好美，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搞对象也是正常的，姑娘大了，当父母的着急，她本人也着急。要说她的为人，一直是受人称赞的，为人热情，性格也开朗。说到她的本质，没有发现什么坏的地方，孝敬父母，工作也积极。”
“近期，她还和什么人有过来往？”
“没发现别人。要说了解她，我们是邻居，时常也到她家去，关系处得挺好。”
“她先后处的两个对象怎样？”
“我看都挺好。姓彭的长得虽说一般，但人勤快，能吃苦，也有一定的文化，品质是好的。姓李的，长得很英俊，对梦露和她的父母都非常敬重，不但给梦露买东西，也时常为梦露的父母买东西，很讨他们喜欢，没发现这二人有什么问题。”
“刘梦露为什么与姓彭的分手与姓李的恋爱？”
“据梦露自己说，她与姓彭的虽然处了几年，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性格不合，感情也不那么深，所以分手了。与姓李的认识是通过同事介绍的。”
“是这样。”陈汉雄停顿一下，从衣兜中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又问道：“刘家的人与社会上谁有矛盾或冤仇？”
“这个倒没发现。”
“你知道刘梦露的生日吗？”
“知道，她是腊月十三的。”
陈汉雄在想着那束红玫瑰，因为生日也会有人送花的，但今天不是她的生日。送红玫瑰，那是有情人了。他思虑一下便问韩冬梅。
“在刘梦露家出事前，以及这几天你发现什么异常现象或有什么人在小巷中徘徊吗？”
“我每天早上七点多将孩子送到托儿所，然后上班，晚上五点接孩子回家，双休日休息。尽管每天走这条深巷，但除了小巷中的人，并没有发现外来的人。”
“今晚在刘家出事前发现什么了？”
“只是好像听到刘梦露喊救命，但声音极小。因为我没敢出去，又隔着院墙，对她家的情况什么也没有看到，我觉得她家应该有什么事，因为她家电话打不通，所以才给你们打了报警电话。”
“刘梦露本人有手机吗？”
“有，只是我不知道她的电话号。”
“是这样。”
陈汉雄他们想到刘梦露的手机被凶手拿走了。
“刘梦露的西邻是谁家？”
“是周二双家，他们两口子这几天都没在家，据说是周二双的母亲病了，他们一直在城南的他母亲那里。”
走出韩冬梅家，想到那束红玫瑰，陈汉雄认为此案与刘梦露现在的恋人有关，也许这个恋人给她送花时他们有了分歧，矛盾激化对方杀了人。还有一种可能，是她与后处的这个对象是否又分手，还有个第三者在追求，否则不年不节，也不是她过生日，什么人能在晚上给她送花？那只有新的恋人。除此，还要深入了解刘梦露的有关情况。随后，他让江涛带着派出所的一名民警连夜去甘露糖业公司，通过他们的领导或其他人员进一步了解刘梦露的有关情况。
随后，陈汉雄和王长河简要研究一下，趁这个小巷中的人睡觉之前，多走几户，一定要了解到刘梦露先后的两个恋人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或住在哪。同时，对附近的小巷和商业门点也要尽量走访。
晚上十点钟，陈汉雄和白雪来到小巷一个姓丁的居民家中，这家有老两口，六十多岁，都是近几年的退休工人。丁老汉反映一条似乎与刘梦露案件有关的线索。
03
丁老汉说，好像是前两天的晚上天黑后，他到外边散步回家，走在这个小巷中遇到一个男子，这个男子捧了一束鲜花。小巷中虽然没有灯光，但从各家窗口射出的光线，还可以看清这个人的体貌特征。此人二十多岁，身高有一米七五左右，他穿着白色的汗衫。丁老汉家住在小巷中的第七户，他是先走入小巷的，这个人是后走入小巷的，因他年轻脚步快，故在丁老汉快到家门口时，这个人追上了他，用诡秘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便向小巷里边走去。由于丁老汉已到家了，便没有再观察这个男子进入哪家，但可以确定他是向小巷里边走了。
“这个人捧的是什么花？”
“不知道，反正是一束鲜花，还包着玻璃纸呢。”
“竟然有这样的事？”陈汉雄感到疑惑，因为在刘梦露被害的那束红玫瑰上也包着玻璃纸。
“是的。这个人我不认识，不是我们小巷内的人。”丁老汉说。
“在这个小巷中，谁家还有年轻一些的姑娘？”陈汉雄问。
“有两位，一个是刘梦露，另一个是古桥小学的老师王小燕，我们认识她对象呀，叫什么张勇，也是古桥小学老师。昨天他在晚上到王小燕家我还看到了。”丁老汉说。
“除了这两位，有没有离婚的或正在谈恋爱的其他女人？”陈汉雄问。
“没有了。从我家向西走，还有十多户，每一家我都熟悉呀。”
“发没发现近几天这个小巷中哪家来客人了？”
“没发现。不对，第十三家邱家宽家前天下午来了两个人，是他外甥两口子，别人没发现。他外甥姓姜，是个出租车司机，他们每次来都是开着他的出租车来。”
“邱家都有什么人？”
“也是老两口，并且也是近两年退休的老工人。”
今天刘梦露被害，而案发前两天晚上竟有人捧着一束鲜花出现在案发这条小巷中，这个人是谁呢？是否就是杀死刘梦露的凶手？可是，杀人干吗非要在现场扔下一束鲜花，这难道预示着什么？
“江涛、白雪，我们去邱家，然后再走几家，看看还有谁见过丁大叔发现的这个人。”
陈汉雄和白雪谢过丁老汉，来到正要睡觉的邱家宽家，然而，当邱老汉说出此事，却让他们大失所望。邱老汉说，这些年，这个小巷内治安一直很好，从没发生过任何案件。得知今晚刘家的女儿被害，他们都大吃一惊。说是刘梦露先后处的对象有嫌疑，但这叫他们也认定不了。因为刘梦露先后处的对象从品质上看都很好，他们也没有什么利害的冲突。但现场出现一束红玫瑰，却叫人不能理解。因为，刘梦露平素喜欢穿戴，并不喜欢花。先前的对象已经黄了，不可能在晚上给她送花来，而后处的对象知道她的爱好，也不可能在晚上给她送花来。小巷的人们也没发现刘梦露与后处的那个对象闹矛盾而分手，既然如此，她不可能这时再处别的对象吧？
谈到有人在前天天黑后发现一个男子捧着一束鲜花走入小巷，丁老汉说：“你们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二十多岁，穿着白色汗衫？”
“是这样的。”
“他叫丁文才，是我的亲侄儿，家在城南，在城南洁美化工厂上班。因昨天是我父亲去世一周年，我们事先定好了，去平城附近的公墓去祭拜。因那里不准烧纸，只能献花，我让我侄儿买了束鲜花来，我买些祭品，还有我的外甥，由他开车，昨天起早到公墓去。因要起早，我让我侄儿头天买了鲜花，头一天夜里住在我家。第二天天没亮，我外甥开车来接我们，我们共同去的公墓。”
“这么说这个捧花人是你侄儿丁文才？”
“是的。他可是个孝子，品质非常好，大学毕业，在工厂是名技术员，去年结婚的，并生儿育女了。”
“是这样。”
已是深夜，一些住户都已睡觉了。就在陈汉雄和白雪走出丁家时，陈汉雄的手机响了，是罗玉辉打来的。他们对外围现场勘查完，对后院的一些住户走访，有人发现在刘梦露被害期间，在后院的小巷中匆忙走过一个男子，由于天黑，他们没看清此人的面孔。
此人是否就是杀害刘梦露的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