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里理真送完老吕后和爷爷一起回了家。
下了车,理真才想起来问老头:爷爷,那个吕爷是谁?怎么感觉特别厉害呢?
老头笑着说:他啊,当年和我在一个部队打仗,后来我俩分别被分到不同队伍,再后来就是升官,现在比我官大,明着我得听他的,这叫军纪,暗里我俩不分大小王,这叫兄弟。要不然你以为他哪儿那么大能耐?行了,既然他能给你安排,你就安心去药厂上班!
理真听完,有些时候即使出生入死的兄弟也得有分别,可能这就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吧!
回到家,不一会卫蒹葭也下班回来了,问候了爷爷就去做饭了,自从理真夫妇住进老头的家,老头就把给他做饭的厨子开了,说是节省国家资源,实际就是老头吃不惯那厨子做的饭,卫蒹葭一来可算让老头吃上可口的饭菜了。
晚上理真问了一下卫蒹葭是不是还习惯城里生活,对现在学校工作有啥还不适应的不。
卫蒹葭稍微想了一下:新工作基本上都还好,城里的教育和镇上不一样,我要学习的地方挺多的,也没啥时间多考虑习惯不习惯的,不过我注意到,这城里学生有不少明显问题,就几天功夫我那个班,谁家孩子家里有钱,谁家孩子家里有势,基本上几天就能从孩子身上看到家里的大致情况。有几个孩子学习挺好的,就是家里条件不好,平时也不少爱欺负,挺让人不放心的。
理真思考了一下,安慰着媳妇:我最近要去药厂上班,学生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晚点和姜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他们什么帮助。
第二天理真找来姜智,把工作的消息告诉了姜智,姜智思考了一下说:工作已经有了,咱们要做的事儿需要人,还得是可靠的人,现在就咱俩,一些其他事儿还需要悉儒去做,这回不像在镇子上那么好对付了,咱们得多想想了!
理真皱了皱眉头:这事不能太急,根基不稳,城里情况也复杂,一步错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姜智拍了拍理真:放心吧,有我呢,我这几天找一下悉儒,在回趟普镇,把连猛安排过来,咱俩还得先把药厂弄好,其他的事儿交给连猛办。
三年后,打理真、姜智二人进了药厂之后,三年中调整了药厂制度,更改了药厂体系。除了药厂技术性极强的岗位,其他都换成了竞争上岗,经过不断筛选和物色,理真从社会中形形色色的人里选出了二百多左右的人,这些人多数都是有能力却依旧生活在社会底层,经受过各种各样的压迫。
而理真正需要就是这样的人,从深渊中爬出来的人才会懂得深渊的恐怖。
在药厂改革中,也曾经历层层的阻挠,很多岗位说是评优而定,实则多数早已被安排了人选。有钱的、有权的、裙带关系的,只要你能进了药厂,哪怕是只狗都没人去质疑,更有甚者,更是把岗位当菜市场卖菜,谁给的钱多就可以卖给谁。理真开始以为药厂的建立是为了更好的发展,没成想竟成了一帮唯利是图人的养老院。半年内,效益没上去,财务赤字却日渐上涨,这时的理真就犹如身在泥沼里一样,越动越往里陷。而其他人呢?药厂不管怎么亏损,就好像没他们事儿一样,照样按部就班,过着没鸡早,睡的比鸡晚,还比鸡舒服的日子。
姜智在这段日子里多数时间在打探城里的各种消息,偶尔才会去药厂看一眼,有一次也就一周没看到理真,再见理真明显瘦了一圈,精神也很涣散。
姜智看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建议理真进行改革,先抓制度后抓能力,他自己去挑选人员。
理真目前自己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听姜智的意见,制度上,严抓狠打,能力上,经常考核。可他面对的不是养家糊口,内忧外患的人。而是那些腰缠万贯,无忧无虑的人,这些方法对他们来说就是无关痛痒,见怪不怪!说好听的就是大不了换地走人,说难听的,他们来药厂就是混吃等死的!如果优秀是骄傲的资本,那在药厂劣迹斑斑却成了炫耀的权利。评定下来,相比那些优秀的,更嚣张的反而是那些游手好闲,评价最差的!为什么?“切,能把老子怎么样?敢让我滚蛋,我爹弄死他!”换来的却是嫉妒羡慕的眼光,并不是理所当然的鄙夷!
理真明着不管他们的胡作非为,暗里让人把情况都如实记录,有的精确到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理真让人需要记录的负面行为,足足有两个笔记本!理真拿着这两本既是日常也是恶行的本子,找到了吕老,让吕老过目,开始吕老还有说有笑的,渐渐脸色难看,眉头紧皱,到最后眼漏杀光!没等全部看完,拿着手里的本子猛的拍向了面前的实木桌子!
“一群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