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宁玉峰在铁打门养伤,顺便开始参悟铁布衫,由于他本来就有强大的肉体基础,所以很快就将铁布衫练至第二层,但是第三层他就遇到了一些困难,在武鸿的指导下,他也只能循序渐进,毕竟目前的肉体也只能达到这种程度。
在修习铁布衫的过程中,他发现上卷对肉体的增强仅限于皮肉和骨骼,对内脏和经脉的增强一个字都没有,而下卷却全是内脏和经脉,他觉得很有意思,便去请教武鸿。
武鸿告诉他说,其实在六妙寺,铁布衫本来只有一卷,那一卷,是同时增强皮肉骨骼和内脏经脉的,但是却有限制,那就是只有身怀灵根的人才有资格修习,但是却被很久之前的一位方丈大师给拆分开了,因为那位大师曾经云游四方,看到了世间疾苦,多少人因肉体的虚弱早早的撒手人寰,他们平日甚至不能果腹,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只能依靠出卖体力勉强过活,但是长期的劳作掏空了他们的身体,所以他才想出这样一个可以让凡人强大起来的办法。
后来传到铁打门,虽然下卷铁打门中也有,但是很少有人修习,因为铁打门说到底,只是凡人门派,这些年来已经成长为铁匠们心中的圣地,但凡修行天赋好一些的,都不会来,来的都是修行无望的没有灵根或者灵根极差的凡人,就算拼命修炼,也没什么修为,体内有的灵气少之又少,修炼下卷的效果并不好。
宁玉峰听过后,对那位方丈大师十分敬佩,哪怕不提这份悲天悯人的胸怀,单说能将铁布衫一分为二的才华,也是十分罕见了。
他开始重新修习完整的铁布衫,其实一卷心法拆分成两卷是非常困难的,但是两卷心法组合回原来完整的心法那就十分简单了,他开始引导体内灵气,慢慢的锤炼着自己的身体,从皮肤,到肌肉,到内脏,到经脉,到骨骼,全方位的进行增强。
在他修习第一层修习到内脏的时候,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完整的心法也是分为五层,每一层对应一个内脏,分别为心,肝,脾,肺,肾,按照之前祥叔教他的东西,每一个内脏对应不同的属性,心为火,肝为木,脾为土,肺为金,肾为水,事实上这几年来他也一直在用灵气滋养内脏,但是在铁布衫中,竟然没有提到这些,只说以灵气锤炼滋养即可。
他将疑问说给祥叔和武鸿听,祥叔回答他:“这个没什么好疑问的,从有修仙一途开始,全灵根本就不多,成才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世人十有八九是只有几个属性,那么体内灵气也就很难凑齐五行,所以铁布衫自然要以体内只有一种灵气为前提,这样才能让所有人都可以修炼,不过你却是例外了,你本就是全灵根,完全可以用五行灵气滋养对应内脏,效果肯定比单一灵气要好得多了。”
宁玉峰听完解开了心中的疑惑,继续回去修炼,只不过这一次,他将以一个不同于铁布衫的方式修行。
第一层铁布衫修的是心,毕竟五脏之中,心脏是最重要的,是中丹田,为全身每一个角落输送血液,心脏增强对肉体整体的增幅是必不可少的。
他循序渐进的慢慢锤炼心脏和经脉,他的心脏像是火烧一般灼热,他的经脉如同撕裂扭曲一般疼痛,但是他都坚持下来了,第一次修炼完,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慢,但是血流速度却没有发生改变,体内经脉也拓宽了一些,这让他惊喜莫名。
心脏的变化意味着以后他可以更快速的调动肉体的力量,经脉的变化则意味着在改变他修行速度较慢的状况,毕竟经脉宽了就可以容纳更多的灵气,在相同的时间内,他可以让更多的灵气在体内完成周天。这无异于改善了他的天赋。
在他修行的这段时间,他的伤势早就痊愈了,毕竟最近一直在修炼肉体,再加上铁打门的疗伤药,恢复速度是不可能慢下来的。但是他依旧留下许久,一来他要整理自身所得,二来修炼铁布衫难免会遇到疑惑,有武鸿在他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不过时至今日也有两月有余了,而他目前也基本没什么需要武鸿指导的了。
他的破天决已经被他整理好记录在笔记本中,铁布衫也修炼到了二层,虽然距离三层还有些距离,但是也不会太远了,这一日,他们终于要离开了。
这天清晨,他和祥叔站在铁打门山门口,两个月前,他就是从这里打进去的,而今却是被送出来的,想到这里他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转身面对铁打门,双膝跪地:“两个月前,晚辈前来冒犯山门,至今未曾赔罪,却承蒙贵宗照料良久,一来心中过意不去,二来履行当日承诺,向贵宗磕头赔罪,晚辈冒犯了。”
说完,他向着山门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拿出纸笔,这下两行字:“金刚若怒,坚如磐石;菩提之心,柔似娇娘。”这是当日踢山门之时他们带来的四个字,如今宁玉峰拼成一副对联赠给铁打门。
“嗯,有心了,一路走好。”武鸿接过对联,笑着对宁玉峰说道。
宁玉峰拱了拱手,道别之后,转身跟着祥叔下山而去。
下了山,应该开始下一步的修行了,不过现在宁玉峰还不知道该去哪里做什么,只能暂且跟着钟离祥走。
在山下小镇,两人找了一家客栈,坐下来要了一桌菜,一壶酒,席间,宁玉峰跟祥叔讨论一些修炼上的问题,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闯荡过天下的人指导,在修炼上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饭吃的差不多了,宁玉峰问道:“祥叔,现在咱们干嘛去啊?”
“哦,现在咱们该考虑生活了,你那有多少钱?”
“啊?我没钱啊,我哪有钱,你不是有吗?”
“我有那是我的,你都二十了,也该自力更生了吧,前几个月我都没跟你计较,现在我可不能管你了,我剩的钱也不多了,还得留着喝酒呢。”
“不是,那我怎么办,我还得修炼呢,哪有时间赚钱呐?”
“你想赚钱?”
“不想啊,你养活我不就行了。”
“滚蛋,你现在顿顿吃的比谁都多,劳资都快养不起了,二十郎当岁了你还花我钱,你好意思吗你。”祥叔白了他一眼,呷了口酒。
“那你说,我怎么办,总不能饿死吧,我修为还没到不吃东西就能活的程度呢。”
“好办啊,找个红尘之处,出卖肉体呗,反正你练了铁布衫,这体格绝对没问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个老不羞的你竟然让我做鸭去,你说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干过这个!你个老不正经的,我怎么就跟你跑出来了!”
“切,没大没小的,敢这么说我,有没有点规矩,我怎么可能干过那个,我又不缺钱。”
“说正经的,你肯定有办法,告诉我怎么办!”
“得,别问了,我再养你几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行,那就等你几天,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诅咒你以后喝的每一口酒都是白醋兑的!”
“你还真阴毒……”
……
从铁打门下山已经半个月了,他们一直在朝着北方前进,遇到城镇就歇歇脚,倒也轻松自在,只不过祥叔一直没有跟他提过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这几年,宁玉峰从家里出来,北上进山,然后东进去了铁打门,现在又继续北上,虽然路途遥远,远到已经不知道离家多少里,但是他见到了很多在老家不曾见到的风土人情,倒也觉得新鲜,只不过偶尔会有些想家,但是又很快被新鲜感冲淡。
这一日,他们来到的城镇是云伤城,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祥叔跟他说:“最近我们要留在这一段时间了。”
“在这?在这我能赚钱?什么工作不耽误修行?”
“打架呗。”
“干嘛?当保镖啊?”
“那多大材小用,这有个阳州赛场,打架有奖金的。”
“那有戏啊,好打吗?”
“好不好打就看你实力了。”
正东阳州,作为九州之一,是有自己的管理者的,在这个修士遍地,以实力为尊作为主旋律的世界,热血的人自然很多很多,而修士的战斗,往往是普通人难以接触的,为了能让凡人也有机会看到修士的战斗,为了吸引强大的修士集中一处方便拉拢,也为了盈利支持管理组织的运转,他们设立了这样一个环境,给修士们战斗。
阳州赛场中往往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有些人是依靠实力赚取资源,有些人是依靠实力赚取名气,有些人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战斗欲,甚至仇家来此公平对决,或者像宁玉峰一样以战斗来试图提升自身实力的人也应有尽有,因为阳州赛场的规则就是,按照擂台规则,随意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