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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竖起中指

平天乐乐杯中事,磊落风华问何时?

穆宇悠悠转醒,眼前漆黑一片,脑中一片模糊,昏头转向的。闭目修养一番,只觉作呕。食物回流,喉咙呃呃几声。

穆宇正想爬起跑到厕所大吐一通,不知哪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揪着他后脑把他推到床边,穆宇再难忍耐,哇的一声,犹如九天银河落凡尘。

穆宇呕吐一番,嘴鼻中有残留物,把手轻轻放在提拔的鼻梁上,用力一擤,鼻子瞬间通透,脑子也清醒不少。七抓八翻的找到卫生纸擦干净,借着窗外路灯微弱的光,发现自己正躺在文勇的床上。

穆宇不由得翻了个身,顺便伸手一摸,仿佛摸到了沥青路面一般,回头一看,自己的手好似毛毛虫在文勇脸上爬来爬去。

文勇被穆宇摸到脸,也翻身让开了,嘴里打着梦话语气道:“不闹不闹,好好睡觉。”

原来他喝酒睡眠不深,又怕穆宇吐脏了他的铺盖,因此不敢放心大睡,只能保持浅浅的睡眠。他上床时将垃圾桶放在床边,只要听到穆宇准备学老虎叫,随时能一把他的头推向垃圾桶。

吐过几番后,穆宇觉得精神好多了,只是嘴里一股异味儿,手掌黏糊糊的,更加没有睡意。随即闭上眼睛,稍带歇息,猛地坐将起来,脑袋正如射门飞在空中的足球,昏天转地,手握偏墙,脚踏陀螺,踏着四方步出了门,三两下来到水龙头处,左右扭开了水。

此时夜半寒风吹得屋顶嗖嗖直想,带着酒劲,穆宇也不怎么觉得冷,直接一捧冷水,脸撞得碎珠四散。

一阵冷激,直接刺激着穆宇的神经,但是并不怎么管用。穆宇又捧了一捧水漱了漱口,关上洗手盆,让水汇集起来。孔闭水盛,穆宇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头扎入水盆中。暂闭的呼吸麻痹了酒精,水的凉爽借来了几分精神气,穆宇在水中睁开眼,仍是黑漆漆的一片,但他的眼睛越发的坚韧。

穆宇抬起满是水的脸,闭着眼张嘴大口呼吸,伸手摸索着关了水龙头,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着镜中漆黑的人影,晃一晃头,水珠冲四下飘碎,穆宇冲镜中黑影笑了笑,沉沉的低声道:“最好不要越过我的底线,不然,咬都要咬下一块肉来。”

说完大步地回到床上,此时文勇的呼噜总算打了起来。穆宇拿起手机看了看,已是凌晨四点,调了闹钟,把文勇裹去的被子抢了一角回来,渐渐和周公约会去了。

一大早穆宇闹钟响起了音乐,先把文勇给吵醒了。他嘟哝几句,伸手关了,将穆宇一脚踹醒,叽叽咕咕地说道:“快滚,我要睡觉。”穆宇猛地坐起来,头痛欲裂,双手轻晃,慢慢靠在床边,将被子拉上一点,缓一缓睡意,嘴里还是那一股异味。他哆哆嗦嗦地出了被子,穿好衣裤,将溢在地上的呕吐物用灰掩盖扫去,连同垃圾桶里的一起收拾了。

穆宇一路昏昏沉沉,路上有不少走读的学生在家长的陪同下向学校赶去,见到穆宇,纷纷热情的打着招呼。

穆宇酒未全醒,脑子不太灵活,一边与人交谈着,一边欣喜不已,听着别人一口一个穆老师的叫着,猥琐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挺了挺……

来到办公室,见时间还早,穆宇泡了一杯茶,慢慢抿了起来,身子也软软地靠在椅子上,一声“啊……”,音拖得若蛇行。

“听说你们昨天被穆懿梅喊的人追打,是不是真的啊?”一个温柔的女音传入耳中。

穆宇知道是吴婼,见她明知故问,以为她要瞧热闹取笑,没精打采地说道:“是啊,怎么,与你有何相干?”

吴婼听后也不恼,依旧面带桃花着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穆宇冷冷地道:“她能干什么好事?”

吴婼四下看了看,发现办公室没什么人,压低声说道:“当心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穆宇心不在焉地回答:“都差不多撕破脸皮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吴婼又仔细地左右瞧了瞧,凑近他身边说道:“你想不想让穆老师不为难你们?”

虽然她吐气如兰,可是穆宇一身酒味,花香不敌臭屁。穆宇微眯着眼说道:“求之不得了,谁像她一样,天天闲得蛋疼。”

“我也看不惯她,一点师德素养都没有,我想上报或者曝光她的所作所为,可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你能教我该怎么做吗?”吴婼微笑着说道,边说边把身子往边上挪挪,嫌弃他一身酒味。

穆宇转过头看着她悄悄说道:“我有什么好处?”她的笑容很美,穆宇头昏昏的,心里忽然觉得不寒而栗。

“这种人,是我们教师队伍里的害群之马,我们有责任监督这种行为。到时候你努力一点,考入学校编制一定没问题。”吴婼眯着眼说道,只是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穆宇道:“算了,我又不怕她,再说,她公公是教育部门的领导,我看她和校长关系也不错,能行吗?这不是自己找麻烦么?”

吴婼震了震精神,再次声若蚊虫:“一定没问题。”

穆宇看着她一脸的和蔼,依旧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喜欢这样。”

吴婼顿了顿,面带着些许失望地说道:“那你不想把工作稳下来吗?”脸上仍是堆满了笑容。

穆宇把头一抬,说道:“想,怎么不想,做梦都在想。”

“那你就听我的,我给你复习复习,划划重点,保证你一定会能考进本校。”吴婼信誓旦旦地说。

穆宇闭了眼摇摇头:“考不考得了看缘分,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事儿你自己来,我什么也没听见,你什么也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婼心生嫌弃,暗想:“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考上工作的。”脸上确实笑呵呵地说道:“赶紧备课吧!”随即坐正身子,不再理会穆宇,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随着早上课程结束,学生吃过午饭全都安排回宿舍午休了。至于学生床的事儿,史云天也已经安排林叔和财务处买来崭新的螺丝钉,早固定好了二层的挡板。

中午刚安排好学生休息,全校老师被要求紧急集中开会。

在宽敞的办公室中,校长史云天向全体教学人员叙述了女生寝室里的床上挡板螺丝钉被拆一事。当然,除了损失是如实相告之外,其他全是什么产品不合格、采购通道不公开什么的,以各种借口给糊弄过去了,全然没提穆宇、林叔还有穆懿梅。会上做出几点规定:

一、今天下午对学校进行各项安全措施排查,以后每周定时检查;

二、代课教师不再履行检查宿舍和学生安全措施工作,专心进行教学活动;

三、穆懿梅老师暂停级部组长工作,配合学校领导进行安全措施的最终排查;

重点讲完,便宣布散会,史云天让各位老师根据安排调整自己的教学工作计划。

回办公室途中,蔡志豪冲几位代课教师悄悄嘀咕道:“看来学校是打算不让我们参与各项活动了,我们果然都是后娘养的。”

穆宇不理他话题,心想:“只要正常发工资,工作量减少可是一件大大的美事。”手上则是拍了他头一下骂道:“有这闲工夫想这些,还不如回去睡大觉,哈哈。”

蔡志豪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皱着眉说道:“麻烦你离我远点,一身酒气臭得不行。”边说边用手捂一捂鼻子。

穆宇笑骂:“你妹的,貌似是你跑过来的吧。”

蔡志豪板着脸回道:“不知校长有没有捕风捉影,这个味儿,肯定是勾兑的……”

穆宇闻言大惊,不待他说完,一把捂住他嘴轻声叫道:“我靠我靠,你妹你妹。”

蔡志豪使劲挣扎,却是如秋扫落叶,纷纷飘零,与穆宇边打边走。

他们身后不远,一个青春靓丽的女老师不紧不慢地跟着,默默地端详蔡志豪,嘴角翘了翘。

散会许久,会议室内穆懿梅呆呆的坐在会议室的位置上。眼睛阴沉沉地盯着会议室的主位,史云天正坐在那儿写着报告。

孔武有力的身子,若山岳静卧,一张长脸坚韧沉着。穆懿梅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穆懿梅回过神来,脸上凶光渐露,多云转晴,暗道:“装模作样。”杏眼圆睁,秀眉紧锁,死死盯着他。

史云天仿佛感受天气的变化,抬起头看向穆懿梅,也是面色不爽,心想:不知是雷阵雨还是冰雹,可能还会夹杂点六月飞雪。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终穆懿梅略有不甘地收回目光,看是乌云密布,却是只打雷不下雨。

穆懿梅正要转身离开,史云天突然开口:“你好自为之,这次我没上报,以后我们两清了。”

穆懿梅闻言停下已经迈出的脚步,扭头死死瞪着他不屑地说道:“如果我说不呢?说到底,你还不是怕我公公知道,保不住你头上的乌纱。”正如梅雨季,阴晴不定。

史云天被她点中死穴,无赖说道:“你尽可以往刘局那儿闹,看看我们俩谁更惨。”

穆懿梅更加恼怒,面露狰狞赌气道:“你以为我不敢?我最烦别人威胁我。”

“你这样能有什么好处,以后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我都有能力帮你解决,非要鱼死网破你才甘心?”史云天这话已经输了气势。

穆懿梅却不依不饶,冷笑着说:“如果我瞒天过海呢?”

史云天瞬间便懂她指的乱编情节,淡淡回道:“那么请你自便,刘局他自然是一身正气。”一语言罢,却是不再退让,重新低下头继续写报告,心里却如千万只蚂蚁乱爬,起伏不定。

穆懿梅又盯着他看了一阵,心中好似不停的在纠结。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穆懿梅哼了一声,踏着高跟鞋,咚咚咚地大步迈出会议室。

史云天眼珠稍斜,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扔下笔,身子向后一靠,轻轻伸手擦擦额头,却没有汗珠。

学校的各项安全措施排查工作很快拉开了序幕。穆宇他们代课的老师,除了教学工作之外,不需要再负责其他事情,只要没课,随时可以离开学校。

今天放学,蔡志豪叫上了穆宇,准备去刘哥那儿,叫上毛哥和自己女朋友做东。穆宇不太想去刘哥那儿,但是耐不住蔡志豪的热情,只得点头。

几人在刘哥的餐馆门口碰头。那晚的那女孩子也在,蔡志豪上去拉着她的手,只见她肤色白皙,唇红齿白,一头长发随风飞舞,甚是好看。毛哥直接盯着人家看,穆宇悄悄碰了他一下,这才回过头来。

穆宇走上前说道:“你好,好丽,又见面了。”

那女孩很是惊讶,右手将鬓边的头发捋一捋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穆宇把头一扬,得意地笑道:“实不相瞒,我和小蔡他们,早就把我们这一届漂亮的女孩子全部都摸得一清二楚。”

小丽扭过头把眉头一皱,蔡志豪见状心里忙叫不好。果断地踢了一脚穆宇,冲小丽说道:“小丽,别听他的,他是个神经病,你的名字是我告诉他的。”

听完蔡志豪解释以后,小丽的面色才由阴转晴,呵呵笑着打趣:“又想把我当那三个醉汉了吗?”

穆宇闻言挠了挠头,嘿嘿地笑着,那模样猥琐极了。直接把蔡志豪和小丽给逗得笑了起来。

毛哥见几人聊得火热,插嘴道:“小蔡,不给我介绍介绍?”

蔡志豪这才醒悟,忙打住笑语:“不好意思,这位是我女朋友陈丽,这位你哪天晚上见过,是穆宇的基友。”毛哥瞬间无语。

穆宇当时正在抽烟,一口烟刚吸入肺里,游走一番,正欲调动空气,将烟顺出体外,突然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岔了气,猛地咳嗽起来。

穆宇使劲咳嗽两声,边咳嗽边骂道:“放屁,老子从不搞基。”又咳咳几声,方恢复平静。

毛哥也跟着说道:“就是,我就算搞基,也不和这丑逼搞。”

穆宇缓过来后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听到这句话,再次岔了气,更为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的几声,喘了几口气,红着脸骂道:“你才丑逼,你们要谋杀老子吗?”

几人看见穆宇这副囧样,都响起了轻快的笑声。穆宇冲他们竖起来中指头,当然,没对着陈丽竖,毕竟她是女孩子,不能开这种玩笑。

文勇在门口灶台见状,也高声开起了玩笑:“喂,那三个男的。”几人闻言转过头去看着他。

文勇继续叫道:“看什么看,就说的就是你三个丑逼,没事赶紧滚,别在店门口晃悠,耽搁我做生意。”

几人见他肥肥胖胖,一脸麻子,笑起来怪渗人的,纷纷冲他竖起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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