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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岛国帝都

来到倭岛已经是初冬了,这时候赵平一行人经过了几十个大名的地盘后,在佐佐木小次郎和宫本武藏的帮助下,来到了帝都。赵平知道了这里生活着倭岛的皇帝,他们称之为天皇的人。

不过想见到天皇还得经过幕府将军的同意,佐佐木小次郎向官府提交了申请,不过对方说怎么也得十天后了,所以佐佐木小次郎豪爽地安排赵平一行人住在温泉旅馆里。赵平还是第一次泡温泉,所以有点拘束。朱慈烺则是被宫本武藏直接扒衣轰到了池子里,佐佐木小次郎躺在池边的石子板上说道:“啊,老朽的身子骨终于放松了,话说回来,你们说自己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叫什么‘民主共和国’,那谁是天子啊,赵平君你这么强怎么不是将军呢?”

宫本武藏用温泉水擦着自己的头,嘴里说着:“老头子,你以为武艺高强就能当皇帝吗,那我岂不是——嘿!”朱慈烺赶快逃离他的视线,躲到赵平那里了。赵平平静地坐在温泉里,说道:“因为无聊啊,独裁什么的,我习惯和同伴一起行动,当头什么的只是权宜之计。”宫本武藏哈哈笑道:“小子,这才是武人之道啊,有机会的话我可能会跟你去你们的国家转转。”

朱慈烺看了看周围,发出疑问:“这里怎么有一堵木排,后面是什么?”佐佐木小次郎狡黠地眨眼:“原来是没有的,温泉浴其实是男女混浴的,木墙后面就是女士浴池啦。”朱慈烺瞬间脸红,说不出话来,讷讷地把头埋在水里。赵平依旧不为所动:“那又怎么样,我——”话音未落,木排那里传出一阵阵女人的说笑声。几个男士默默地停住了动作,安静地坐在木墙边的水里。

木墙这边,朱媺娖和徐长今本来很安静地泡着,来了几个倭国女人,她们看到朱媺娖的独臂非常惊讶,于是和她俩搭话。朱媺娖倒是不在意,通过徐长今和她们说起自己的经历。倭国女人刚开始还挺难过,后来听到她大难不死还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女性们的话题渐渐扩散,后来扯到男女之事,两个女生目红耳赤,急忙洗好要走。倭国女人们和她们约好要白天出去逛逛,这才放过了她俩。

帝都的城型是方方正正的,皇宫被河沟围起来,倒没有很高,这里的居民普遍做着小生意,农民都在城外生活。一行人走在街道上,忽然一个商贩被一个士兵推倒了。士兵大叫:“混账!不就是吃了你几个水果吗?你还敢收钱!”商贩满面愁苦地哭道:“大人,您原谅小的无礼,不过小的也是小本生意,您吃的水果已经超过十两了,小的已经亏本了——”话未说完,士兵已经拿起木矛准备抽打商贩了。没等赵平一行人行动,一个带着高帽子的白衣男子带着一群人赶到这里,然后右手一扬,一个纸片落地。

纸片落地的瞬间一圈白烟升起,白烟里一个纸人面无表情地抓住士兵的手,士兵像是被热水烫到一样大喊:“式神?!救命!”士兵也有同伴,他们举起木矛对着白衣男子喊道:“什么人!敢惹德川军,不想活了!快接触你的妖术!”

白衣男子长的清秀,有点像女子,他把手收回到长袖里,眯着眼微笑道:“哦,德川军。我们是皇家阴阳师,希望你们不要在天皇眼里揉沙子,好吗?”他的眼张开一条缝,里面的白光扫视着德川军士兵。

他身后同样打扮的队伍开始念起咒语,扔出纸片,纸片在空中飘散,在士兵头顶上变成一堆白乌鸦开始猛啄士兵们的帽子和身体。士兵们举着木矛抵抗,不过渐渐不支,这时候一队人踩着正步赶来,为首的是身穿德川家纹盔甲的将领,他看了看现场,说道:“安倍大人,多有失礼,我现在就带我的手下离开。”

白衣男子拍拍手:“好了,玩笑就此为止,你们愿意监视皇宫我们是没觉得什么,不过请不要为难帝都的百姓呢,我会很困扰的。”说完眼睛完全睁开,里面的瞳孔是红色的,眼珠是银色的,不过很快就闭上了,只有士兵的头领和赵平看见了。纸片们落地燃烧起来,白衣阴阳师们重新收起手臂,站在一边。

士兵头领示意同伴跟着自己离开,他向着白衣男子行礼道:“安倍晴明大人,您的式神又进化了,不知您什么时候去江户,将军会很高兴见到您的。”安倍晴明用袖子甩着:“不用了,我只侍奉今上一人,其他人我可没什么兴趣,你们还没我的式神有趣。”士兵头领强忍怒意,用鞭子抽打着闹事的士兵:“丢人现眼够了没有,快滚吧!”

赵平在人群里喊了一声:“就这么离开?不是还没赔偿那位老板的损失吗?”士兵头领大怒:“八嘎呀路!是谁在叨逼叨!”安倍晴明看向赵平,佐佐木小次郎和宫本武藏握紧了刀把,不过赵平示意他们不要担心,随即站出来,面对两方势力。士兵头领抽出指挥刀,对着赵平吼道:“妨碍公务!想死吗!”不等安倍晴明开口,赵平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扔到两人中间:“一星石像鬼,展现你的能力吧。”

卡片翻开,一个三米高的雕像凭空出现,然后雕像的怪兽头部眼睛和嘴巴张开,射出光线,背后的翅膀张开。以雕像为中心,一阵阵风吹起,士兵们的武器都不自觉地抬起了,脱手而出,全都被雕像怪兽吸走。士兵头领狼狈地用手抓住身后的士兵,大喊:“停下吧,不就是赔偿吗,我出!”他从口袋里甩出一袋东西,雕像怪物抓住后,扔给同样惊慌的商贩,然后飞走了。

士兵们也顾不上自己的头领,纷纷夺路而逃,头领扶着头盔骂骂咧咧:“你们竟敢不救长官,看我回去怎么惩罚你们,可恶,你们等等我。”闹事的跑了,赵平收起卡片,这时候安倍晴明一把抓住赵平的手说道:“你也是阴阳师吗?是哪个大名的家臣?愿意来皇宫做事吗?”

赵平摇摇头:“不,我只是路过的人,对了,阴阳师是什么?这是式神,有点神奇。”安倍晴明发觉自己失礼了,抽出自己的手,用袖子作揖道:“真是失礼,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皇室阴阳师安倍晴明,至于您提出的问题,这样吧,请到我们那里做客,我为您解答。”

赵平看向自己人,佐佐木小次郎和宫本武藏点头,朱媺娖开口道:“赵大哥,既然你有兴趣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朱慈烺凑近纸人,不由得嘀咕:“看起来是纸片,不过摸起来好像刀片啊。”安倍晴明眯着眼,手一挥,纸人应声而落,后面的阴阳师们收起来,跟着走。在路上,赵平悄悄问佐佐木小次郎关于阴阳师和安倍晴明的事。佐佐木小次郎在他耳边说着:“今上之所以没有完全被德川将军控制,就是因为有安倍家族的阴阳师支撑,我们武士也不会轻易去惹这些神鬼之物。”

到了皇宫边上的阴阳神宫,从入门开始,道边就是纸片做成的人和动物,随着安倍晴明的进入开始热闹起来。赵平不经意地用脑内系统扫描,发现这些纸片都是特殊材料制造的,上面布满了能量回路,似乎有自己的一套系统。赵平不再深究,而是决定观察以后再说。

到了一座大殿,安倍晴明身边的人都散去了,赵平一行人站在殿前。大殿里似乎有人在活动,不过被屏风挡着,看不清楚。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佐为,你又赢了,就不能让让我嘛?”另一个声音沉沉地回答:“是吗,今上,您刚刚还没聚势就试图直接拿我大龙,没想到在角落里有我的棋子封住您的后路,导致您前后失据,不可不察呢。”“当我听不出来你说什么,对了,安倍君您怎么看?”

安倍晴明听见两个声音后,立刻跪伏着进去:“今上,我已经替您发现优秀的人了,请容我为您引见。”安倍晴明回头微笑着对赵平他们说道:“赵平君、佐佐木君、宫本君,请稍等片刻。”说完就进去了,留下赵平一行人站在外面。

宫本武藏眼睛看着佐佐木小次郎:“他刚刚说‘今上’,是不是那位大人?”佐佐木小次郎面容肃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今上,吾今生无憾呐。”朱慈烺问徐长今:“他们在说什么?”徐长今有点发抖:“好像是在说有某个大人物在这里,没准是倭岛的皇帝。”朱媺娖拉着赵平的衣角:“我们就这么直接见到倭岛的统治者了吗?”赵平闲庭散步:“一路上听说倭岛的局势蛮复杂的,也许这次是我们莽撞了,可能我们已经处在风暴的最中心了,完事小心吧。”

安倍晴明打开门扉,招呼道:“赵平君,请进来吧。”赵平刚动身,手被朱媺娖拉住了,赵平眼睛看着她说道:“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们。放心吧,我这就出来。”朱媺娖点点头:“如果倭岛这里实在不能利用,咱们就回家吧。”赵平向着木屋里走去。

经过几道屏风,一个干净的房间映入眼帘,四个角是跪伏的侍女,中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几件茶具。桌子旁有两个人,一老一少,老年人拿着茶杯,没有看赵平一眼。少年服装还带着补丁,不过高昂的头颅一直没有正眼看人,时不时地用眼睛瞟一眼。安倍晴明跪在桌子旁,拿着茶具开始招待赵平。赵平拿起茶杯,里面是浓浓的绿色茶沫,不过香味倒是很独特。赵平眼睛盯着茶杯里随口说道:“贵国的茶水很浑浊嘛。”

安倍晴明接道:“既然如此,赵平君可有良策,我们也希望喝上清澈的茶水,只是——”赵平放下茶杯,看着三人说道:“一路走来,也了解到你们这里的情况,幕府将军就是倭岛实际的统治者吧,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不过我不能把筹码都押在你们身上,你们说呢。”少年眼睛猛地一瞪,脱口而出:“你以为自己真的能改变什么吗?你真的有那么厉害吗?那么怎么没有打败清军,恢复明国的统治呢!”

老年人用扇子挡在少年面前:“多说多错。”安倍晴明赔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他不是那个意思。”赵平站起身,对着少年说道:“积重难返,这是每个政权的通病,与其挽救一个老迈的政权,还不如重新建设世界,罢了,想必你也有你的骄傲,我就不打扰了。”赵平打开门扉,背后一股冷意传出:“小子,如果你真的投靠将军的话,我——”

赵平停下来,门扉闯进一批人来,他们身披铠甲,为首一个人低沉的嗓音说道:“打扰了,吾乃德川下将毛利五郎,这位客人将军很有兴趣,希望他能跟我们去幕府所在的东京都做客。”年轻人被老者和安倍晴明保护起来,安倍晴明冷下脸来,手里握着纸扇对着武将怒道:“没看到佐为大师在此吗?再说你们这是请人还是逼人呢?”

毛利五郎稍微低下头:“那里,既然大师在此,我们就在外面等候,请赵平君早下决断。”他挥挥手,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向着门外退去。

老者拿着黑白棋子在棋盘上落子,正好是均衡态势,他盯着赵平说道:“不知你想要怎么走?”赵平把一颗白字打在黑子的正中,然后转身打开门扉:“以身为棋,方能执子,告诉你们的主上,没有付出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

赵平来到紧张的伙伴们中间,毛利五郎在前面说道:“赵平君,请上车吧,我们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门扉后面的身影,招呼士兵护卫自己离开。看着幕府军队离开,少年咬着牙,一把掀翻了桌子,黑白子散落满地。安倍晴明忧虑地跪伏在旁边,老者按着少年的肩膀说道:“他会回来的,只要他想参与这里的对弈,你的力量不可或缺,安心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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