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灯光宝贵突然想到了个问题,他对郑大蒙说:“郑大哥,你去把大奎叫了。”
大奎来了,他擦拳磨掌的问:“是要动手吗?
“先不急,看见那条电线杆子了吗,你顺着它找个僻静地方把电线给他弄断。摸黑咱们才能好干活。”
大奎心领神会蹬上滑雪板走了。也就一顿饭的功夫,红砖房里的灯光戛然灭掉,塔楼上的光柱也犯困的人一样慢慢闭上了眼睛。
没有电似乎对这个院子里的人很正常,他们对这一现象没有任何反应。院子里仍然是一片寂静。在一现象让宝贵感到很欣慰。
大奎回来了,他趴到宝贵身边:“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一等,等这帮玩意都睡着了再动手。”
正当两人说话时,木材厂的院子里有了动静。在红砖房西头的一间房里出来了一盏马灯。拎灯的人把马灯挂到了塔楼。挂完灯,下了塔楼,他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在灯光中由肩上摘下步枪巡视起周围。
“哎呀,这他妈怎么还有站岗的拉?”宝贵颇感意外。
“站就让他站,动手的时候我先敲掉他。”大奎不以为然。
宝贵没有说话他只是死盯那个岗哨沉思着。一抹雪花落到了他的鼻子上,他不经意的把他擦掉,就在他刚刚擦掉又一抹雪花跟了上来。宝贵这才发现下雪了。他用手掌接了一下飘落的雪花果断的对大奎:“大奎哥,去把所有的人都带来。注意不要有动静。要悄悄的。”
“要动手了?”大奎兴奋的问。
“把人都叫来了再商量。”宝贵盯着对面的哨兵沉思着说。
大奎走了,郑大蒙贴近宝贵:“想怎么干能跟我说说吗?”
“这里有十五个日本兵,剩下的都是中国人,木格楞里的都是干活人,威胁不大,关键就是红砖房里的,我原打算等他们睡着了,咱们摸进去用手榴弹把日本人解决了。没想到他有站岗的。看来只有强攻了。”
“这怕不行吧?”郑大蒙反对道,“这里可有十五个日本兵,枪声一响,方圆几十里都能听见,你就不怕他们的援兵?”
“二十里地的路程他们怎么也得一个小时才能赶到。”
“你能在一个小时内解决这些个日本兵吗?”
宝贵被问无语了,他盯着那个岗哨看了一会儿才愤愤道:“他小子坏我的事,我今天就是不成也先搞掉他解解恨。”
“兄弟,你这情绪不对。”郑大蒙焦急的拦阻他,“你是带兵打仗,不是江湖斗殴。不能义气行事?”
宝贵笑了,他冲郑大蒙竖了一下大拇指:“放心,我还没有那么浅薄。不过这个站岗的必须拿下。”
“你为什么非可一块骨头啃,就不能换换?”
“还真让你说对了。”宝贵指着木材厂说,“你看,一个小小的木材厂用得着这么认真的保护吗,我怀疑这里还有别的事。今天我就搂草打兔子,看看能不能让我郎宝贵的第一次真活干出个大名堂。”
“你不应该拿兄弟们的命玩?”
“放心,我不会让兄弟们为我冒险。”宝贵果决的告诉着郑大蒙。
大奎带着大队摸过来时,天空的雪花已经形成了雪幕。倒拖着大扎枪的李天龙靠近宝贵就急不可耐的问:“怎么样大侄子,有事可要让我打头阵?”
宝贵感激的拉了拉他的手:“天龙师父,你领两个人看好咱们的马,一会儿事成了,你把马都带进去装货。”
“你这什么意思?”李天龙不满的反问着,“为什么不让我打头阵?”
面对李天龙的质问宝贵哀求般的反问道:“咱们干什么来了?”
“搞吃食呀。”
“那马都没了,搁什么运?”
“那就让别人看着呗?”
“你放心谁,替我选?”宝贵不温不火乞求着李天龙。
雄心勃勃的李天龙环顾了一下身边的人颓丧的福了软:“嗨,你还别说,这么重要的东西留给他们谁我都不放心。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招娣,东海。”报告继续点着将,“你们俩负责看住城里过来的路面,有情况马上报告”
“我不干。”招娣反驳道,“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们进木材厂?”
“还不是因为你心细。”宝贵给她戴着高帽,“我们一动手准有枪声,城里的驻兵要来救援你赶紧给我们发信号。我们这些人能不能遭殃就看你够不够心细了。”
招娣羞涩的没词儿。
看到招娣听了话,宝贵转对大奎““大奎哥,你准备两捆手榴弹,一会儿我把那个站岗的办了,你就把手榴弹弄到东数第一个窗户和第二个窗户里,一个里一捆我估计里面就不剩啥了。”
“其他的窗户给他留着干啥?”大奎觉得不过瘾。
“那里都是咱们中国人,他们只是混饭吃,不至于敢跟咱们拼命。如果真不听话现收拾都来得及。”
雪,越下越大。对方哨兵的身影变得开始模糊。
宝贵觉得差不多了。他对郑大蒙说:“我和大奎先过去,这里就交给你了,听到那面爆炸了,你就带人过去。”
“哥,我也跟你去。”桩子憨声要求着。
“不行。”宝贵不留余地的拒绝了他,“你现在就听蒙哥的。另外说话的时候小点声。”
桩子被训得一矮脖子,没在说话。
宝贵和大奎对了一下眼神刚要走,郑大蒙喊住他俩:“等等兄弟。”他把自己的羊皮袄脱了下来,又对同样穿着羊皮袄的李天龙,“天龙师父把皮袄给你徒弟穿吧?”
李天龙不解的脱着皮袄:“要这玩意怎么打仗,我正准备不穿它呢。”
郑大蒙把羊皮袄毛冲外翻过了递给了宝贵:“换上这个对你有好处。”
看着洁白的翻毛羊皮袄宝贵心有灵犀的笑了。大奎也恍然大悟的佩服郑大蒙:“嘿,这要不是在绺子呆过打死也想不出这玩意还能这么用。”
两人穿好羊皮袄在雪幕中悄悄的向木材厂靠去。走出去时间不长,两人的身影便同雪原融为了一体。
就在两人即将靠近木材厂的大门时,那个在雪幕中站岗的哨兵,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放弃了站岗走回了红砖房。他的这个意外的举动宝贵岂能浪费。他忙抢步来到大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