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达这里后，尘染并没有发觉异常。
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被一股择人而噬的气旋包裹，周围弥漫着名为恐惧的气氛，但这股气旋却没有对自己造成坏的影响，除了一开始吓了一跳外。
倒不如说在气旋的引导下，自己体内的实力还在自主地提升，这点让尘染费解。
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对方有什么歹意早该动手了，而自己想知道更多的信息，唯有摊牌。
两种可能，对方不存在足以威胁自己的实力，或者和自己实力相当，这才诱导自己来这，只是没想到自己并不受影响，第二种便是对方在戏耍自己。
尘染从没怀疑自己的判断，不管是梁茹问自己是否是异能者，还是一路上不管如何改变方向还是会走向这里，这都证明对方不简单。
一个被吓坏的小女孩会问对方是否是异能者这种话题？估计话都不会很多吧！而且就算自己长得面善，可那种刚认识就表现的很依赖的样子，根本不正常。
尘染长得安全但还不至于一身正气，并非英雄气概。
也好在自己能看到气旋，不然真被蒙在鼓里了。
第二种可能的情况不算好，那只能说明自己在对方眼里只是蝼蚁，而自己也必死无疑。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唯有摊牌才能从对方嘴里得到更多信息。
自己没得选。
摊牌肯定要面临危险，而自己刚好又是个战斗小白，空有力量，深知自己发挥不出多少战力，这是极大的劣势。
或许之前是自己太安逸了，有时候得试着改变？但说这些都晚了。
这种感觉让尘染很不爽，果然在这个灵气复苏的时代，自保之力还是必须有的，就算自己不是那种必须件件事都在掌握之中的人，但也不喜欢生死危机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
小人物也想要有自主权，而不是被注定。
梁茹并没有面对曹炎君时那般小心和畏惧，反而冷笑着，饶有兴致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自觉自己的演技天衣无缝，而之前尘染看起来也没怀疑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刚？或者只是自己被套话了？随便，都无关紧要。
她当然不会知道自己一开始就露出了破绽。
梁茹也发现自己的吞噬气旋对尘染没有起作用，无法像预想的那样消磨尘染的精血，确实奇怪，但一个连开元境都不到的弱者，实在让她提不起警惕的心思。
气旋没用就亲自动手，稍微麻烦点罢了。
而这份好奇可以在杀死猎物之前得到满足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聪明不敢当，只不过是你太蠢了而已。”尘染耸了耸肩，一副鄙夷的样子，一改之前的温柔。
顺便一提，尘染对外人很少会表现出温柔的一面，之前是装的，他摊牌了。
比演技？尘染被迫参演过校园话剧还是有点底子的。
被一只蝼蚁小觑，还嘲讽，梁茹眼中闪过狠厉之色，阴仄仄道，“本来对你这种蝼蚁能抵抗我的吞噬气旋有些好奇，但现在看来，你这种嘴贱的家伙还是死了好。”
好奇归好奇，这不能成为对方冒犯自己的依据。
一股寒意迎上心头，尘染第一次感受到名为恐惧和死亡的气息，他没体会过死亡，但却能确定，那就是将死的预兆。
冷汗打湿衣襟，尘染眼珠转动，试图找到破局之法，谁知道自己只是试探一下对方深浅，以判断自己可否一战，对方却直接亮出自己是大佬的底牌。
100级打10级新手，玩毛线啊！
尘染能肯定，自己不是对手，不，自己会被秒杀。
但他没打算原地等死，等死从来不是尘染的选项，哪怕被系部逼着参演话剧尘染都努力争取过，虽然结果依旧是为了学分屈服，但至少努力了。
等死和妥协是两码事。
当然，尘染也不会为自己嘴贱而后悔，因为不管结果如何，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自己知道对方是自己完全打不赢的存在。
靠，玩脱了……
轰！
突然，本来静谧的山林爆发出一阵巨响，梁茹脸色阴沉下来，转头看向远处。
分身被破了，而且是被秒杀，对方实力真是灵元境。
“居然试图破坏大阵？必须阻止他。”梁茹低声喃喃着，大阵年久失修，身为阵灵的自己不凝聚真身去对付对方的话，还真有可能被对方蛮力破阵。
到时候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即便自己占据地利也断不可能是那么多人的对手，数量实在太多了，光杀也杀到手软。
之前对付上官讯时阵灵只抽调了七成的力量，这次却当着众多人的面消失了。
不过，多数人早到了指定的节点，只要大阵还在就逃不出去，终究是养分而已。
十数万的生灵精血，只要能吸收，自己实力将提升一大截，到时候一个刚入灵元境门槛的人完全不算啥。
现在主要是去拖住曹炎君。
也不知后者什么时候发现的，居然对一个小女孩直接下杀手，果然强者比较难对付。
然而，当曹炎君看到被自己拍散的梁茹再度出现，而且一身气息隐隐有威胁到自己的程度，曹炎君皱眉。
有个危险的玩意盯着自己，不得不先停下手中的活。
对方是不是人曹炎君已经不能确定了，因为自己是拍散对方而不是拍成血雾。
不过看周围那扭曲的环境，以及破碎之中隐约可见的破败和荒芜，死亡绝地，曹炎君大概猜到，那可能才是此地的真实一面。
精神类异能？能在自己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将自己拉入幻境，而且此地看起来如此真实，实力至少和自己相当，而那种心悸感也证明了这点。
“……”
两人对视了一分钟，都没有说话，也没率先动手，曹炎君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是谁？”曹炎君性子比较急，但还是警惕地问到，并没有一言不合就开干。
梁茹不说话，或许是觉得这伪装没啥用，也可能本身就不喜欢人类的外表，他身形渐渐模糊，脸部也看不清晰。
圣骑？马赛克？或许都有。
见对方不说话，曹炎君深知这么耗着不行，之前有股吞噬之力差点让自己吃亏，若是别人碰到了，指不定会死在这里。
身为仙会的会长，自己必须保证民众的安全，是的，他不认为只有自己进来了，而在不能确定到底多少人进入此地的情况下，越早解决掉他们可能要面对的危险越好。
“看来只能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