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念当年的你。”他爱那日身着白衣的玲珑少年,唇红齿白,灼灼其华,不施粉黛。
“臣妾也怀念当年的你。硕业阖公子。”她识相地提起当年趣事,任阖业硕修长粗糙的指,刮了自己的鼻头去。
“小小公子。”他愈加不安分起来,大手在浣彤的腰间游过,唇边似有些许笑意,“自从第一眼看到你,朕心里就想,你这么俊俏,把朕都给比下去了。”
“噢,臣妾知道了。皇上当时心里偷偷在和臣妾比美啊。那要是臣妾是个男子,还是个比你漂亮的男子,怎么办?”她顺着他说下去,任他的掌在那里摩挲,没有丝毫躲闪。
“可你不是啊。你不知道,朕知道你是个女儿身的时候,有多高兴。”大手揽过去,把她揽到了身边。
“是啊。因为那时就皇上最好看了。”微光轻颤的双眸,泛着似有若无的情意,那么柔柔地望了他去。
“不全是。如果你是个女人,朕就可以拥有你。知道么?征服者,首先都是被征服者。朕是先被你征服了,才下定决心要征服你。你穿男装真好看。朕喜欢。”他又打量了她一番,“为了见到朕,你真是费了不少心啊。真希望你为了朕这么费心。”
“因为你不理臣妾。”她露出落寞的模样,“臣妾回了皇上的那首辞,也不见你有任何动静。这颐心斋又不许妃嫔进来,臣妾才出此下策。”
“不是下策,是上上策才对。”阖业硕随之问去,“什么辞?朕怎么不知道?”
“臣妾以为你看到了。”她背过那首唱和辞,并写下来给他看——
调笑令·讲书笑
难料,难料,万物皆能入药。
讲书二句无多,伴妾三更晚归。
归晚,归晚,尤感君王挂念。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写完,脸上笑意渐渐泛起,连连赞她,“好辞!好辞!朕喜欢!”
他再读一遍,欣赏一番,眸光一闪,提笔把浣彤的辞改了两个字——勾去了“君王”二字,换做了“痴郎”。“朕不想你因为朕是君王,才有此感,才作此辞,懂吗?”
“嗯。”她柔声应去,吼里哽咽,心尖被一股说不出的情绪触动着。
他缓缓蘸了墨去,眉梢暖意甚浓,提笔补上了自己之前写的那首辞,与刚刚改过的凑成一对——
调笑令·晚探
奇妙!奇妙!软榻娇容曼妙。
卷奇肴香人甜,哪见眉梢笑痴。
痴笑!痴笑!独爱佳人暖笑。
调笑令·讲书笑
难料,难料,万物皆能入药。
讲书二句无多,伴妾三更晚归。
归晚,归晚,尤感痴郎挂念。
他念了两遍这对唱和辞,便想起那晚榻上的她,顺手拔下了她头上的簪子。
阖业硕抚摸着浣彤如瀑的青丝,将唇轻轻地靠了过去。她没有躲,亦是没有发抖,眉间只是轻轻浅浅地一蹙,便闭上了眼睛,耳边却听到浅浅的叹息声,“你会不会恨朕?趁人之危。”
她一惊,忽地睁开眼,却听他沉沉地道,“朕明白你今天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