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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月下遇凶

夜色渐下,月光笼罩着小镇,白日里的暑气被夜风冲散,在冯府前的街道上,祁天正撑着放在双肩上的长矛,看着冯府的大门琢磨着“李叔到底去了哪呢?没在冯府,小院也去过了,看样子那个冯大善人也不像骗人的样。哎,瑶瑶明天就要走了,李叔的事还一点眉目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祁天越想越苦恼,随即转身将长矛摔在地上,一屁股便坐在了旁边的树根下。

祁天捧着脸呆呆的看着天上那宛如玉盘的月亮,从小时候就听陆潜那老头讲,月中有美人,怀抱玉兔,锦衣纱裙,婀娜多姿。但陆潜那老色棍每次讲时都能将自己与那美人联系起来,要不就是美人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为救他奔月采灵药,而被留在上面。或者是美人是天庭的仙子,私逃人间与他相恋,后被天帝所知,羁押归来后流放月中,陆潜每每讲到此处时,便会收起那一副老色棍的模样,声泪俱下仿佛所讲之事便是昨日发生的真事一般。祁天知道这些都是陆潜胡诌的,但此时看着这天上的明月,似乎真的有美人抱兔。看着看着祁天便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吧唧吧唧嘴幻想着美人顺着月光铺成的路来与自己相会,邀请自己去月中一叙。在美人一颦一笑间,瑶瑶的脸庞浮现在祁天眼前。如果真的有月下美人,也应该是瑶瑶那样的吧,祁天这样想着。

……

冯府中看守冯大善人屋门的两人此时出现在肖六的院落里,毕恭毕敬的站在肖六身前说道“六爷,那小子已经出了冯府,就在咱府前转悠,一直不肯离去。”

“行,我知道了,辛苦你二人了。”肖六坐在院中石桌前,头也不抬的对二人说道。

二人讪讪一笑道“嘿嘿,六爷,现在这外面的情况您也清楚,兄弟们家里上有老下有下的还要养活……嘿嘿嘿”

“懂,我懂。春苗带我兄弟二人进屋取些茶酒钱。”肖六抬头看了一眼二人,随后笑着对身旁的侍女说道。

“谢六爷,六爷您今后一句话,我兄弟二人是随叫随到,不管是下油锅还是上火海,咱就没一个不字。”二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肖六一挥手示意二人跟着侍女去吧。二人赶忙来到侍女旁叫了声“姐姐,劳烦您带路。”便随侍女进了屋中,一路上二人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在侍女身上来回掠过,侍女春苗只是冷冷的回头看了二人一眼便没有再多加理会。

片刻后,春苗出现在肖六身旁低语道“爷,都已经收拾好了。”

“好,稍晚一些你与夏荷将这二人送与公子那。”肖六将桌上茶碗拿起饮了一口道“去找人将那少年给做了,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坏我好事。”

春苗答了一句是后便退了出去,只留肖六一个人在院中。肖六还是静静地端着新入手的紫砂壶自饮自啄,并不知身后出现了四个头戴斗笠的人,四人中为首一人开口打破了现场的宁静“公子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嘛。”

肖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冷不惊的跌倒在地上,抬眼看清四人后颤颤巍巍的答道“准准准备好了,就等公子移驾冯府。”

为首那人再次说道“三日后仪式开始,你最好不要让公子失望。”说完四人同时一跃而起,消失在肖六的视野中。

在看跌坐在地上的肖六,抹了抹额间的汗水,从刚才的压迫感中解脱出来,看向四人消失的地方,嘬了嘬一口唾沫吐了出去,随后一脸心疼的看向因为刚才自己跌倒而失手打碎的紫砂壶。

……

此时黄泥巷的一间小院中,少女轻靠在窗檐,略带发黄的发丝在夜风的吹拂下在空中打着旋,月辉洒落在少女的脸上愈发的苍白,少女不语只是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明月,心想着那人曾给她讲过的故事:妈妈就住在那一轮明月中。

院子中有棵大槐树,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响,一声呼唤声将少女的思绪拉了回来“瑶瑶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天不亮咱就走。”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好嘞,张叔,你也早些休息。”说罢,少女再次将头伸出窗外揉了揉眼仔细的看了几眼大槐树,似乎在确认些什么,随即摇了摇头关上了窗子。

……

四名戴着斗笠的人出了冯府并没有走太远,而是转身进了冯府旁的一条小巷,在巷子中的一座院落前推门而入,四人中末尾一人身子一抖,一个长条麻袋掉落,待那人将麻袋褪去,一个活生生的人展现在四人面前,在看此人,头戴白玉发簪,腰悬锦绣香囊,更有二尺长剑挎与腰间,一袭白衣并无半点污渍,这人就静静躺在麻袋中,似乎是陷入了沉睡。四人熟练的将这人绑在院中仅有的一根血色铁柱上,便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自盘坐下。

此时四人围坐在血色铁柱前动作出奇的一致,盘膝而坐,同样的手印在他们各自手中捏出,大约一刻钟后,四人双手同时收拢,入定在此。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吱呀呀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刺耳,首先在房门缝隙进来的是一柄长矛,随后一道身影也钻了进来,看着眼前入定的四人,身影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来人抬头入眼的便是那铁柱上的白衣人儿,再看看头戴斗笠的四人,一下想起了张瑞年曾说过的话。走近了细瞧,铁柱上已经有了些许血珠渗出,来人怒哼一声,伸手长矛一挥便指向其中一人喉咙,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将长矛刺了进去,连一丝惊叫声都没有发出那人便直直的仰倒过去。同样的动作再次进行着,待四人全部倒下,来人这才将铁柱上的人解下,扔在后背上离开了小院,临走时仍不忘在那四人身上猛刺了几下。

那人走后,铁柱上的血珠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随着血珠滴落在泥土里光芒也跟着随之消失。仰倒在地上的四人随之光芒的消失,砰的一声全部消失不见了,只在地上留下一小撮白中带金色的绒绒毛随着风向北方飘去。

……

“二哥,这样真的好嘛?我怕。”

“怕个球,你个怂包,这有啥!老子当年卖肉的时候,杀的猪没一千少说也得有八百,一会动手的时候记住喽,找准地方一刀下去,给人个痛快。”

“可是二哥那是人,活生生的人呐!”

“那有啥法子,不干这个,你给我饭吃?你能有香喷喷的白馍馍吃?你有钱给娘买药?”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以为哥想干这个?要不是这贼老天,咱家里几十亩田过的比谁不舒坦?你有这功夫在这瞎琢磨不如在这盯紧点人,一会人跑了咱俩连个屁也吃不上。”

“哥,你听我说,你看那人是不是没了?”

冯府对面围墙上,两道黑色的影子闪过,迅速消失在夜色当中,只留下点点寒光闪烁。

……

距离冯府七条街巷外的一座石桥下,一道人影跳下,来人方眉圆眼,略显粗旷的脸庞上还带着一抹高原红,两只招风耳左动一下右动一下似乎在听周围有没有脚步声传来。再确认周围并无他人后,来人将手中长矛直直的插入桥底湿软的泥土里,随后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轻推了两下,试图唤醒那人,但结果是毫无作用,来人皱了皱眉头随即手起掌落,两片鲜红的掌印在那人脸上浮现,只听那人轻吭一声,眼角微抬苏醒了过来。

那人睁开眼看着周围,又看了眼面前的少年,显得一脸的茫然,只是摸着自己白皙的脸颊觉得有些火辣辣的疼。“我这是在哪?你又是谁?”那人双手撑地缓缓的站起来问道。

“俺叫祁天,是俺救了你。你问这是哪,俺也不太清楚。俺背着你跑不动了,就先找个地方歇歇。”祁天打量着四周说道。

那人听祁天说完后,便不再出声,只是在一旁用力拍打着脑袋似乎是在回忆些什么。祁天见状便伸手将长矛抽出随后对那人说道“既然你没事,那俺就先走了。”

看到祁天转身的背影,那人立刻回过神来了,两步作三步的跟了上去,拉住祁天的胳膊说道“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不管了,之前的发生了什么事我记不得了,反正你得带着我,你得送我回去。”

祁天放下长矛双臂交叉抱在怀中,看着眼前这人道“我凭啥要送你?别忘了你的命还是俺救的呢。”

那人向后跳了一步,身上衣服无风自动,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道“就凭我是扶摇山第三代弟子,也就是你们口中说的仙师,你一介凡夫俗子为仙师效劳应该感到荣幸。”说着那人口中默念几句,身上一层淡淡的青光浮现。

祁天用近乎于怜悯的眼光看着那人道了句“俺不配。”便拿着长矛转身再次要离去。

看着祁天渐渐远去的背影,那人恼怒的哼了一声便跌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不识抬举,呸呸呸,想我堂堂扶摇山三代弟子没了你还回不了山了?我身上哪件法器拿出来不把你吓死?哼!哼!哼!”说着那人伸手向腰间摸去,忽然那人一愣,然后手快速的在腰间摸索着,“完了完了。”那人叫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向身后仰去,满是委屈的小脸上竟挂着两行泪水,略带着哭腔的说道“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回不去了,我就说不下山,师父偏要我下山,那老祖宗道行那么高深,我一个三代弟子中的小啰啰怎么可能找的到嘛,现在倒好,玲珑袋丢了,师兄也找不到了,刚刚那个凡人也不要我了,我,我,我……”说着那人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双草鞋出现在那人眼前,去而复返的祁天手中拿着干粮正一口一口的吃着,看着躺在地上抽泣的那人,随手将一块干粮扔了过去说道“还牛不牛了?”

那人见干粮飞过来,赶忙坐起身来,接过干粮两三口囫囵吞下,晃动着被撑起的脸蛋连忙的摇头。

祁天坐在那人身旁上下打量着,看那人年龄并不大,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一些,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上好的布料,一看就是不知哪里的富家少爷。

那人吃完干粮,乖巧的坐在祁天身前,眼巴巴的看着祁天,小嘴吧唧着似乎在回味刚才干粮的味道。见此状,祁天不得将手中干粮递了过去。

接过干粮那人咧嘴嘿嘿一笑“谢谢大哥!不知大哥何时启程送我回家?”

祁天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先不急,俺最近有事缠身,等完事后立马送你。这段日子你自己先找地方住下,等俺处理完了,就去找你。”

听祁天这样说道,那人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然后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拍着胸脯说道“大哥有事,小弟怎么能先跑呢,大哥你放心我哪也不去,就跟着你了,有什么事小弟我必定身先士卒,为,为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那人一套一套的说着,祁天显然是不信的,只是转身拔起长矛示意那人跟上自己。

“你也跟俺说说你吧,大仙师”祁天回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人说道。

那人脸色一窘,随后一脸骄傲的说道“我叫蒙稚,乃是扶摇山第三代弟子的领军人,掌门大位的隔代继承人,此次下山便是要寻回我们山上的老祖宗,而我呢便是这次任务的总先锋。”边说着蒙稚大步走到了祁天前面回头一脸得意的看着祁天。

只听哎呀一声,祁天飞起一脚将前人踹倒,看着眼前这怂包的样子说道“让你吹!当俺傻好糊弄是吧。”

倒在地上的蒙稚捂着屁股大叫道“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哥,我没骗你”

“真的?真的?真的?”祁天嘴里喊着,脚下却没闲着,一脚一脚踹在蒙稚身上。惨烈的求饶声在蒙稚嘴中传出。

“错了,大哥我错了,假的,我说的都是骗人。但我真的是扶摇山的弟子。”蒙稚蜷缩在地上低声的说着。

听到这个祁天这才停下,没有在看地上的蒙稚,从身旁绕过,向前走去。蒙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此时已到了午夜时分,街道上的灯火早已熄灭,只有时不时传来的几声狗吠还活跃在小镇中。祁天二人向黄泥巷走去,他觉得有必要告诉瑶瑶,李叔是自己走的,冯府并不知情,更何况曾经迫害李叔的那四人都已经倒在了自己的长矛下,就算李叔回不来了,自己也算是为李叔报仇了。

街道上二人的脚步声啪嗒啪嗒的响着,蒙稚紧紧的跟在祁天身后,双手拽住祁天的衣袖,头也不敢抬的在嘴中快速的默念“邪灵退散,急急如律令,邪灵退散,急急如律令。”

忽然前人脚步一停,蒙稚骤然撞了上去。摸着有些发懵的脑袋,小脸苍白只有脸颊有些红晕的蒙稚问道“怎,怎么了,大哥?”

祁天指了指身前示意蒙稚看去,只见二人前方五丈开外,两名黑衣人手持三尺弯刀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俩。见此状,蒙稚不由得胆怯,抻了抻祁天的衣袖示意他往后逃。而祁天却不为所动,只是将手中的长矛握紧。

黑衣人向二人走来,脚下步伐逐渐加快,后由走变跑。蒙稚见二人冲来,祁天并没有后撤的意思,失声捂着嘴退到一旁,但又不敢离祁天太远。

就在这时寒光一闪,二人手中弯刀同时落下,祁天面不改色双手握矛,将长矛一横挡在身前。黑衣人见攻势被挡,抽刀回身,二人一左一右站在祁天身旁伺机而动。这时,祁天冷哼一声,手中长矛一抖,身随矛动,刺向左侧黑衣人。黑衣人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猎物居然会主动向自己出手,但即使这样,黑衣人手中弯刀却丝毫没有慢下,迎上了刺来的长矛。忽然祁天身形一转,后退三步,在看刚才位置上,一道寒光闪过,右侧黑衣人已经赶到。

二人见两击未中,不免有些恼怒,再次同时一左一右向祁天杀来,祁天凭借自己多年在山中打猎的经验且战且退与二人缠斗,但毕竟祁天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在二人的合击之下,有好几次弯刀差点被刺穿了身体,即使是这样祁天的左臂与小腿也是被二人留下好几道伤口。

就在祁天再一次被二人的弯刀划中,终于忍不住冲早在战斗开始之初就躲在大树后的蒙稚破口大骂“你他娘的不是仙师嘛?动手啊!让俺看看你的神通。”

祁天的骂喊声让黑衣人一惊,二人对视一眼,一抹犹豫之色闪过,随后看向大树后的蒙稚,手中弯刀已经架起。

蒙稚慢慢的在树后钻了出来,苦笑着对祁天说道“下山时,师父给的法器都在玲珑袋中”说着指了指自己腰间,示意祁天玲珑袋不见。

见二人停下,祁天赶忙退后喘了口气喊道“法术,法术呢!”

“山上的法术都太枯燥了,我就没好好学,所以我,不会”蒙稚摸着后脑勺一脸尴尬的说道。

“废物!还仙师呢!狗屁不是!”祁天骂着继续迎上冲来的二人。

“废物,狗屁,我”蒙稚念着刚刚祁天骂自己的话,眼中泪水打着旋,抽了抽鼻子说道“我真的是废物嘛?师父说我是山上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师兄说我的资质比他还要强十倍,可我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都是骗我的嘛?”

“砰”的一声,祁天被黑衣人一脚踹飞,跌落在蒙稚身旁,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双手撑着长矛站起身来。祁天的身上已经不下十处伤口,虽说伤口并不深,但身上的衣服却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祁天看了看树旁蒙稚,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走,快跑!”

蒙稚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血人,眼神有些空洞,明显是被吓傻了,抽泣着想要向祁天走去。

看着呆立在那里的蒙稚,祁天怒从心中生。“快滚啊。”喊罢,祁天顺着长矛瘫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祁天,此时心中异常的平静,看着黑衣人如同索命的无常一般正提着弯刀向自己走来,心中早已没有了害怕,只是心中有诸多不舍,还没给陆潜老头带酒回去,还没告诉瑶瑶已经替李叔报仇的事,就连身旁蒙稚这小子,看来是没办法送他回家了。

看着头顶寒光离自己越来越近,祁天索性闭上了双眼。弯刀落下在祁天脖子上却迸出一片火花,黑衣人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随后再次挥刀,砍向别处,依然是火花迸出,一时之间祁天仿佛化身为金刚刀枪不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树旁传来“金法,悬刃。”言出法随,只见两名黑衣人头顶空气凝结,两柄亮银色长刀浮现,没有任何声息,长刀便向下斩去。

黑衣人中一人脸色凝重,起身一脚将另一人踢飞,随后抽刀上挑,长刀弯刀相遇,没有任何阻碍的弯刀被劈成了两半,而长刀直直下落,消失在地面。

树旁的蒙稚不知何时盘坐在地上,见一击未果,怒目圆睁,随后双手快速结印,“金法,飞剑。”随着蒙稚结印完毕,两柄飞剑在身体两侧浮现。

“杀”蒙稚大呵一声,伸出手指向两人,飞剑接到命令瞬间飞向二人。黑衣二人见情况不妙,顿时生了退却之意。其中一人挥动手中断刀再次向祁天砍去,可结果却还是如刚才一样,一阵火花迸出。就在这时飞剑已经到了那人身前,一剑飞过,那人拿着弯刀的手臂在肩膀上缓缓下滑,最后整条手臂掉落在了地上。那人大叫一声,捂住肩膀处那平整的切面,两眼怒视着树旁的蒙稚。而另一个黑衣人手中弯刀挥舞将飞剑打飞,一把拉住那人向后退去。

被打飞的飞剑,再次朝二人飞去,两柄飞剑一左一右向黑衣人刺去。根据刚才飞剑砍下同伴的手臂完全可以看出其锋利程度,黑衣人不敢大意,与飞剑且战且退。

飞剑毕竟只是飞剑而不是人,不能真正的阻挡黑衣二人逃走,在飞剑离开蒙稚二十丈后,便不受蒙稚的控制,坠落消失在地面,而黑衣人也趁机消失在夜色之中。

盘坐在地上的蒙稚长长的舒了口气,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的仍不由得一阵心惊。时间回到祁天喊道快滚啊后便再次跌倒在地时,这一声将蒙稚从呆滞的状态中唤醒过来,看着里祁天越来越近的黑衣人,蒙稚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心中默念“我不是废物,我是天才,师父师兄都说过我是天才!”

蒙稚闭上眼,努力回忆自己曾经学过的法术,在就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蒙稚睁开眼再看周围已不再是小镇的街道,而是自己最为熟悉的扶摇山庚辛殿,而眼前的画面正是平日里师父在殿中授课的场景。

“所谓法术,法是法,术是术,二者不可混为一谈。法为外,术为内,法可化周天万物为己用,术可将自身化为周天万物,体内自成宇宙。咱山上的法术共分为五门,今天咱们要说便是这金法与金术。”

此时师父曾说的话全部浮现在蒙稚脑海中,蒙稚就地盘膝而坐,双手跟着脑海中的画面结印,一次,两次,三次……

就在黑衣人举起弯刀向下挥去的一瞬间,一道金光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从蒙稚手中向祁天飞去。“金术,铠包叶罗”六个字在蒙稚口中轻轻吐出。

此时的祁天在蒙稚眼中看着是被一层金光包裹,任由黑衣人劈砍,却都犹如劈在金石之上。

蒙稚感叹着幸亏自己金术成功的即时,不然就……待一切都结束蒙稚站起身来想向祁天走去,突然感觉到一阵脱力感从体内传来,蒙稚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汗水浸湿,不由得苦笑道,还好黑衣人走得早。

将祁天扶起后,蒙稚这才一咧嘴开心的对祁天说道“大哥,你看我没骗你吧,我真的会法术,我不是废物。”祁天搭在蒙稚肩上微微一笑答了句“嗯”

“大哥咱们现在去哪啊?”

“黄泥巷”

“喂,大哥你先别睡啊,黄泥巷在哪啊,喂,喂,喂。”

……

小镇中一条阴暗的小巷中,两名黑衣人搀扶着走来。其中一人右臂已经消失,半边身子被染成了红色。

“庆宝,扶我坐下”失去右臂那人指了指墙角说道。

被唤作庆宝那人并没有听那人的话,只是加快脚步,扶着那人向前走着。

“庆宝,你干什么,听二哥的话,快扶我坐下。”那人虚弱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怒意。

“二哥,再坚持坚持,咱们马上就要到家了。”庆宝说着又加快了几分脚步。

那人摇了摇头,试图挣脱庆宝的搀扶,但右臂的疼痛使他很快便又放弃了,只是苦笑的说道“回到家又如何,难道回家让娘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嘛?”

庆宝一愣,随即说道“那又如何。再怎么样你也是娘的儿子,我的二哥。”

“庆宝,你就最后在听哥一次,把哥放下,哥没了右臂已然是个废人,就算能救活,哥也不想活。”庆宝听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扶着那人坐下说道“二哥,何必呢。”

那人扯下蒙面的黑布说道“这次是二哥做错了,二哥不该接这摊子事,更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答应我明天就带着那笔钱和娘离开镇子,不管去哪都行。”

“二哥,咱回家好不好,爹和大哥都死在了沙场上,家里就剩娘和咱哥俩了,我,我不想再让你走了。”庆宝跪倒在那人身前说道。

那人抬起仅剩的左手摸着庆宝的头笑着说道“还记得小时候,我就喜欢这样摸你的头,我也想就这样一直摸下去呀。”

说着庆宝感觉头顶上的手停止了动作,抬头看去,二哥已经闭上了双眼,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徐庆宝闭上眼两行泪水在眼角滑下,伸手拿着那只手在自己头上轻轻摆动着,抚摸着。

擦干脸上的泪水,徐庆宝将二哥背在自己肩上,嘴里哼唱着儿时二哥教给他的壮士歌向城外走去。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中的人儿依旧再期盼心上人的归来。人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梦乡里,却没人知道这一夜的城外又添了一座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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