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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改变主意

玄帝三岁那年曾跟随先帝来到过敦煌、兰州之地,那时先帝对他宠爱有加,想让他跟随自己能学会君王之仪及处事之道。一同前去的还有姝平,那时姐弟二人都很小,对这次之行印象也不深刻。

大晋有传统,便是如果天子微服私访,则当地画师要将其行径情形加以记载于画卷当中。吴允之派人去调查画像,那么就得找到当时作画的画师。

敦煌地广人稀,驿站也不多,自然做官的人少的可怜。很快吴允之便召人找到了那时作画的人,也是敦煌较为著名的画师——百川子。这人拒绝了去朝廷当天子的专门画师的好机会,却甘心留在这个荒凉之地。

次日,百川子被吴允之带回,这个老头丝毫没表现出害怕和恐惧,走到吴允之面前,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吴公子,你找老夫有何事?”

吴允之对他这番态度很满意,他让人给百川子奉上茶,又让其坐下。

“白先生,吴某自然有事想找你确认一番。你可记得先帝在世时,那一年来过敦煌,并召你作画?”吴允之看着百川子,对其神情倒是十分关注。

百川子表情坦荡,态度从容,“自然记得,那一年老夫共作了四幅画,每一卷都长达三米。”一回想起那时的辉煌,他心情变好。

吴允之点头,又继续询问,“那你可有画作真迹?”

百川子凝眉,想了想说道:“这画被先帝当时带入宫中保存,史书中只有文字记载。”

吴允之有些失望,若是没有那副画,他如何确定姝平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呢?

百川子看出了他的疑虑,遂问道:“吴公子可是想知道些什么?”

吴允之很快收敛方才的疑惑,笑了笑,“那白先生可记得公主的模样?”

百川子思忖一小会儿,点头道:“既然是画师,那记忆还是不差的,我想我还能记得一些。”

吴允之很是满意,嘴角上扬,“那先生可记得公主有什么比较突出的外貌特征?”

百川子停顿了半会儿,说道:“那时公主还很小,也许骨骼还没完全张开。但老夫尤记得公主左脸靠着下巴的位置有一颗痣,跟芝麻一般大小。”其他的若是有改变,那痣总不会无故消失吧!

吴允之虚眯眼眸,脸色微变。“那先生,你可否帮我看看这一幅画?”

画卷正是那时他们中途劫下北狄时拿到的。一展开画卷,百川子仔细看了一番。身穿鹅黄小褂的女子估摸着也就十七上下,年轻貌美。

吴允之挑眉道:“白先生,你可看清楚了,这人是不是姝平公主?”

过了一会儿,百川子才摇头道:“老夫认为不是,就算公主现已长大,但这的确是两个人。”

吴允之其实心里也有了一杆秤,见百川子这样说,他笑道:“我相信白先生的判断。这次麻烦你远来了。”然后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穆轩,说道:“送白先生回去,还有记得给白先生酬谢。”

百川子拱手道:“多谢吴公子,那老夫就先走了。”

等他走后,吴允之一人坐在椅上,神情难以揣摩。按照百川子的描述,那么他们就是抓错人了。细想,北狄本来势力薄弱,大晋怎么可能派真正的公主去和亲。

穆轩这时已经折回。“主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吴允之抿唇,心情颇有些复杂。既然真正的公主还在皇宫当中,那么他们这次如果回到西周,就没有人质胁迫皇帝。这次真的做了一件无用功。

“我当真是小看这狗皇帝了!”吴允之啐了一口,有些不悦。

穆轩不敢多言,小心问道:“那,那这姑娘我们要不要放了?”

吴允之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为何要放?”穆轩皱眉,嘀咕着:“她毕竟不是公主啊……”

“对啊,所以我若是真的娶了她,那也没什么不好。”说着,吴允之拂袖离开。穆轩则愣在原地。

烟婵这几日倒是把这寨子的结构给摸清楚了,看着虽然大,但是她住的地方离正门远,离小门却很近。只是小门附近每晚都有好几个人守着,旁边又尽是高墙,她这不会武功的样子,要是翻墙就是找死。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还是说不会一辈子就真得困在这里面了吧?

烟婵无奈,从楼梯上来时忽然撞到了一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吴允之。

看她有些苦恼的模样,他倒是来了兴趣,笑道:“你去干嘛了?”

烟婵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这时吴允之忽然凑近,看了看她的左脸,白白净净的。倒是把烟婵吓得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还好吴允之及时揽住了她。

等站稳,烟婵把他的手推开,“吴公子,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

吴允之似乎压根儿没想让她走,整个身子斜靠在扶栏上,挡住她的去路。烟婵无语,抬起腿从这里跨过。

结果吴允之在她抬脚的一瞬,一下把她圈在自己怀中,看她惊恐的表情,坏笑道:“我偏不让你走。”

烟婵生气了,推也推不开这人,“吴允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允之对她这番举动很满意,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笑道:“你还没给我说你的名字,否则我以后把你娶回来,叫你什么啊?”

烟婵剜了他一眼,让自己先冷静,“吴公子,你那日劫下的什么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何必还要明知故问。”

吴允之被逗笑了,他撩起她的一束秀发说道:“你骗我,你不给我说你的名字,就别想走。”

烟婵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公主,就不要庸人自扰了。”

吴允之哈哈一笑,“这怎么叫庸人自扰呢?我问你,你这次不是主动愿意出嫁的吧?”

烟婵沉默了一阵,没说话。

“看样子肯定是了。那我跟你做个买卖,如果我带你离开这里,你想不想?”

烟婵冷笑道:“想不想又如何?你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吗?”

吴允之笑眯眯看着她,许久都没说话。

“既然你知道这件事没办法妥协,那不如嫁给我吧!”吴允之又想挑起她的下巴,被她用手打掉了。

烟婵换了一副表情,她看着吴允之笑了笑,“吴公子,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吴允之笑意更深,也没为难烟婵了。

“给我你出去的令牌。”看着吴允之的表情变了些,烟婵又笑着解释:“我这几日被困的难受,又不能出去。你把你令牌给我,让我出去转悠一会儿,当然你可以派人跟着。”

吴允之似乎认真思考了一番,又爽朗说道:“好!”

烟婵把手伸出来,意思让他现在就给她。吴允之笑着叹气,“给你给你。”他掏出令牌,放到烟婵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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