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喻不仅气,她还恨。
自从她被关在房间后,李呈金屋藏娇的那女人便三五不时的用言语羞辱她。
后来那女人竟然开始对她用刑。
先是衙门里惩罚犯人用的“木手”。
那女人用那木手一下一下敲击着范喻两侧,范喻本就是细皮嫩肉养着的娇娇小姐,没几下便晕过去了。
后来那女人又对她用了“脑箍”。
她将一个铁箍套在范喻的头上,然后在铁箍和范喻头皮的缝隙里加入木楔,用铁锤去敲打,铁箍会变得越来越紧,使范喻感觉头疼欲裂,恨不得立刻撞柱死去。
期间她模模糊糊看到李呈过来了,她说“你这样做,不怕我爹爹报复吗!”
“范至?呵,现在他可自身难保,贪污赈灾款,派遣手下假扮山匪劫走军资,使前线三万将士活活饿死,连丢三座城,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哈哈哈哈,你问我怕不怕范至报复?可笑!还有你那好姐姐,竟与侍卫通*!”
“可不能不可能,爹爹他一身清廉正直,绝不会做这种事!还有姐姐,姐姐从小便心悦皇帝姐夫!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有人…有人冤枉他们!”范喻嘴里喃喃自语。
忽的,她抬头“是你!是你害我一家!”
李呈搂着那女子,耻笑道“是我又怎样?他坐那位子已经够久了,该换人了。”
说罢,他转身便走了,那女子却依旧站在那笑盈盈的看着范喻,“范至啊,不肯站队,又不肯让位,所以落得一个这下场,你啊,可千万别学他。”那女子摇摇头,又说:“不对不对,你可没机会学他,毕竟也差不多该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她挥挥手,几个侍卫提着油进来了,他们把油倒满了整个房间。
“范喻啊范喻,谁让你偏生就看上阿呈了呢,如果不的话说不定你还能和你范家人死在一起,可惜了啊,你注定要一个人孤独地死在这呈王府!”那女子含笑走出了这间屋子。
同时,屋子外亮起了熊熊火光。
后来,李呈竟早已策反朝中部分大臣和边关大将军,将天子逼下皇位!朝中不少反对的老臣都被李呈打发去了偏远之地。
李呈虽说幼年被先帝倾尽全力栽培,可先帝死后,当今天子上位,便无人再教他帝王之术,只有身边的嬷嬷一遍又一遍告诉他,那位子本该是他的,可却被他的亲哥哥抢走了。
以至于李呈上位后,把朝中事物交给了心腹打理,自己天天饮酒作乐,可心腹也不会帝王之术,西岭国一年不如一年。
西岭国在李呈手上不过短短六年便被外地攻破,那女子国破之时卷了寝宫中的财务便逃了,而李呈则被挂在西都城墙上活活晒死。
记忆到此暂停。
桃菱现在有一句mmp想要讲,因为活了无数年的她正在被举高高,是的,举高高,桃菱来到了范喻出生第四年。
此时范家还是西岭国的权贵家族。
“我的喻儿又长高了!”抱着她的范至说。
“老爷昨天也是这样说的。”范夫人李氏笑着说到。
被拆穿的范至也不生气,依旧把桃菱搂在怀里。
“夫人,嫣儿说想你和喻儿了,明天进宫看看她吧。”
“好,我的嫣儿啊,坐上那个位置已经半年了,这半年我竟是一眼都没见到她。”李氏眼眶已经红了。
桃菱在一旁默默想,反正原身不死她就回不去,那还不如用她的身份好好过完这几十年,不过为了能过得滋润,范家是决计不能倒。
她心里已经有了思量。
第二日进了宫,公公把她们引到静娴皇后的寝宫——凤仪宫。
范嫣屏退宫女太监后,三两步走至李氏身前,一把抱起桃菱。
“娘,我想死你们了!”已嫁为人妇的范嫣依旧像小孩子一般对着李氏撒娇。
李氏无奈摇摇头,射出手指点了点范嫣的额头,“你啊你,还是那么孩子气,在宫中这半年也没有把你磨圆!”
“嘻嘻,那不是没人敢惹我嘛。”
“嫣儿啊,你记住了,你爹爹身居高位,一堆人等着揪他的尾巴,如今你又贵为一国之母,可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任性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出嫁前您就一直念叨,到现在还没忘记呢?”
母女俩又手拉手说了半时辰话,最后走的时候范嫣依依不舍地抱着桃菱,狠狠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喻儿啊,在家要好好听话爹娘和先生的话,知道吗?”
“嗯嗯!”桃菱点点头。
心里想的却是,范家人对她都挺好的,所以范家更不能倒。
桃菱以后便开始了学习生涯,幸得她有范喻的记忆,她本身又是植灵,所以学东西惊人的快。
连国子监的先生都说这女娃娃真不得了。
就这样一边学习,一边收集信息,对她来说十一年一晃而过。
十五岁生辰那天,她去问范至,“爹爹!您今日怎地那么奇怪?”
“哪里奇怪?”范至问。
“哪里都好奇怪!今天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人要来所以爹爹才那么奇怪?”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儿,今日确实有重要的人要来,但是喻儿,我们要保持神秘哦,所以爹爹是不会告诉你那人是谁的。”范至看着眼前的女儿说。
“哦,好吧,那爹爹我去找娘亲了。”
原来范至是知道李呈会来,桃菱心想。
同范喻记忆中的丝毫不差,依旧是那个装扮,那个笑容。依旧引得宴会上的女孩丢了心。
只可惜范喻不是范喻,是桃菱,桃菱作为一个植灵,自是不屑对人类动情。
所以原先发生的范喻向范至表明心意的那一幕也就没有发生。
不仅如此,她还让自己这几年暗中培养的死侍把她前两天搜集到的某官员贪污证据修改了一番,把该贪污官员改成了自家爹爹的名字。再把这份“证据”放入了范父书房中的暗格。真是爹爹的小寿衣
范至有个习惯,每天不管有事没事,都会检查暗格中的东西,今晚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当他看到那份“证据”自是震怒而后便是暗自心惊。
要是他今日没有检查暗格,那明日他都不知自己怎么死的!
范至把那“证据”着手销毁,吩咐手下人查清那“证据”中的贪污案是否确有其事,如若有,贪污官员又是谁?若是朝堂上有人弹劾那他也有反击的余地!
他不知道的却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小寿衣,哦不,小甜心做的。
吩咐下去后,他回到了后院,桃菱正在和李氏聊天。
“喻儿啊,今天来的那些才俊你有没有哪个看上的?”李氏直白的问。
“娘亲,女儿没有注意。”桃菱说。
“你这孩子!和你姐姐一模一样。”李氏嗔怒。
“嘻嘻,那不都是同一个爹妈嘛,像一点那是当然啦!”桃菱笑眯眯地说。
“真拿你们姐俩不是办法!”
母女俩真说的开心,范至带着一身怒意进来了。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今日有人进了我书房。”范至把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
李氏惊讶地捂唇。
桃菱在一旁故作纠结的看了几眼范至。
范至自是注意到了,“喻儿是有什么话想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