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是梦
沉闷。
一种异样的沉闷。
分明感觉到身处于一片死寂的的黑暗迷雾之中，没有时间，没有方向……
迷茫。
无边静寂。
……
杂碎而片段的画面闪过。
人影
光影
……
然后忽然间恢复了方向的概念，一种违背常识，毫无空间感的方向……
体会不到前后，偏偏却感受得到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不，是三个，还有一个无法言喻的，仿佛是无限向上，又似乎是无限下降，却偏偏似是非是……仿佛……只是脱离线上的一个点，但偏偏无法在无声黑暗中体会到线性……
……
顺着直感，沿着一个混沌的，无法理解的，将混乱与秩序统为一体的感受，亦或者方向……
然后，一切又归为沉寂……
……
又是细雨。
两人在雨中漫步，玩笑嬉戏。
但什么也听不见，仿佛是一场默剧，观众被困在了演员的身体之中，无法感受，无法退出。
女子的身体自己的看不见的，她就是那一具围困了观众的躯壳。
而那男子十分陌生，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他是谁。
旋即，一股混杂而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说不清是爱意还是仇恨，是欣喜还是哀愁。
细雨纤纤，微风淅淅，朦胧了世界。
一蓑烟雨，仿佛术法撑起一身雨衣，雨丝在身旁滑落。
突然之间，雨停了。
或者说，
雨丝在半空中凝滞，仿佛时间静止。
僵持了一会，一切又恢复了常态。雨，再次落下。
那个男子的身边，一阵风环绕。
张嘴说了些什么，但什么也听不见。
睁大眼睛，或者说集中“注意力”，终于看清了他的唇语。
似乎是，
“司马风烟”
。
女子似乎是一声惊呼，惊慌失措，那男子抱住了她轻声——仿佛是在安慰。
然而，他没说两句，两人便停止了言语，向前方看去。
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男子，带着一种邪气，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然而，他确实莫名的熟悉。
如同在何处曾经相见。
是了，曾经相见……即使，梦中……
那个男子，便是梦中喊出“神乐雪”称呼的那那一位，那个“视角”。
便是如此了吧。
然而，自他出现，似乎有一种威压，或是排斥，亦或是封禁，从四面八方涌来。
如同浓密的黑雾从四面八方……吞噬了一个梦境……
……
又是细雨。
待意识恢复，若有若无的诡异的“剧痛”——是的，是剧痛，可是她完全体会不到那种痛感。
一柄刻满符文的长剑正插在“自己”的胸前，持剑的，是“司马风烟”。
“对不起。”
无声之中，她看清了他的口型。
嘴角的弧度，透露了他的无奈，他的黯然，他的愧疚。
她笑了。
眼前的一切逐渐开始模糊。
隐约间，一滴鲜血随着长剑的符文爬升。
然后一切再次被黑暗包围，光影破碎，没有时间与空间之感，仅有无边无际的单调。
隐约间似乎有一道光。
……
又是细雨。
两人在雨中漫步，玩笑嬉戏。
男子用魔术般的手段，将雨丝放在手中把玩。
男子的面容很是陌生，但是丝毫在何处曾经见过一次。
但是女子的容貌却很是熟悉，仿佛每日与其相见……又仿佛曾在梦中深刻。
是了，“神乐雪”。
忽然之间的浑浑噩噩减轻了不少，仿佛灵光一闪，然后又陷入迷蒙之中。
如同一个昏昏欲睡浑浑噩噩毫无心情观看表演的观众。
然而，隐约有嫉妒、悲伤、纠结、无奈、愧疚之类的情绪涌来。
明明知道这不是属于自己的情绪，但是却是那么的真实;明明如此真实，却有着隔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隔阂而变得有些冷淡和模糊。
那对男女依旧在湖边嬉戏，丝毫没有意识到身旁有一双似乎是不怀好意的眼睛在暗中观察。
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的眼睛视线中还是那对甜蜜的男女。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酸楚与苦涩。
一声轻叹。
一种无形的“场”蔓延，接触到的一切仿佛时空凝滞，又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与之重叠，将一切从“这个世界”剥离了出去，不再属于这个世界的时间，这个世界的因果。
于是这种无形的“场”中的一切都仿佛给予了一种如臂指使的感觉。
然而，在那个“场”接触到男子的一瞬间，那种时空凝滞因果分割的感触统统都消失了。
另一种“场”从他的身上散发，然而却被原先的“场”压制在身边，带起阵阵清风。
隐隐约约看见他口中喃喃这什么，然后随着一种莫名的触感，女子一声惊呼。
看着那个男子抱住了女子的模样，明显感觉到自己嘴角的冷笑，亦或是，冷笑。
缓缓走了出来，无形之中通过“场”散发着一种“压迫感”。
那个女子脚下一软，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忽然之间，画面有一些模糊。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睡”去。
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
本能地集中力精神，去感受……
隐约之间听见了模模糊糊的声音。
“司马风烟！你这是为什么！”
强行作冷着脸状，“人妖途殊，放弃吧，程暮尘。”
“你是什么意思！”那个被称为程暮尘的男子大声呵斥。
没有回答。
“天道有敕!灵神封禁!断却凶恶!斩妖缚魔!”
咬破食指用鲜血在空中快速地画符，伴随着着咒语，灰气涌动。
那句“斩妖缚魔”落下，灰色的雾气卷着符文化为一道黑色的流光向女子激射而去。
“清阳为天!浊阴为地!奉请加护！急急如律令！”
男子护身站到女子身前，凝结手印在身前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屏障。
黑色的流光击在了屏障之上，屏障破碎，流光也化为一团灰色的气流。
黑着脸，程暮尘又结了一个手印对着“司马风烟”厉声喝道：“邪道魔修，还敢妄称天道有敕，不管你是何来意，就凭这一句话，我便能够治你的罪！”
然而“司马风烟”摇了摇头，看着缩在程暮尘身后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神乐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还没有明白啊。”
程暮尘身形一顿，楞了一下。
“我们，其实都一样啊。”“司马风烟”发出一声长叹但是手上结印的速度不宜丝毫的放缓。
程暮尘在听到这话之后，却忽然笑了起来：“邪魔歪道之修，也敢……”
“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啊……”
一直沉默着的神乐雪忽然开口，脸上满是复杂之色。
静默。
贝齿轻咬嘴唇，她低着头，深深地呼吸着。
……
灰暗。
不同于黑暗中的浓雾，灰蒙蒙地无限空旷。
一个幼年的人类女子漂浮在一片灰暗之中。
她的头顶是包裹着灰色雾气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的光球。
胸前，一滴看似毫无异常的血滴漂浮着，却给人一种混沌而妖异的感受。
女孩的身后，一个男子的虚影偶尔闪烁般地出现。
突然，女孩的身体也发出淡淡的光芒。
那个虚影也融入了女孩身体之中。
以女孩为中心，一切开始从灰暗化为一片纯白。
宛若在一片死寂般的水面上投下一颗石子。
然而，这仅仅持续了片刻，一切有归于平静。
依旧是无限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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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假期第一更(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qwq)。
我觉得这一章可能好多人都看不懂。emmm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