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
看到这里，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
良久，反应过来。
“你可…真行…”这句是夸奖。
他显然也听出来了，歪了下头，狡黠的目光藏不住。
……
我收回。
——“明朝灭亡的原因，在李自成那里给出的答案是”嗟尔明朝，气数已尽”，而在满人的叙事里，努尔哈赤曾一度指责万历皇帝用人无道，皇太极也曾将万历皇帝比作商纣王，认为满人的锐意进取正如汤武革命一样。”
——“明朝末年宦官乱政，党派林立，天灾人祸，农民起义的狂潮加之清军入关好像是传统史学界长久对明末的全部描述。”
——“而在另一方面，在美国汉学家史景迁的记叙中：1600年的中华帝国，仍然是当时世界上所有统一国家中疆域最为广袤，统治经验最为丰富的国家。其版图之辽阔无与伦比。中国一亿二千万的人口远远超过所有欧洲国家人口的总和。十六世纪晚期，明朝似乎进入了辉煌的顶峰。其文化艺术成就引人注目城市与商业的繁荣别开生面，中国的印刷技术、制瓷和丝织业发展水平更使同时期的欧洲难以望其项背。”
——“两种不同的角度让我不得不把目光放至全世界范围。”
——“实际上，在十七世纪明清易代的同时，欧洲也同样经历着剧变。在《全球危机：十七世纪的战争、气候变化与大灾难》一书中，据学者帕克(Geoffrey Parker)和史密斯(Lesley M. Smith)不完全统计，十七世纪的世界范围内：意大利1647年7月爆发民变、法国普罗旺斯于1596年始终于1715年共爆发了374次民变。同时革命叛乱在欧洲最为鼎盛出现27次，亚洲，美洲次之共出现了15次、7次。与此同时，按照梅里曼(Roger Bigelow Merriman)的总结，在十七世纪中期的二十年中，西欧出现了六次反对君主的革命，这些革命是英国克伦威尔领导的清教徒革命、加泰罗尼亚、葡萄牙和那不勒斯反对西班牙国王的斗争、法国的投石党运动和荷兰的宪法危机和推翻奥伦治家族统治的起义。“
——“气象史上有个“小冰河时期”，指的是明朝末年以后、鸦片战争以前，当时整个中国的年平均气温都比现在要低，夏天大旱与大涝相继出现，冬天则奇寒无比，不光河北，连上海、江苏、福建、广东等地都狂降暴雪。明末清初人叶梦珠撰写的《阅世编》、清朝中后期人陈其元撰写的《庸闲斋笔记》，以及《明史·五行志》、《清史稿·灾异志》等等文献中都提到了这种奇特气象。”
——“比如：神宗万历四十六年冬十二月，广东雪，时恒阴，寒甚。白昼雪，下如珠，次日复下如鹅毛，历六日至八日乃已，山谷之中峰尽壁立，林皆琼挺，父老俱言，从来未有，此后连岁皆稔。——《云南通志》”
——“恶劣的天气在美国产生了一些相当奇特的场景。1780年的冬天，纽约港被冻结，导致人们可以从曼哈顿步行到斯塔滕岛，冰的厚度甚至可以承受最重的大炮的重量。”
——“…在1683年至1684年、1715年至1716年、以及1739至1740年冬天，英国伦敦泰晤士河被冻结，期间人们在冰上举行冰冻博览会……”
——“世界范围内小冰河期自然灾害带来的农业受损情况，战争，瘟疫，民变和起义，是十七世纪世界范围内诸帝国所共同面对的问题，那么如果将明清易代视为十七世纪世界危机的一部分，全球史观无疑为解释明朝灭亡提供了新思路。”
——“在明朝最后两个皇帝天启和崇祯统治期间，气候寒冷达到极点。而伴随寒冷天气一起到来的则是严重的干旱。中国的历史阶段一直是一个农业立国的传统延续，经济基础也主要在农业，农业收成的好坏取决于两个因素，一个是热量条件，一个是水分条件。水分条件不足导致干旱，热量条件不足导致寒冷，都是会导致减产、歉收，甚至是绝收。……以此为据，17世纪的小冰期寒冷阶段内崇祯大旱是李自成起义的一个重要导火索和原因……”
那么……
看着脚边躺在塑料袋中的雨伞，全是水珠……
面无表情……
“明代中后期，军事任务逐渐由征伐变为镇守，军事任务日渐复杂，而适合各种军事主官的总兵官取代将军也就是自然趋势，但将军序列并没有消亡，而是互相融合。将军，副将军为总兵官加衔，以区别于普通总兵官。参将，游击也加以整合变革，成为总兵官，副总兵官之下的行伍官名。”
带有江浙口音的中年男人在台上娓娓道来。
我细细盯着他……不使一丁点力气。
“看来你想好要问什么问题了。”
“嗯…”
“应该跟我的问题一样…”
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