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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当玫瑰戴上婚礼王冠

女人的影子像一颗树,长在她娇嫩的小脚跟,她的脸和她手中的玫瑰一样鲜艳。我想我能理解玉书,从那张碎花瓣堆成的脸,我仿佛看到一个风情万种的男子的生命的凋落。

美丽的爱情天使向我飞来,给我戴上婚礼的王冠,我的婚期已至,日子是玉书的妈妈给看好的,芳蒂做我的伴娘,伴郎很帅气,叫京文,是一个老师,方方正正的脸,长着小虎牙,蛮憨厚朴实的。玉书陪我挑选了戒指和婚纱,我还是挂着我的招牌式微笑,不过有了一点活泼的影子。

结婚的那天,玉书捧着送给我的玫瑰,向我走来,天边飞来一只白天鹅落在我的肩上,戴戒指的时候玉书向我表白,他说:“你要相信我,我会永远疼你爱你保护你,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当我们一起向香槟塔倒酒,当我们一起点燃爱情的圣火,我感觉到,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玉书给我这么多,哥哥走了,阿藜走了,小祺走了,只有玉书会给我荣耀给我幸福,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一份美满。我耳边收到了很多祝福:“永结同心,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我心里也有很多声音:“此生此世,刻骨铭心,地老天荒……”

结婚的那天晚上,我躺在花瓣堆成的海洋里,睡着后还做了一个美梦,梦里一个漂亮的白衣女子带我到我和小祺去过的那座教堂,她有点调皮地对我说:“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步入婚姻的殿堂,享受幸福,你说对吗?”我在梦里都是笑着的,奔跑着的,追逐着玉书,追逐着幸福的脚步。

第二天,玉书觉得自己身体很不舒服,我弄破了一个气球,说回老家请客的时候该跟我拥抱挤气球,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别在结婚的时候请病假。

回家后,有很多人来捧场,大家又唱又闹的,十分开心。我们也算完成任务了,出去游玩了一天,游湖的时候,玉书不小心掉湖里了,可是他会游泳,我说他不会是故意的吧,他在湖里不停地摇船,把我吓得又哭又笑。

结婚后,继续过上班族的生活,我们都没有太多的加班,周末的时候我和玉书一起逛街买东西,下馆子吃饭,他不怎么挑剔的,我们属于五颜六色、酸苦辣都喜欢的那种。我也看到玉书画的画了,玉书画画的时候不吭声,我还记得第一次看他画画,他画的是《情凋》,其中一张是玫瑰花瓣堆成的一个男人的脸,一张是那个男人的心被剖出来,被一把锁锁住,还有一张是那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婚纱照,女人的影子像一颗树,长在她娇嫩的小脚跟,她的脸和她手中的玫瑰一样鲜艳。我想我能理解玉书,从那张碎花瓣堆成的脸,我仿佛看到一个风情万种的男子的生命的凋落。那颗血淋淋的心是一种无言的表白:“你到底喜欢我什么,看我的心已经上了锁。”而那个拿着玫瑰的女人,就是那个上锁人吗?她是否只有爱,没有恨?“碎”,多么令人憔悴的字眼;“情”,多么令人黯然的伤。这人世间,都为美丽动情,都为动情心碎。玉书说我猜对了,他想表达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我说他的画比文字表达得更好。我看到玉书很高兴,也许男人都不愿做解读自己的人,他们需要另外的人来理解他们,跟他们共鸣。

看玉书作了那么多的画,我感觉画家的意境都是因为心灵的触摸,对世界深邃的感觉,这种感觉极为奇妙,不带任何啰嗦和拼凑。就像《情凋》,红玫瑰就该在她的手上,凋零的花瓣掩饰让他死去的衰老,品味着梦幻中玫瑰的香,憎恨那现实的伤,画纸上得到的还是美丽。

日子如白驹过隙,玉书不太愿意要孩子,我也觉得自己还年轻,可以等,我只想把日子过得精彩些。不久后,玉书把他母亲接过来了,家里因此更加热闹,他们家的亲戚常来拜访。

婆婆挺能干的,只是太容易疲倦了,她会忘记了关天然气,玉书说家里的活应该有分工,妈妈买了菜就不要再做饭了,我觉得也有道理。我和婆婆相处得还算愉快,只不过我不是很喜欢她的一个亲戚,是芳蒂的一个婶婶,都叫她“信鸽”,我觉得她太尖锐了,尖酸刻薄的,说话不给人留面子,从她的话语里知道,她常常对同事指手画脚,而且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不是很喜欢我。

我跟芳蒂学会了做各种各样的头发、调鸡尾酒,我教芳蒂做各种各样的菜,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有童年的感觉。我感觉芳蒂说话的时候很优雅,她的声音有一种深情在里面,她有美好的爱情,和我的伴郎京文成为了一对相爱的伴侣。芳蒂还向我提到一个人,就是自己的远亲静华,她也是“信鸽”的外甥女。静华和玉书从小就合得来,只不过她的心太高了,去了国外留学,断送了自己的爱情。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过我不去烦恼,我只求:“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我和玉书、芳蒂、京文、妹妹还有小祺一起出去郊游了,这正是我们最幸福的季节。我们在田野里找到了很多美味,什么蝗虫、野鸡、野梨、野枣之类的,我和妹妹用柳条编了小篮子,芳蒂用桔梗做了一个盛蝈蝈的小笼子,男人们在喝酒吃肉。我们拍了很多照片,一起捉迷藏,小祺抓我们的时候还摔倒了,他说要蒙着眼睛抓对妹妹,比中奖还难呢。京文跳滑稽舞给我们看,玉书在写生,生活的压力、烦恼统统走远了,只剩下我们的说笑声。

不久之后,妹妹结婚了,妹妹开玩笑说要让我当她的伴娘,否则就疏远我了,我说姐姐已经不重要,妹妹已经有自己的新生活了,我知道妹妹的确疏远我了,这都是我的错。妹妹结婚那天,我给妹妹盘的头发,是芳蒂教我的。妹妹和小祺的婚礼更热闹些,小祺的朋友又是尖叫又是献花的,小祺握着妹妹的手流泪,妹妹是幸福的天使,没有人衬托她,她就是美丽的。当我听到司仪说:“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爱情的羽翼,一对新人在玫瑰的田野找到了一双幸福的翅膀……”我的心偷偷溜走了,心里其实有一点庆幸,妹妹还好,我没有打乱她的幸福。

我根本无法预言自己,我发现预言有些可恶,因为事情还是要发生,我干脆得过且过,我也知道我的感情线太凌乱了。那一天,阿藜突然约我,他一个人来北京游玩,说是来看看我,我本来不该去,可是我还是去了。我请阿藜吃了饭,阿藜还是没有变,他说如果现在有女人想嫁给他,他立马跟她结婚,我劝他不要再等了,有合适的就抓住机会,阿藜还说想到北京发展,我并不了解他的行业。

我送阿藜上了火车,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玉书要求我不要跟异性朋友打交道,我说只允许跟他的朋友交往是不是有点不太地道,玉书说反正我就是不能,因为他跟我一样喜欢猜,我竟然抛出一句:“要爱我,就得接受我的历史!”玉书说:“不打自招的,真可笑!”我们都累得睡着了,可是从此以后,我发现岁月慢慢便地纠结了。

妹妹怀孕了,我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个周末,妹妹拿着一束小祺送她的玫瑰来我家,我问什么节日呢,她说小祺天天送,不分节日,我说该省钱过日子,她只是把玩着花瓶中的玫瑰在笑。一会儿,玉书进来了,妹妹说:“姐夫,这是阿藜哥哥送给姐姐的玫瑰,前几天,姐姐请他吃饭了,你不知道?”

“你姐怎么那么能耐呢!她的本事我还不知道!”玉书半开玩笑地说。

“风韵,这不是小祺送给你的吗,怎么成了阿藜送给我的?”我生气地看着妹妹。

“还想拿我当垫背,没门儿!就是那个男人送给你的,我看见了!”妹妹像个刁蛮公主一样。

“好了,把花给我扔出去。”玉书说。

“姐姐当年救过小祺,还曾跟我的亲戚要好……”妹妹还不罢休。

“把花给我扔了!”玉书发火了。

我让玉书和妹妹都不用吵了,并说玫瑰花不是阿藜送的,我们家不缺玫瑰,让妹妹把花拿走。妹妹也不吃我做的饭,耍小性子走了。我想以后可不敢跟妹妹交心了,我不该告诉她阿藜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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