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安神香后遗症虽是厉害,可,并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啊!
朵多伸手就欲探赫连夜的脉,赫连夜却是把手一缩,稳稳的站住,就好像刚才脸色苍白像纸一样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本座说的?”
微夹杂着怒火的声音淬了冰一样冷。
朵多一愣,本来就因为许洛的事情心情不好,又见他这么不配合,心里也有些怒了。
她知道他在怪她自己一人涉险,可是那又怎样?
没人规定别人担心她,对她好,她就一定要接受啊?
她不需要!
不需要许洛,更不需要赫连夜!
她本来就是没有良心的人。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接受他对她好,可是当时事出突然,他在施针!
用了安神香的人无论是自己强行醒来还是被别人强行叫醒都会对身体阐述不可估计的副作用。
她担心他不叫他又有什么错?
他凭什么一上来就冷着一张脸,凭什么对她冷言相向?!
朵多越想越怒,只是这怒火里还夹杂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她霍然转身,音调薄凉的丢下一句:“爱治不治,死了别怨我。”
朵多大踏步离去。
站在原地的赫连夜呆住了,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襟。
他盯着朵多离去的方向,明明早就看不见人了,却还是不肯移开视线。
她不知道,他强行醒来的时候的知道她去了幻灭阵,他心里的惶恐和疼痛好像决堤一般,慌得他想杀了所有人。
他害怕她就那么走了,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虽然他现在也没有追到她,可是最起码,她还在他身边啊,他还有机会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那么疼,那么惶恐,可是他的直觉一向该死的准,现在,他有些讨厌他准到该死的直觉了。
她走了。
他对她冷言,不过是惶恐极了,心里也疼极了。
他想让她对他好一点,轻轻的哄一哄他。
哄一下下就好,一下下就好了。
可是她走了,他明明那么好哄的。
她再对他笑一下,他就不气了。
不,她回来一下,他就不气了,好不好。
豪华温软的寝殿里就那么站着一个人,身上因为闯幻灭连环阵留下的伤口缓缓留出鲜红的血液,嘴角汩汩蜿蜒的血流昭示着那人的内伤有多沉重。
“滴答”血顺着如玉手掌下滑,滴落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鲜血染红了白衣,白与红的交织更是散发出惊心动魄的妖异美感。
他感觉不到疼了,他的意识已经涣散了,只是执着的看着女孩离去的方向不肯动一下下,其实,他也没力气动了。
他已经看不真切眼前的景象了,寝殿里的烛火忽明忽亮,光晕晕染的光影一圈圈得变朦胧,一点一点的变得模糊。
他还是没能撑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摔在了身下蜿蜒的血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