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夜姐妹一曲舞罢,微微欠身,缓步离开,人群中的喝彩声持续不断,林风踮起脚尖,巴巴的望着蓝夜姐妹下台的方向。
琴仙柳依依一袭素衣,一只玉簪穿过发髻,嘴角上扬,眉眼带笑,林风痴痴的看着柳依依上扬的嘴角,不能自拔,这柳依依的美不同于天音歌姬的大气,也不同于蓝夜姐妹的异域风情,柳依依浑身散发着邻家姐姐的亲和,素衣玉簪,浅笑嫣然,美目盼兮,眉眼皆是笑意。
城南的姑娘一个个与男人无异,或膀大腰圆,或粗声粗气,或黝黑矮胖,即便是那凤毛麟角的丽质胚子,在城南那般环境里,也长不出娇嫩的花来。
柳依依上台后,随从递过花篮,柳依依掏出一把把的糖果,撒向台下,众人疯狂抢夺,林风近水楼台,抢了两颗,塞进嘴里一颗,甜进了心里,林风不断朝台上挥手,大声叫道“再来,再来”,柳依依听的真切,冲林风笑了一下,转身将花篮递回给随从。
柳依依这一笑,击中了林风的心,那是从未见过的温柔,那是未曾遇过的亲切,林风痴痴的看着柳依依,生怕一眨眼柳依依就会消失。
柳依依款款坐在琴前,双手抚琴,停顿了几秒,右手轻抬,微转螓首,纤长玉手,一拨一弄间,琴声如缓流的溪水铺散开来,清清静静,溪水潺潺,鸟语花香,春风拂面,一时间广场鸦雀无声,只有柳依依琴声随风飘散,带给风临整个春天。
林风不懂琴,柳依依的琴声似春风,似流水,仅凭琴声便让人如沐春风,置身烟花三月,闭着眼林风甚至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四肢百骸,无不通透。
自古以来,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林风这般不通音律者更是闻之难懂如天音,柳依依这一手琴技,使林风这般糙汉能与抚琴者心意相通,感受到满面春风,琴艺着实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不愧坐四仙女交椅,这般琴艺,自称南皓第二,怕是无人能称第一。
柳依依浅笑盈盈,双手抚琴,一双凤眼盯着人群,眉眼间都是温柔,围观者虽不乏海棠梨花常客,但见过柳依依真容者寥寥,听过琴声者更是凤毛麟角,毕竟出得起二百两银子的不会挤在广场围观。柳依依深居海棠梨花,久未见过生人,今日也算是出门放风,瞥一眼烟火人间。
林风痴痴的望着柳依依,柳依依除了琴艺一手遮天,还有一身莫名的亲和力,没有距离感,总让人觉得柳依依是自家邻畔的姑娘,好似已经认识许久,又好似认识了许久的人换了新颜,忍不住多看一眼,忍不住记在心里,忍不住念念不忘。
柳依依环顾众人,许久未见过这般热闹,心头也是欣喜,眉眼间笑意更甚,恍然间觉得这烟火人间更胜过海棠梨花那雕梁画栋,几进几出的幽深大院,忍不住多看一眼,忍不住记在心里,忍不住念念不忘。
二尺高台,台上台下,灿若星辰的柳依依,微若尘泥的芸芸之众,羡慕的,竟都是对方的一身红尘。
此间之事,说是围城,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