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风临伤了元气,存储多年了守城器械消耗的七七八八,同时短板露尽,守城军久未经战,战斗力不堪一击,同时各世家豪门弟子在军中镀金的,在开战时溜的不见了踪影。
李临川第二日进宫面圣,国君水烬没说什么,只说加紧恢复城内秩序,下朝时,李临川被宫中人带到偏殿,李临川心里惴惴不安,国君留了他单独见面,不是是福是祸。
片刻之后,国君水烬缓步走进偏殿,李临川连忙跪在水烬面前,“微臣李临川,叩见国君”说着磕了个头。按理说李临川作为外臣,不必行磕头礼,不过李临川还是行了大礼。
水烬挥了挥手,“老李,不必拘谨,坐吧”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李临川后背全是汗,国君水烬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城府极深。
李临川坐在国君边上,问道“君上留下微臣,不知有何吩咐。”
水烬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道“李临川,我待你如何?”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让李临川措手不及。赶紧跪下叩头道“君上待臣恩深似海,臣感激不尽。”
水烬笑了笑道“不愧你的名号啊,老狐狸”
李临川低着头不敢反驳“君上说笑了,臣的心里只有君上和南皓”
水烬点点头道“那你倒是先说说,我怎么待你恩深似海了。”
李临川心里暗道不好,今天国君不知这是要做什么,问的尽是些没头没脑的话,但还是低着头答道“那微臣就斗胆说了”
水烬摆摆手“尽管说”
李临川缓缓开口“当年臣以殿试第一的成绩步入仕途,官至中书省,年轻气盛,仗着自己有点小心思,妄图左右逢源,后卷入当年那场危机,是君上顶着群臣压力,对臣仅仅是外派,没有法办,臣一直心里感念君上恩情,没有一日忘却。”
水烬露出一丝落寞“殿试第一,自我登基以来,不过十七个人而已,如今四个已经卷入各种纷争没了,剩下的十三个,做言官被刺杀死了四个,做太师一人,其余几个毫无建树。我一直自问,是我寡德吗,我的殿试第一,没有一个有出息的。”
李临川头贴近地面,道“是微臣的错,微臣做错了事,连累了君上。”
水烬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李临川,你是我登基第一年的殿试第一,我若没记错,当年你而立之年才进入殿试,我本以为你年纪大点,能多懂些人情世故,没想到竟还不如十五岁的我。”
李临川刚刚站起来,听见这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君上天选之子,文武双全,微臣自是不能比的。”
水烬笑了一下“行了吧,车轱辘话就不必跟我说了。”
李临川哂笑着点点头,话说了一大堆,他还是没弄清楚,今天国君留他到底要做什么,不可能仅仅只是聊聊旧事,讥讽他几句,这不是水烬的性格。
水烬招招手示意他坐下,李临川坐在国君边上,如坐针毡,水烬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嚼了两下,李临川紧紧盯着水烬,想要看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