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听到敲门声的观因对着门口说道。
门被推开，李清风走了进来。他不等观因开口，坐在观因对面的椅子上，微笑着不说话。
“有什么事吗？”观因盯着李清风，对他奇怪的举动有些好奇。
“我觉得你得奖励我了。”李清风直勾勾地盯着观因说道。
“哦？为什么奖励你呢？”观因笑着向后躺在椅子上，略带仰视的角度看着李清风，问道。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了，不过不用担心，我都帮你解决好了。”李清风有些急迫地说道，像极了做好事后需要家长表扬的孩子。
观因皱了皱眉头，问道：“说清楚点，我干了什么，需要你给我善后？”
“那个男人，那具身体......”李清风抛给观因一个“我懂得”的眼神，依旧没有说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
“你不想说就算，我还有事，你可以出去了。”观因当然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去招呼一个蝼蚁般存在的下属，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知道他是谁！”李清风发现观因不愿意打哑谜，有些着急喊道，“武空！其实他就是故事里的子吾空，对吧！那个传说中带领七十二家星际海盗大闹李家王朝的‘欺天大盗’子吾空，五百年前被李家王朝擒获，关押在无质监狱中。”
观因听到后，神色忽然放松，笑着说道：“子吾空不过是一个流传在星际之间的古老传说。你居然也信这个？”
其实他也听过这个传说。大致的故事背景正是福主利用永生科技作为筹码一步步推翻了李家王朝的那段历史。而观因也是这段历史的亲历者，所以他知道这个故事看起来荒诞低俗，但其实里面的很多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
一开始她听到这个故事时还有些诧异，福主这么多年来一直大力抹除永生纪元之前的文明痕迹，但还是有这样的传说流传出来，不知道是福主故意留下的，还是有些人心话语终究还是拦不住。当然，明面上的原因并不复杂，就是在这个故事里福主的形象无比高大，是救世主般的存在。至于那个子吾空，领着大军不断消灭各路李家势力的大功臣，则变成了一个窃国贼。骄兵必败，后来居然不自量力想单挑李家王朝与旧主福主两大势力，最后落得一个身消道陨，兵败如山。
观因原本对这类坊间传说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奇怪这个故事中，除了在文笔上刻意对身份有所差异外，里面的很多内容居然与真实发生的故事差不多。如果换个人再解读一遍，怕是会得出相反的结论。
“你不用瞒我，我从李天王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他说当年要不是福主将这个武空擒获，恐怕就没有什么永圣纪元了。”李清风笃定这个人的存在，并且是很重要的存在。
“你一会儿说这个子吾空是李家所擒，一会儿又说是福主所获，正是自相矛盾，可笑之极！当年福主推翻李家王朝建立永圣纪元，这段历史中我也是亲历者，却从未听过什么子吾空，武空。”说到这里，观因眉头一挑，看着李清风问道，“所以，李增长的话和我的话，你信谁的？”
李清风见自己这般直白地说出了尘封五百年的秘密，但观因还是不信自己。为了这个惊天大秘密，他这段时间茶不思饭不想，战战兢兢地偷摸调阅资料考证，是心中笃定自己的猜想没错才来觉找观因的。所以在李清风看来，观因始终在狡辩。
他无可奈何后，苦着脸，说道：“水月，你何必呢？我是想帮你啊？”
“水月？这个名字也是你配叫的？！”观因听到这个名字后，立刻炸毛了。她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李清风骂道。
水月观因。他原来不叫这个名字，“水月”是他变成女人后，由那个人说的一句称赞，之后口口相传，最后居然就变成了她的名字。所以水月，不是谁都可以叫的。更何况这个名字是她心里永远不堪回首的一段回忆。
“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是真的想帮你啊！”李清风看到观因发了火，有些退缩地说道，“我知道之前的那段历史是禁忌，所以不管这个武空是不是那个子吾空，是不是和福主有牵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秘密现在只有我和你知道。”
“你什么意思？”观因低着头看着几乎蜷缩在椅子里的李清风，冷冷地问道。
感觉话题总算回来了，李清风按下心中的激动，谄媚地说道：“你说你，多不小心。当时大家都在监控室，你还提他的名字。好在我及时明白了这个名字有什么样的意义，否则如果传出去了，你恐怕就有危险了。”
观因一听，心中一乐。居然是为了这件事？她让情绪回归平静后，轻声问李清风：“所以，你帮我杀了他们？”
李清风一愣，看着观因笑道：“杀了他们倒也不至于，只是将他们调到了最偏僻的研究所，这辈子都别想重见天日了。”
“哦？看来我还真的要感谢你啊？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观因挂满冷霜的脸瞬间变得笑靥如花。突然的表情变化都让李清风产生一种虚幻的错觉，仿佛刚才的争执不曾发生过。
“我...我真的可以吗？我想要......”李清风眼睛直勾勾盯着观因曼妙的腰身，眼中充满了欲望。他想要的回报不言而喻。
“清风，你觉得我傻吗？”观因没有在意李清风肆无忌惮的目光，而是继续越发灿烂地笑道。
“当然不傻啊！”李清风下意识地回答道。
“既然我不傻，那我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下说出一个禁忌的名字呢？”观因的笑容愈发灿烂，就像逐渐明媚的太阳，由温暖变得炙热。但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泛着湛蓝色的光芒......
“如果你不是无意疏忽，那就是你根本不在乎我们知道这个名字。”
“是的。你真聪明！”观因俯下身体，露出V领下格外深邃的“风景”，看着李清风已经完全呆滞的表情，她爬到桌子上，将脸伸到李清风的耳边，咬着耳垂，用十分魅惑的声调细声细语地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最能保守秘密呢？”
李清风感受到观因就在自己的耳边呼吸，香甜的荷花体香不停地钻进自己的鼻子里。眼睛看着观因后颈白皙的肌肤和乌黑的长发......他感觉自己的五官已经被观因占领，自己彻底沦陷了......所以当他听到观因的问题后，很艰难地利用自己最后的理智去思考了一下，发现他得到的答案，刚才已经被观因说了。
“死人？”
李清风最后的一点意识没来得及说出自己想到的答案就沉寂到了黑暗中，他的呼吸已经停止，瞳孔已经放大，心跳不在跳动......李清风不是永生的世族，所以死亡终归还是会降临在他身上。只是这场注定要来的结局来得比自己预想的要早一些。
“没错，就是死人......所以我才不在乎对你们说了什么。”
观因回到桌子的另一侧，轻按了一下耳垂，说道：“你听到了，那些人应该还没走远。解决后立刻回来，我们也是时候出发了。”
“你不用离他那么近的。”
耳朵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后，观因透过窗户，看到自己那艘玉石般的飞船出现外面的天空中，然后消失在远方的暴风雪中。
“也可能是这具身体太过放荡的本能吧？”观因挂掉通话后，看着即将到来的风雪，口中喃喃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