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么?”秦晓秋生气的质问。
“你和少华怎么了?”南廷羽问的直截了当,毫不遮掩。
“什……什么怎么了,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秦晓秋根本不敢与南廷羽对视,生怕他看穿自己的心思。
然而,秦晓秋的目光闪躲无疑已告诉了南廷羽一切——王少华向她表白了。
“三年。”南廷羽。
“什么?”秦晓秋没明白。
“你我签定的契约里写着,你我成亲后夫妻关系只需维系三年。”
“我知道。”
“这三年之内,你和我无论到哪里都要出双入对,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恩爱夫妻。无论你或我都不能做对对方不忠之事。若你能做到,我可以每月给你千两白银家用,每年给你千两黄金贴补娘家。三年之期日满之后,除了再给你黄金千两之外,还会给你们置下良田千顷,津阳城内华庭一处。”
南廷羽从记事起无论做何事都是自信满满,然而此时那些自信全没了踪影。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他可以为了守身刺自己一刀眉也不皱,但他不能看到秦晓秋离自己而去。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很无助,无助到要以丰厚的条件来绑住眼前人,似乎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事。
黄金千两,良田千顷,华庭一处。这些字已化成画面浮现在秦晓秋的脑海里。她这辈子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拥有这些东西。
可是好端端的南廷羽怎么会给自己这么多好处?这不得不让她有所疑惑。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回到津阳后我就会在原来的契约上加上这些。”
“你不可能好端端就答应给我这些,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只有一个。”
“说来听听。”
“从明天,不,从现在开始就履行三年的契约,从现在开始,就不得离开我半步,我在哪里你就要在哪里。”
“没了?”
“没了。”
秦晓秋怀疑南廷羽是不是迷药劲还没过,否则怎么会白白的送自己这么多东西。
“那你是答应了?”南廷羽看到秦晓秋面露喜色。
“我当然……”秦晓秋望着南廷羽,本会脱口而出的答案卡住了。她脑中的金子,良田和豪宅的画面被王少华的脸所代替。王少华那边还在等着她的答复。
“我……我在想想。”秦晓秋给出的犹豫回应,让南廷羽陷入了失落。
南廷羽觉得自己太傻了,他能给秦晓秋的东西,王少华又何曾不能?若她的心里真的有了王少华,她完全可以直接嫁给自己心爱之人,拥有王少华所拥有的一切,何必在他这里守着那些具体的数字过日子。
南廷羽不禁心中自嘲:“南廷羽,原来一向自傲的你,能给心爱之人的东西竟然少的可怜。”
***
清晨,秦晓秋伺候完南廷羽洗漱之后,终于得闲到帐外走走。
看着远远的重山,感受着清晨独有的空气,秦晓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少夫人,昨晚睡的可好?”南石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
秦晓秋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想跟那个南廷羽睡在一起能好到哪儿去。“不错,不错。哎,你东西掉了。”
“掉了?”南石回头去看时,秦晓秋已将东西从地上捡起,拿到了手中,是一幅字画。
南石看了眼将军大帐:“少夫人,今日公子爷的心情可有好些?”
“他要能好就不是他南廷羽了,从昨晚就一直板着个脸,今早醒了也是这个样。我这不赶快躲出来了吗。”秦晓秋抱怨。
“少夫人你也是,公子爷昨夜想带你去温泉泡澡,你怎么不去?白费了他那么多的心思,自然要生气的。”
“温……温泉泡澡?”秦晓秋这才明白原来昨天南廷羽口中说的那个地方就是指温泉。“他根本就没说,见到我就像头牛一样拉着我就走。“
“不是吧?公子爷他也真是的。昨日扎营后,他特地去了趟浮萍湖,将那边大大小小的温泉都看了个遍,最后挑了一个大小位置最好的才回来接你。“
“接我?我看未必吧,说不定是接鸿将军的。”
“鸿将军?天地良心,别说这些日子少夫人你一直在公子爷身边,就是还没遇到你的时候,公子爷也从未和鸿将军有过什么笑脸的。只要不是谈论政事,平日里鸿将军说上一二十句话,最好也就是换公子爷一个嗯或好字。”
“我才不信,鸿将军可是个大美人,我就不信南廷羽他能坐怀不乱。”
南石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
“鸿将军对公子爷有情不假,但公子爷对她根本无意。否则左夜也不会为了破解鸿将军的美人计用匕首刺伤自己了。”
“你……你说什么?“秦晓秋惊讶不已,“你说南廷羽腿上的伤是自己刺的?这怎么可能,你又不在场你怎么知道?”
“那些温泉是无人管理的野泉,本就人迹罕见。就算冒出个什么匪类,也不会是公子爷的对手。何况……”南石说着用眼神指了下怀中东西最上方的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公子爷贴身之物,昨夜我发现这上面粘了血。公子爷的伤口我也见了,和这匕首的大小正好吻合。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公子爷用自己的匕首刺伤了自己。至于为什么,除了和那迷药有关以外,我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不过,这也就是公子爷,要是换我……可真不一定能做到。”
南石的推测条条合理,这让秦晓秋不得不信,没想到南廷羽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男人。
“那又怎么样,也许他这样做只是因为不喜欢鸿将军。他毕竟是富家子弟,也许只是喜欢柔弱,温雅的大家闺秀。否则他这出外行军打仗不带些保命救命的东西,怎么还带什么字画?”秦晓秋。
“少夫人,这是我卖给公子爷的。”王慕走了过来。
关于一个囚犯如何变成了王少华的侍卫,王少华自然给了秦晓秋编了一套说词。而对他说的话,秦晓秋也向来是深信不疑。
“你卖给他的?”秦晓秋。
“嗯,当时我卖的字画有许多,可是公子爷一眼就相中了这幅。”王慕。
“是吗?这字画有那么好?”秦晓秋打量着画筒,突然发现了上面的血迹。“怎么上面还有血?”秦晓秋吓的把画给扔了出去,被王慕接了个正着。
“那血是公子爷的,他就是买画那天受的伤。”南廷羽说完看了眼王慕,见他一脸的愧疚,连忙又补充。“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也不必提了。你看,这血迹不也早干透了吗。”
“对了,少夫人,你想不想看看这里到底都画了些什么?”南石问这话时心中沾沾自喜。因为他是特地一早就等着秦晓秋露面,然后有意抱着那些东西经过她的身边的。当然,那个画筒也是他故意让它从其他物品上滑落到地上的。像他这么个直性子的人,能想到这些并做的那么自然,他也对自己叹服不已。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暗中帮公子爷一把。至于华少爷,他也只能对不住了。
“这不合适吧,随便看别人的东西不太好吧。”秦晓秋使劲压制着自己的那份好奇。
“少夫人说的什么话,您和公子爷是一家人,东西还分什么彼此。来,慕兄弟,帮少夫人打开。”南石。
“哎,好。”王慕取出画卷,将字画慢慢展开。
“万里……风光……”秦晓秋识字不多,读起来也慢。
“晓秋。”王少华的到来打断了秦晓秋,“那边有一匹小马驹,你想去看看吗?”
“小马驹吗?好啊!”
“少夫人,字画你还没看完。”南石见秦晓秋要走,本想将她再给拉回来将字画上的诗句看完,谁知秦晓秋却摆了摆手。
“我原以来是画,原来只是字,对这些文人玩的诗句我本就不懂,不看了。”秦晓秋拉起王少华的胳膊,“少华,小马驹在哪儿呢?快带我去。”
“好。”王少华摇着手中的公子扇,步子随着秦晓秋在走,眼却回头看向计谋没能得逞的南石,扬起一个别有意味的笑。
看了这个笑,南石才知道华少爷是有意打断少夫人看字画。哎,南石轻摇头:“公子爷,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你可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