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将军,还请留步。“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副统领还想拦我吗?“鸿云大声低吼。
“末将不敢,南石只是想劝鸿将军一句,我家公子爷生来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别人逼迫,所以,将军现在要不要追过去,还请三思而行。“
鸿云看了眼已经走远的南廷羽,再三思量之后只能甩袍离开,回到赤焰军中。
南石看到鸿云愤愤离去的样子,笑的双眼眯在一起。
南廷羽其实是个顾家的人,他并不喜欢战场上的厮杀,也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哪怕那是敌人的血。但就像父亲说的那样,圣意难违。更何况保家卫国,乃大丈夫应为之事。只是他人虽已在南下的路上,心却还时时牵挂着家中的父母,还有……那个未能过门的妻。
“救命!!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一个女子的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走开!!你给我走开!!!”
南廷羽快步寻声跑了过去,发现一只山狼正在攻击一个已爬到高树上的年轻女子。女子的衣摆已破烂不堪,脚上的鞋子也只剩下一只。裸露出的脚踝处系着小铃,在她的动作下发出细碎而脆响的声音。
“大侠,救救我,救救我。”女子看到南廷羽后大声呼救。
山狼发现手持长剑的南廷羽,停止了对树上姑娘的扑咬,发出挑衅般的叫声,用炯炯有神的眼睛死命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南廷羽示意让那个女子禁声,自己观察着四周,发现这只是一只独自行动的孤狼。
人狼对峙片刻之后,山狼先一步向南廷羽冲了过来。前后扑打几次,他一个不留神手劲一松,长剑飞了出去。
“大侠,小心啊!!”树上的女子见南廷羽没了武器,心中担心。
对面体形如此壮硕的山狼,南廷羽知道力搏无望,只能智取。他拿定主意大叫一声朝山狼迎面跑去,山狼也状也加速迎了过来。
正当马上要人狼相撞时,南廷羽猛然停步后倒,伸手从长靴中拔出匕首向上方刺去,不偏不倚的将从他身体上方跃过的山狼肚皮来了个大开膛。
山狼受了重伤倒在一边,南廷羽起身看着它痛苦的哀嚎动了恻隐之心。再次用匕首刺入它的心脏,让它不必苟延残喘,直接断了气。
“啊!!!”
女子不知在树上已待了多久,手上已没了力气,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正好被闻声赶到的南廷羽抱了个满怀。
南石一直守在林边,等了许久都不见南廷羽出来,正要去找,看到他的身影,只是身后竟然还背着一个人。
“公子爷,她是?”南石迎上去看着南廷羽身后一脸土,破衣烂衫的女子。
“刚才在林子里她被山狼攻击,我救下的。”
“那……我……我……”若南廷羽身后背的是个包袱或是个男人,南石早就接了过来。可这是个年轻姑娘,他实在不知该不该伸这个手。
南廷羽也没有要将人交给南石的意思,直接将女子抱到了自己的马上。
“她是什么人??”鸿云没想到散步还能散出个女人出来,几步来到南廷羽面前质问。
对于鸿云的质问南廷羽得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他在她的注视下取出一条薄毯围在女子身上,翻身上马坐在她的身后,抖动了马缰。“传令,出发!!!”
“出发!!!”
南石侧眼看了一眼鸿云,那双眼睛就像能冒出火来。
***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秦晓秋和王少华从丰县出来,经过梁城,又到汴城。从汴城出来后走了也就个把时辰,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
“我说,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和你一起南下之后,几乎就没遇到什么好事。”秦晓秋一边抱怨,一边用手扶着头顶上那片宽大的树叶。
“你还嫌弃我?话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我的霉运全是从和你同行南下开始的。”王少华头上同样顶着一片宽大的树叶。他深知自己的样子虽然狼狈些,却绝不能在秦晓秋面前失了气势。
“这到底是什么破天,怎么下起来没完没了。”
王少华抬头望了下前方,又看了下来路。现在他们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窘况。路况也不好,表面全是泥沙。他们所乘的马本就走的不平稳,他们也不敢让它加快脚程,只能按它的速度前进。
“我这段时间的经历的事真是比前二十年经历的加在一起还要多。”王少华忍不住感叹。
秦晓秋还来的及接话,只要有什么东西从路的另一旁上了主道,停在中间。细看之下竟然是一只黄鼠狼。黄鼠狼停了须臾就一窜而过,但这足以引得马儿受惊大叫一声后一通狂奔。
“晓秋,抓紧我!!”
王少华双手紧紧拉着马缰,秦晓秋死命抓住他的胳膊。
两人就这样在马背上不知狂颠了多久,秦晓秋就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晓……晓秋……晓秋,醒醒……醒醒……晓秋……”
王少华的声音若有若无的飘进秦晓秋的大脑里,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全身是泥的躺在一人的胳膊上。
秦晓秋猛然坐起身回首去望,原来是同样满身是泥的王少华。
“你怎么样,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王少华尽力支起自己的上半身。
秦晓秋动了动手脚,感受了下全身,并没有明显疼痛的地方,有的也只是一些小碰撞引起的。
秦晓秋见自己无碍便松了口气,结果看到地上的泥水坑里正在渐渐变得暗红。
“血!!”秦晓秋大惊之下看向王少华,这才发现他的左腿已被大量血水染红。“少华,你……你受伤了!!”
王少华嘴角一扬,笑的勉强:“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腿断了而已。”
“什么叫腿断了而已?你以为人腿是韭菜吗?割了一茬,还能再长一茬?”
“呵呵,怎么,韭菜是那样的吗?我还真不知道呢。”为了让秦晓秋安心些,王少华故意调笑。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开玩笑。”秦晓秋站起身四处张望,“马呢,马去哪里了?”
“跑了。”
“跑了?马跑了,那你怎么办,你的腿伤成这个样子根本走不了路。怎么办,该怎么办?你的腿还在流血,是不是要先包扎一下,可这荒郊野岭的上哪里找东西给你包扎?到底……”秦晓秋言语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