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挣扎间头上的发髻松动,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背上,让几名捕快和围观的客人看呆了眼睛。
“哎哟,刚才怎么没发现,竟然这么漂亮,我看你八成是哪个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小妾吧,走,跟我们回衙门!!”胖捕快见秦晓秋依然抗拒,正打算从腰间摘下锁人的铁链,结果就听“当”一声响,一块玄铁制成的牌子掉到了桌面上。
“谁呀???谁扔的,想谋害官差吗?”胖捕快知道这牌子是从高处扔下来的,便举着铁牌,抬着头扯着脖子冲着二楼大喊,直到看到一个身着白衣,摇着扇子,笑的别有意味的王少华。“是不是你扔的???”
王少华微微一笑,“正是。”
“嘿,你小子行,还挺有胆儿的,兄弟们给我上去将他抓下来一起带回去。”胖捕快自己抓住秦晓秋的手臂。其中两个捕快听了命令刚要动身上楼,就听王少华不急不慢的声音又传了下来。
“我要是你们,就先看清楚那块牌子上写的是什么字。”
“字?什么字?”胖捕快原来根本不识字,将手中的铁牌举给其他捕快看。
“这边是个令字,另一边是……皇字。”一个识字多的捕快将上面的字读了出来。“皇……皇令???”
“什么黄令,黑令的。”显然三个捕快跟班知道这令牌的来历因而已经吓傻了眼,胖捕却根本没明白什么意思,便又大喊一声。“你们怎么还愣着,动手啊!!”
“大哥,不是黄色的黄,是皇上的皇,这是皇上亲赐的皇帝令牌,听说全耀国才九块,这可是具有生杀大权,先斩后奏,有着至高无上权利的令牌。”其中一位捕快连忙解释。
“哎哟,这可了不得,这是大人物呀。”
“是呀是呀,这回他们犯事了。”
“让他们刚才嚣张跋扈。”
“这是活该!!”
围观众人听清那令牌的来历纷纷各抒己见,引得一片哗然。
“什……什么?”胖捕快吓的不仅松开了秦晓秋,全身还在不停的颤抖,手上的令牌也成了烫手的山芋差点掉在地上。
“不错,还有识货的。”王少华看到那几个捕快吓的样子,心中想笑。
“公……公子,误会,这都是误会。“胖捕快皮笑肉不笑的陪着笑脸,其他三人也在一旁附和着。
“误会?你们见了这令牌就知道是误会,那若不见,是不是就要将我的朋友给抓走了??”
胖捕快拉过店小二低声质问,“这位就是你们说的另一个?”
“……是……是他。”店小二也吓的双腿打颤,舌头打结。
“公……公子,不好意思,真的是误会,真的是误会,是我们办事不利,您请原谅。”胖捕快看出王少华不好惹,连忙又转身冲着秦晓秋鞠躬。“姑……姑娘,刚才多有得罪,我们几个家中还有妻儿老小需要照顾,不能没这碗官饭吃,还请帮我们向那位公子求求情。”
秦晓秋看着胖捕快刚才还趾高气扬,现在又像哈八狗一样求饶的可怜样子,真心不想理会他。可一想到他口中说的妻儿老小,心又软了下来。
“你们以后办差一定要仔细再仔细,不能再出现误抓好人的事了。否则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就让这位公子好好惩罚你们,到时候咱们就新帐旧帐一起算。”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谨记在心,一定谨记在心。”胖捕快与其他三人不停的作揖。
看到他们这样秦晓秋也算解了气,抬头看向王少华。“他们既然知错了,那就让他走吧。”
胖捕快四人躬着身子,侧眼偷偷瞄着王少华。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等着公子我设宴款待吗???”
王少华一发话,胖捕快将令牌轻轻放在桌面上,然后带着另外三个人撒腿就跑,转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人影。
秦晓秋一边看着他们的狼狈样哈哈笑着,一边低头去找刚才弄掉的发簪,找了几眼没有找到,干脆拿起筷子桶里的一根干净筷子快速的将散着的长发重新挽起来。
捕快走了,闹剧结束了。
为了表示歉意,店老板要店小二端了四盘好菜和一壶好酒放到秦晓秋的桌子上。
王少华帮秦晓秋解决了大麻烦,想着她怎么着也得感谢自己一番。谁知秦晓秋不仅坐下继续大吃特吃,还一边品上了美酒。于是,他气坏了。
“九……九嫂,你怎么能这样??”王少华下楼走到秦秋娘对面坐下。
“我哪样?”秦晓秋回话间又喝了半杯酒,脸上显露出痛苦并快乐着的表情。
“我……我刚才帮了你。”
“我请你帮我了?”秦晓秋反问。
“你……你……你没有。”王少华此刻觉得自己就像费力不讨好的傻子,气呼呼的拿起酒壶给自己连倒两杯美酒下肚。
看到王少华那气的像蛤蟆似的样子,秦晓秋开怀大笑。“跟你开玩笑呢,你看你气的那个样子,真是傻的可爱。”她拿起酒壶给王少华的空杯满上,“多谢王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敬公子一杯,还望公子可以赏脸。”
这句谢谢的话被秦晓秋说的满是江湖气,王少华直接被逗乐,将之前言语间的不快立马忘了个干净。
两人痛痛快快的大吃大喝一顿之后,王少华扶着秦晓秋回到房间。
之前店老板为了进一步弥补他们的过错,本想将原来的普通客房免费换成上房,但喝醉了的秦晓秋说什么也不同意,总是转不过弯来,以为要让他们加钱。最终他们只好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里。
王少华的酒量在男人堆里虽然算是一般的,但比起女人来说还是强上很多,秦晓秋基本上离不醒人世差不多远了。
在他们上楼前,店小二已经将两大盆洗脚水放到了房中。
王少华将秦晓秋小心的摆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喘着粗气,一边想着这个瘦弱的女人怎么醉了以后这么沉,一边想着两人在一间房里到底应该怎么睡。
“疼……”秦晓秋在睡梦中喃喃自语。
“九嫂,你说什么?”王少华没听清。
“疼……脚……脚疼。”秦晓秋不知仍是梦中呓语,还是在有问必答。
“脚疼?”王少华听是听清了,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去脱一个姑娘家的袜子,更何况对方还是他未过门的嫂子。
“爹,我脚疼。”秦晓秋再次开口。
看到秦晓秋秀眉紧蹙的样子,王少华知道她是真的不舒服。他本想到房外看看有没有别的女客,托人家帮忙看看她的脚。可夜已过深,他站了好一会儿,别说女客,就连只母猫都没看到。
“爹,我脚疼。”
听到秦晓秋在床上不停的喊,王少华无奈之下只能上阵,当回“爹”了。
当他小心翼翼的帮秦晓秋脱掉鞋袜后,本想尽量不要正视的目光根本无法移开。秦晓秋的两只脚都各有多处因长时赶路而被磨破了皮,让一双本来较小白皙的玉足变得伤痕累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