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
得知儿子有了心上人,而且十天后就要迎娶,慕容娴当夜高兴的都没睡着觉。第二天一早就吩咐总管黄福生让下人采买的采买,布置的布置。自己也是忙前忙后不得一点空闲,直到娶亲当日,才穿上早就准备好的喜庆新衣快步走到儿子的落辰阁。
“小九,快让娘看看。”慕容娴见到一身大红喜袍的儿子时眼睛已笑成了弯月。“嗯,不错,不错,我儿子就是丰神俊秀俊逸出尘。”
“母亲,哪有这么夸自己儿子的。”南廷羽也是一笑。
“怎么啦,我儿子就是好,自己夸夸还不行吗?”慕容娴假做生气状。
“好好,您想怎么夸,就怎么夸,行了吧。”南廷羽已有多年没见母亲乐的这么开怀,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母亲,这些日子您够忙的了,今天您就在房中好好待着,等时辰到了我差人去请你来受礼就行。“
“我的傻儿子,今天南家上下张灯结彩办喜事,母亲我盼这一天盼了多长时间了,哪里在房中坐的住。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见我那儿媳妇了。“慕容娴说着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接过一个小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串钥匙。“我都想好了,等她过了门,我就将南家各处的钥匙全交到她手上,让她掌管南家。”
“母亲,这使不得。秋娘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没读过什么书,更别说这若大的南家,她管不了的。”南廷羽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着实让他吃惊。
“不会就学么,再说了,她还那么年轻。等她过了门,你们小俩口先温存些日子,然后我就天天守着她,一点一点的教。当年我刚嫁进南家时,不是也不会这些么?还不是你祖母一点点教会的。你呀,别担心,我的耐心不比你祖母差,我对她即不会打,也不会骂,只会苦口婆心。我呀,还等着让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呢,哈哈哈哈……”慕容娴越说越开心,越说越高兴,最后把自己笑弯了腰。
“可是,母亲……”。
“可是什么可是,没有可是。”慕容娴的笑声遏止,“小九我可告诉你,从明天,不,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的给我陪媳妇儿,专心给我造孙子。争取年底就能有好消息,听到没有?”
听到母亲如此说,南廷羽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觉得自己这是骑虎难下了,只能回给母亲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管家黄福生急匆匆的穿过长廊,刚走到落辰阁前,便开口急问门前的丫鬟。
“夫人在里面吗?”
“正在里面和公子爷……说话……”
黄福生没等丫鬟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进内室,几名丫鬟很少见总管这么急躁的样子都觉得有些奇怪。
“黄总管你来的正好,怎么样宾客全到齐了吗?”慕容娴问。
“夫……夫人,出事了。”黄福生。
“出事?什么事?”慕容娴脸上没了笑容,南廷羽也等着黄福生说出下文。
黄福生一路小跑口干舌燥,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小抿了一口。“县太爷赵大人来了。”
“我当什么事,小九娶亲,本就请了赵大人,来就来呗,不来才不正常,急个什么。”慕容娴面容稍缓。
“不是,赵大人不是来参加喜宴的,是带了圣旨来的。”黄福生。
“圣旨?”慕容娴母子异口同声。
“不对,你大婚事皇上前日已专门派宫里的胡公公来道过喜,也赐了重礼。怎么今天还有旨意?”慕容娴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老爷呢?他人呢?”
“老爷已在正厅等着跪迎,但旨意是下给公子爷的,所以让我赶紧来请公子爷和您。”黄福生。
母子两人对视一眼后,连忙急步赶向正厅。
两人还未到正厅已见三三两两的跪了一地的宾客和下人,只有颁旨的赵大人一行人站在当中。
“公子爷来了?事情十万火急,还请快跪下接旨吧。”赵大人见到南廷羽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没等他走到自己跟前,已率先几步迎了过去。
“草民南廷羽接旨。”南廷羽话不多说,直接撩起袍衣,端端正正的与父亲跪在一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方邻国丘丰,近百年来垂涎我国之领土,数次发动战事均被我国将士所击溃。半月前丘丰大将户尔西再次举兵来犯。现封大将军王杜显为主将带兵出征。另任命老将军南阔天之孙南廷羽为威武将军,协助杜显大南将军一同出征,一举重创敌军,保我耀国山河。钦此!“
“末将南廷羽接旨。”南廷羽带众人叩头起身,小心接过圣旨。“请问赵大人,皇上可说何时让我儿动身。“
“兵马都已备好,已在府外候着。“赵大人一招手,三个士兵走了过来,奉上皇上御赐的崭新战袍。“皇上的意思是……即刻动身。”
“即……即刻?”慕容娴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赵大人,您是知道的,今日是我儿娶妻的日子,新媳妇还未过门。能不能等他拜了堂,成了亲,明日,明日一早再让他出发。”
“夫人,我也知道公子爷今日娶亲,可……可战况紧急,刻不容缓啊。”赵大人也是愁眉不展。
“老爷,老爷您到是说句话呀!”慕容娴用力抓住夫君的手大声哭喊。
“夫人,这……这是国之大事,那可是圣旨,圣意不可违啊。”南老爷亦是别无他法。
“母亲,儿子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杀敌。您忘了吗,邱丰国的副统领多哈利就是死在我的剑下。皇上知道我今日大婚,但还是派我去当副将,定是看重我两次都参加过抗丘之战。我不能辜负皇上的信任。”
“可……可是,咱们南家世代为兵为将,所以才人丁稀少。从你父亲这辈开始便无论文官武官都不去做而是一心经商,为的就是保全南家子孙。可如今,你一个庶民上了多次战场也就罢了,可今日是你新婚大喜之日啊!老天啊,你这是想让我这个妇道人家去死吗?”
慕容娴一番哭诉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同身受,有的人已同她一样落下泪来。可那又如何,一句“圣意不可违”任她再哭多久也是无济于事。
最终,为母的慕容娴在撕心裂肺的哭声中伤心欲绝晕了过去。为子的南廷羽还是脱下喜服,换上了崭新的银色战甲。
看着满院的红绸和摆上喜宴未来及开封的美酒,南廷羽握紧手中长剑将心一横,跨上了高大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