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事情的全经过?你就这么让它俩跑了?”
“嗯”
亚兰拿着平板电脑,看着自动驾驶汽车的股票一顿暴跌。
“你错过了一个多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知道吗?”
左舟桐在茶桌旁与亚兰对峙,愤怒之时,左舟桐举起手用力砸向茶桌,把茶桌砸出了裂纹。
“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它俩带回异营,现在异营面临的形式,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傻事?!”
亚兰没有理他,随便摆了摆手,茶桌面上的裂纹便消失不见,这种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左舟桐更加愤怒。
“我在和你说话!那两只恶魔如果被送到我这里,凭我的实力,我完全可以施法压制住他们,从他们嘴里问出情报,这样我们就可以破除掉目前威胁的异营未知隐患。”
“哦”
亚兰手指一点,把自己手里的自动控制汽车股票卖出一半。
“你能不能不要玩平板了?!我在和你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支股票可算没砸手里”亚兰关上平板,长吁了一口气“那你想怎么办?”
“我真是很难理解你所做出的选择,你不知道放了那两个恶魔,就等于放虎归山吗,下一次它们再袭击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替受害者收尸吗?”
“那你对于楼下陷入危机的群众怎么看?”
“两害取其轻”左舟桐一脸正道的说道“条件不利时,我们必须要做出选择,这就是天道,适者生存,各安其命”
“我算是知道那老头为什么不带你去金境了”
“你说什么?”
“小子,我告诉你,要是罗天隐在场的话,无论怎样,无论让他选多少次,他都会去救楼下的人。”
亚兰站起身,她觉得对话没有意义再进行下去了。
“那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制造了更大的麻烦,浪费了绝佳的机会和情报,更可能导致更大的灾难,却只有如此荒谬的理由为你开脱?”
刘笑寒拿着一盘牛奶草莓从一旁经过,对着左舟桐咳嗦了一声,表面上是让左舟桐不要继续咄咄逼人,实际上是提醒亚兰不要随便动手以防酿成大错。
“小子,你是跟随你师傅修行的吧?”
“是又怎么样?”
“你师父走前跟你说过什么?”
“斩妖除魔,达济苍生,你却刚刚放走了妖魔。”
“可是有人受伤吗?”
“你浪费了更宝贵的机会!”
“我问你有人受伤吗?”
“没.......有”
“我若是弃黎民于不顾,转而追捕妖魔,楼下的市民一定会死,那样的话我就与残害人命的恶魔无异了,机会可以再寻找,诡计可以再被拆穿,可人命没了就真的没了,这场战斗,我们才是赢家。”
“这......这”
左舟桐哑口无言,亚兰走进他的身前扶住他的肩膀。
“修行者,当克己立身,为道心所驱,为灵气所引,达济苍生,克服艰难,死而后已,无论如何也不能以生命作为交换的代价,因为我们换不起,我们是守护者,不是赌徒或概率机器。”
左舟桐默不作声。
“我一个法师都知道如此道理,你贵为修行之人,怎可不了解呢?”
左舟桐脸红红的,自己今天竟然被法师上了一课。
“我感觉得到,你各方面都太强过罗天隐了,即使他能修行归来也可能不及你的半分水准,但他有一点比你强”
“那一点?”
“他有一颗怜悯弱小的温柔的心。”
左舟桐自觉理亏,快步走向大门,亚兰叫住了他。
“晴天给你的信记得转交给罗天隐,放心,上面没有追踪魔法”
“领命”
左舟桐开门离开了。
“你这一套话术还不错,但漂亮话说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刘笑寒手里的一盘草莓飞到了亚兰的手上。
“以不变,应万变”
“拖着?”
刘笑寒拉出椅子坐在上面,盯着亚兰。
“话说,你怎么还不走?完成任务你就该离开了”
“巧了,我刚刚接到通知,在罗天隐回来之前,我接替他的位置”
“好吧,有个男人也比没男人强”
亚兰拿起一颗草莓,刘笑寒拿过平板电脑。
“我可以借用一下吗?”
“可以,不过,先去开门”
“什.....”
此时,别墅大门传来敲门声。
“啊~啊嚏!”
“你吵什么!?叨扰到为师了!”
“对,对不起师傅,可能是有人想我了”
“接着练!”
山崖之上,恢复了美男子模样的张天赐,对着山崖下的美景在画板上的画纸上舞文弄墨,大展拳脚,不住地喝酒以提兴致,增进灵感,从鸡鸣之时,到黄昏之刻,张天赐身边摆了一坛又一坛的空酒坛。
罗天隐在一旁默默冥想吸收金境精华,终于结束了砍柴烧水的日子,张天赐决定将他的修行难度更近一步,让他吸收金境的灵气,就这样过去了一段时间,禹王的事情也被罗天隐忘在了脑后。
记载柯昂所中之毒的纸张,罗天隐也一直将它携带,寸步不离身。
自从来到这里后,张天赐就再没有带罗天隐回去客栈过,一直住在赵梦月这里,她也毫无怨言,每日端茶倒水伺候着张天赐,日积月累的修炼,罗天隐从一开始来到金境的四体不勤,到现在的来去如风,这种收获是他能看得见的。
小灵狸每日依旧在罗天隐的肩上盘着睡觉,即使罗天隐早就不需要小灵狸的接触来维持他的行动力了,此时山间美景艳的出奇,罗天隐心一散,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疼,疼死了”
罗天隐忍不住喊道
“大胆!不肖徒儿!你又打扰为师!门法伺候!”
张天赐变出戒尺,对着罗天隐又是一顿疾风骤雨般的打击,打完之后,张天赐愤愤离去。
说来也怪,不知是自己的抵抗力变强了,还是张天赐的打法变弱了,以前能把自己打成猪头的打法,此时自己却并不感到有多少疼痛,也没有任何淤青和红肿,彷如金刚不坏之身一般。
“哎?!不疼?”
罗天隐检查全身后惊喜地说道,下一秒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戒尺飞了过来,打在他的头上,起了一个大包,罗天隐捂着脑袋哀嚎着。
“你,你离第三重宝物还差的远呢,臭小子!”
张天赐的酒劲上头,步伐紊乱地走到了画板面前,看着画布,一脸的疑惑和愤怒
“这!这是谁画的?大胆!”
张天赐抽出戒尺便向画布劈去,但却停了手,然后端起酒坛继续喝。
“也罢,也罢,罗天隐!你跟我到此多久了?”
“得有两年了吧?”
“两年?啊,你个废物,都来金境两年了你还是这副失败者的模样,我真后悔带你这废物来金境!”
罗天隐见他喝多了,也不犟嘴,继续悬空打坐吸收灵气。
“哎,哎,我跟你说!明天我要带你去宗门,你给我打扮的好看点,别一天天人模狗样的,臭废物!”
罗天隐继续打坐,没理会张天赐。
“呦?废物开始打坐了?一天天在这浪费时间,什么普罗苍生!什么羽化飞仙!都去死!都去见鬼去吧!当道士就是个错误!天大的错误!做人就该潇潇洒洒,仗剑天涯,发泄欲望!”
一顿咆哮过后,赵梦月搀扶着喝醉了的张天赐回房。
“哎?你谁啊?为什么搀着我?哦~想找我学道法吗?只要九九八,废物徒弟带回家!呕~”
罗天隐此时也无心打坐了,他倒想看看这疯老头花了一天的时间都画出了些什么东西。
画纸上是一幅女孩的肖像画,貌若天仙,纯如玉霞,画被画了一半,还未上色,画中人像是罗天隐某个认识的人,罗天隐细细观瞧了一会,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这,好像是,亚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