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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狂妄

静心咒,是一门武学,也是一个道家打坐功法,传闻是惊虹阁一个惊才艳艳的前辈在阅读《道德经》的时候所创,学会了,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更能让人清静无为,非常符合武者修炼,而且能让人心平气和,这也是为什么惊虹阁弟子,行为和作风都与世无争得原因。

秦攸然是一个天才,准确的说是一个偏执的天才,她学静心咒,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悟了,所以,这么多年来,她的武学进度极快,但根基却很深,便是因为她的心境很高,高到随时随地都可突破成为半步宗师武者,步入大修行者的行列。

而她刚刚仅说了两个字,却足以证明静心咒在她手里,非常精深,因为连苏惊绝都微微受了一点影响。

苏惊绝看着突然走出来的女子,心里很疑惑,他对这个漂亮的女子映像非常深刻,因为第一眼就让他感到恐怖,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即便如今面对夏朗这个大修行者,他依旧觉得,这个白衣女子更强,不是修为,是因为看不透。

女子一袭白衫,融于雪花之中,与天地非常契合,仿若天生一般,一步一步走过来,却没有惊动一丝风雪,她走到苏惊绝旁边,停了下来,看着苏惊绝,身上淡淡的清香,传入了苏惊绝的鼻子中,让人留念。

而站在一旁的董小六,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似笑非笑得笑容。

“他是我的,你不能杀他!”

女子开口了,她只是说话,没有任何做动作,却让人感觉得很清楚,她在对夏朗这个大修行者说话,她要保下苏惊绝,没有说原因,只是一句你不能杀他,语气也很平淡,却让人听出一种不可质疑的感觉,甚至没有看夏朗一眼,就是看着苏惊绝说出来的。

夏朗眉头一皱,他现在真的很恼怒,已经出了一个敢辱骂他的苏惊绝,现在居然又出现一个比苏惊绝更狂的小女娃,这两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他都有些疑惑,是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猖狂了吗?还是说他这个大修行者看上去似乎太弱了,比较好欺负,怎么随便来一个人,都敢这么跟他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夏朗之前有看到,秦攸然是在保护公主皇甫凝,他现在可能就直接动手了,因为秦攸然的态度,比苏惊绝更让人恼火,虽然苏惊绝骂人很难听,苏惊绝是侮辱你,但至少眼里还有你,可是秦攸然更讨厌,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人,看都不看你一眼,完全没有人性的情感,却偏偏又在说话,仿佛她是主人,而夏朗是仆人,就像是她的话不可质疑一样。

皇甫凝看出夏朗的不悦,怕事情不对,急忙走过去,轻声道:“夏老,她天下四绝之一,惊虹阁的剑绝秦攸然!”

秦攸然又开口了,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还不配让我解释!”

风雪声呼呼,伴随着的还有一声一声粗大的呼吸,秦攸然的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她这句话,是真的狂妄,可比苏惊绝刚刚骂公主皇甫凝更让人惊悚,因为皇甫凝的顾忌很多,更是因为苏惊绝的年纪和实力让皇甫凝犹豫不敢对他如何,而且之前可没人知道公主背后还站在一个伪宗师境界的大修行者。

但,现在秦攸然可是直接在毫无顾忌的侮辱一个伪宗师境界的大修行者了,自古就有侠以武犯禁的言论,这句话不是平空白话,而是很实在的一句话,武功高绝的人,的确可以说无视律法,一个伪宗师境界的大修行者,那基本是有资格无视一般律法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站在了法律之上的。

公主会顾忌苏惊绝的身份,但谁都看到了,苏惊绝的身份放在夏朗这个大修行者面前,那就是一文不值,还不是想杀便杀,这样的凶威还没过,秦攸然居然敢对夏朗说出这样的话,由不得在场的人震惊,这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修行者啊,这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但,苏惊绝却不这样认为,他很清楚感觉得到秦攸然给他的压力,比夏朗的更强,只是微微一眼就让他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他能够在夏朗的攻击下活下来,但面对秦攸然,他却没有丝毫把握。

其实,夏朗比苏惊绝更清楚,先不说剑绝的强大就让夏朗不敢动手,就单凭惊虹阁三个字就犹如一座大山一样砸在他身上。若是看表面,皇室肯定不会怕惊虹阁,可他夏朗代表不了皇室,然而,作为天下四绝之一的秦攸然却可以代表惊虹阁,这就是两个人身份的差距。

夏朗是江湖老人,知道的东西比苏惊绝更多,他知道天下四绝在各个门派之中是什么地位,更知道下了山入了世的剑绝代表着什么,他虽然现在很愤怒,很憋屈,可他不敢动手,他没有那个勇气,他怕秦攸然,更怕惊虹阁。

而且,秦攸然的剑,那是属于剑绝的剑,天下四绝,这个绝字,不是随口说的,除了他们各自特点之外,隐藏得更深的谜,那就是他们的实力,没人知道他们具体实力,若是只看境界,天下四绝都只是年轻一代,境界都不可能太高,都在伪半步宗师境界左右,但是实力呢,就又是一回事了。

而这个江湖,比的是实力,只有生死之间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有资格说话,实力,那是建立在战斗力之下的,若是都看境界哪里还会有那么多争斗,直接把境界亮出来,就不用打了,一切都省了。

就比如苏惊绝,他只是半步宗师之下的武者,却将同的伪到半步宗师武者林傲给打败了,甚至重伤,如果不是因为对林傲的身份有所顾忌,苏惊绝都有可能直接杀了他,这就是战斗力,这才是江湖厮杀的比斗。

那一柄漂浮在空中的短刀依旧在夏朗手掌之上,真气波动在空中溅起涟漪,将四周的雪花都给震散开来,随时都可以发出来,直取两人性命,可他看着面前的秦攸然,却迟迟没有动手,也不敢动手,其实,秦攸然什么都没做,连腰间的雪魄剑都没有动,却让夏朗感觉如鲠在喉,直觉得那一柄剑随时都会出鞘,而且随时都可能出现在他喉咙上。

皇甫凝是一个公主,她也是从小就处于政治中心漩涡的人,察言观色,还是政治手段,都是一流的,只是微微一愣,便反应了过来,立马接过话头:“攸然,你别误会,夏老没其他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和苏惊绝有旧吗?”

苏惊绝看了皇甫凝一眼,也看向了秦攸然,他才是最疑惑的人,他搜索了自身所有的记忆,自己这么些年都在黑域,怎么都想不起自己何时与这个漂亮得像仙女下凡的姑娘有什么关系,可现在这姑娘却出来保他,这就让他想不通了,要是说因为帅,这打死自己也不可能啊,就是师兄董小六那一副面瘫脸也比自己有吸引力啊。

而皇甫凝的问题,也正是他很想知道。

秦攸然盯着苏惊绝,眼神里无波无澜,她本来是不愿意解释的,但皇甫凝和她关系很不错,算是朋友,她犹豫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他的剑道很强,我要跟他打一架!”

“我靠!”苏惊绝看着眼前的的白衣姑娘眨了眨眼,他怎么都没想到秦攸然给出的回答居然是这么一个解释,不过,他也理解,他也能够感觉的到,面前这个姑娘,剑道很强,但他很自信,他刚刚积蓄的天外飞仙,是独孤城一生的积累可以与这个捉摸不透的姑娘一战。

皇甫凝不是武者,她有些难以理解,但夏朗是武者,更是一个走出了自己的道的伪宗师大修行者,他很明白秦攸然的想法,缓缓的收起了短刀,刀势也随之散开,叹了口气,道:“既然是如此,秦姑娘插手也说的过去。”

皇甫凝很诧异,她不明白为什么秦攸然那一句话就让夏朗态度变了,疑惑道:“夏老,你们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夏朗缓缓说道:“天下四绝,果然名不虚传,剑绝,剑绝,她的道,从来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剑,如今遇到了一个同辈武者,却在剑道之上超过了她,自然就成了她的劫,心劫,秦姑娘若是能败苏惊绝,她将会铸造无破根基,不再有阻碍,直入半步宗师!”

“嗯?”皇甫凝疑惑道:“不是说,攸然随时可入半步宗师吗?她之前也说了,她只要剑败十个半步宗师,洗清雪魄剑,就入半步吗?”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夏朗摇了摇头,道:“道,玄而又玄,瞬息万变,而剑绝的道,则更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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