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族院的建设地是整个隐族的中心地界,六族环绕其设境,所以兰宇阳云和青木沅没花多少时间便到了六族院。六族院虽称“院”但其实其建筑很多,倒俨如一个村庄了。青木沅瞧着六族院的楼宇,有些诧异道:“我怎么觉得比我十几年前来受训的时候规模更大些了?”
“多看,多听,少说话。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兰宇阳云却答非所问,虽然他心里也甚是诧异,六族衰退,这些年进六族院的人都少了,可六族院竟然如此兴盛。
“叔爷爷!”看到路中的一位老人,青木沅兴奋地打着招呼,连忙地跑了过去。
“来啦!我都等你几天了,怎么今天才来?”那老人笑嘻嘻地打量着青木沅,然后下结论道,“嗯,不错,像你父亲!”
“三长老!”兰宇阳云走上前来,俯身行礼道。
“你是?”老人脑内快速地翻飞着,“似乎是兰宇家的孩子。”
“是,我是兰宇阳云,我父亲是兰宇宏。”兰宇阳云解释道。
“好,好。”三长老却长叹了口气,继而说道,“自从那件事后,你们兰宇家再未派人前来了,你如今来了甚好,甚好!”
兰宇阳云没有说话,那件事情指的是二十多年前叔父在六族院被处死的事情,六族院因其内部独立的运行机制,所以拒绝向兰宇族做出解释,而兰宇宏从其他兰宇子弟口里所了解的是,叔父根本没有任何过失,这件事很是莫名其妙,兰宇宏一怒之下撤回了兰宇族在六族院服役的所有青年子弟,并且拒绝再向六族院派遣任何人。
“三长老,能不能麻烦您向我们介绍一下目前六族院的情况?”兰宇阳云转移了话题。
“哎……”三长老未说话却先长叹了一声,“六族院成立之初,是为了监管各族是否有背叛主神的行为,协调各族的关系,以及集六族力量预防和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可是这些年,除了凤炎仍在六族院积极活动,其他族对六族院都敬而远之,你们兰宇根本就不再派人,青木、洛河、葛赫新进的人也十分少,这使得六族院使者队伍里基本都是凤炎族的人。而长老院里,原来我们六族各占一人,后来玄族消失,凤炎强盛,于是凤炎补了一人。你们兰宇缺失,一直便空着,所以长老院现在有五位长老,而凤炎占其二。如今,你们兰宇终于有人来了,六族院里终于又有了六位长老了。”
“叔爷爷,玄族真的是消失了吗?”青木沅却突然问道。
三长老却沉默了,继而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呀,想要在六族院保得性命,得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
兰宇阳云却深深看了青木沅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那六族院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青木沅甚是不理解了,大家都做哑巴聋子傻子,那要六族院做什么。
“所以,各族才不派人来了呀!”三长老又是长叹。
“那为何六族院不见衰退,却反而更是兴盛了呢?”兰宇阳云亦跟着提出好奇。
“因为一场大的祭祀即将举行!”三长老望着远方那座高高的建筑,眼里却是悲伤和无奈。
兰宇阳云待再要细问时,三长老却不愿再说了,只引着二人去长老院报了到,兰宇阳云领了六长老的衔,青木沅领了青木副使的衔。三长老又引着二人去见过了大长老凤炎渠,二长老葛赫匀,四长老洛河霞,五长老凤炎琮。又见了青木主使青木安。
这三长老又向兰宇阳云介绍道:“长老是非常自由的,除了早晚的诵读,其他时间里你尽可以自由修炼或者做别的,只有长老院的钟声响起的时候这说明有重大事情发生,需要马上集合决断,但那钟声已经几百年不曾敲响了。”
这青木安也向青木沅介绍道:“使者队这边就忙碌得多,每日都必须按照长老院分配的任务去做,如今使者队十分忙碌,恐怕没什么时间给你调整状态。”
“忙什么?”青木沅甚是愕然,六族院能忙什么呢?
“今年年底要举行大祭祀,忙着做准备。”青木安说道,脸色却有些不对了。
“那有没有什么不能去或者说最好不要去的地方呢?”兰宇阳云轻描淡写地说道。
二人却顿时都沉默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肚子饿了吧,来,去我家,我给你们做炖肉吃。我今儿早上在山里猎了一头野猪,这才想着和谁分享呢,却想不到你们就来了!”青木安大笑着,热情地邀请着三人。
青木沅还是有些迷惑,兰宇阳云却投入到了吃野猪的兴奋中去了,嘴里说道:“看样子我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呀,如果再有几坛子美酒,那就更不错了!”
一行四人,在青木安简陋的房子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大块吃着肉,说些族里发生的有趣的事,倒也好不逍遥快活。
待几人吃完,早已经是星辰偏移了,长老的房子是有定数的,所以兰宇阳云报到后自有人去安排收拾了,环视了青木安的居所,要收拾出一个住所恐怕还要点时间,阳云便邀请青木沅暂和自己住。这青木沅初来乍到,虽然三长老和青木安都是自己人,但是亦深感有些隔阂,而且他们的秘密太多,让他没有安全感,便欣然答应了。
相比于青木安那里的简陋,兰宇阳云这边便整洁大气了许多,是一个独栋的小楼,虽然离长老院远了些,但是周遭倒甚清幽怡人。而房内一应事物也甚是齐全。
“哎!我们俩同来,怎么待遇差别就这么大呢!”青木沅不免抱怨道,他来了就要和青木安共处一室,而兰宇阳云却能住得如此舒适。
兰宇阳云却没有应答,他倒不甚在意,只是这六族院到处都充斥着不正常和古怪让他心内很不安,而那个所有人都在为之忙碌的大祭祀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三长老和青木安都避而不谈,而且提及的时候面色也都有些古怪。
见青木沅收拾好了东西,坐在了面前,兰宇阳云问道:“玄族的事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来六族院是不是和玄族有关?”
“我……”青木沅犹豫了,这阳云是水灵儿的亲大哥,又舍身陪自己一起来六族院,可是……
“你所知道的消息应当也是从外界传过来的,你觉得,如果水灵儿在这里,她不会告诉我吗?今日你也看到了,这六族院危险得很,如若我连什么问题都搞不清,那过几日你便可以给我收尸了。”
“我,”青木沅叹了口气,支支吾吾说道,“葛赫师兄和水灵儿遇到了玄巳,玄巳说玄族是被六族院灭杀的。只因为他在受训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本应该死去千年的人,于是他们怀疑千年前在各族开始建设的神坛或许还有别的秘密。”
兰宇阳云震惊了,急问道:“你所说的是真的?信呢?把信拿出来给我看。”
青木沅乖乖拿出信来,递给了兰宇阳云,后者一把抓了过去,急切地浏览着,眉头越来越紧,面色越来越黑沉,待把信放在桌上的时候,却是茫然地看着桌面。
青木沅自然是理解兰宇阳云此时奔腾的心里,也不去打扰他,拿了信便准备收起来。兰宇阳云却一把拿了过去,叹道:“在六族院内,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你怎么能够携带如此致命的东西呢?”
说着便点火一把烧了。青木沅见他说得有理,也只好随他了。
“这里面的事情很大,你们这几个小愣子竟然还想瞒着我们,自己去解决,估计等你们找出答案了,隐族也被灭亡了。”兰宇阳云有些生气了,出言讽刺道。
青木沅低头不敢说话,兰宇阳云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长辈一般的形象,他从小都不敢反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