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我……我不会……”
府医连忙跪下来,嘴里的话说不出口了,感觉被人掐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冷面充满杀意的眼睛盯着他。
府医跪在地上,额上的汗大颗大颗的流下来,又砸在地上。
室内安静的厉害,只听到汗滴在地上的声音。
“啪嗒,啪嗒。”
“嗯?你说你不会医?”
冷面坐在榻上,那双眼睛迸发出凛人的杀气,他就这么坐着,浑身散发着渗人的气势。
似乎有无数冤魂在身边咆哮,要撕开一切,把所有人拉向地狱。
府医抖得像个筛子,牙齿都打起颤来。吓得快打结的脑子拼命的想着活路。
天要亡他啊!
他心里苦得很,虽然他是大夫还是大夫中的姣姣者。
可是他真的不会医动物啊,连把脉都把不到,不知病情怎么医治?
要么就找个医动物的来……
医动物……兽医……
“把他给我拉……”冷面冰冷的声音响起。
“王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我找到办法了……”
府医连忙打断,喘着粗气大声又道:“王爷!可以找兽医来!或者庄子上养家禽的奴才过来!”
看着暗卫去找人了,府医身子一软倒在一旁,大口大口喘着气,抬着衣袖擦了擦汗。
得救了……
缓过来了,又颤抖着声音询问:“王爷,我,我先给你把把脉吧。总不能让王妃还没好您就倒下了呀。”
冷面本是不耐烦的,听着后面半句这才皱着眉伸出手,没有出声,府医却立刻明白过来,忙站起身走过去。
月朗星稀,丰城街道早已宵禁,只有巡逻的士兵脚步整齐的走在安静街道上。
“踏踏踏……”
远处传来马蹄声,马上坐着两个人,驾马的黑衣男子看到巡逻的士兵,掏出一块令牌扔过去,朗声道:“六王府急召。”
问声而来的士兵接过飞来的令牌,看过,没错,是六王府特制的令牌。
让开道路,骏马疾驰而过。
“大人,您说,这六王府是发生了何事?”
人群中一个士兵好奇问道。
“知道越多的人,活得越短。”
领头的士兵回头,森冷的目光扫过。
问话的士兵低下头没敢再出声。
“继续巡逻。”
疾跑的骏马在王府停下,暗卫跳下马拎着马上的人就翻墙进了王府,再几个跳跃到了飞花院。
“爷,人带到了。”
在暗卫手里带来的人照旧眩晕不止,眼看着来人就要栽倒在地。
“你要是倒下来,本王就让你永远起不来。”
冰冷无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彭尘本来成了浆糊的脑子立刻像灌了仙露,瞬间清醒无比。
“我……我,没事,我立刻就可以看很多的兽。”
彭尘摇摇晃晃的走到床前,“嘭”的一声跪下,努力瞪着眼睛仔细的给床上的……鹅……王妃看诊。
原来冷六王爷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来时暗卫早已交代过,特意的交代了他让他不要自寻死路。
看过情况,又问了问症状,彭尘满脸都是纠结,抬起头,弱弱的问了一句“王爷……王妃是不是吃了,肉?”
………………………………
丫鬟早已井然有序的把厢房整理好了。
来春也被放了出来,此时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脚步轻缓,问:“王爷,让奴婢先给王妃擦洗一番吧。”
“我来。你退下。”
冷面从床边站起来接过铜盆,放在旁边高脚红木桌上,拧起棉帕。
来春不敢多言,无声行了礼便出去了,顺手把门掩上。
“如何了?王爷是否要用些夜宵?”
门外来秋看见她出来,压着声音问。
来春无声摇摇头。
王爷如今满心担忧,刚刚她就清楚的看见王爷眼里的紧张,如此心心念念又怎么会有其他心思用膳?
房内。
冷面轻轻的擦着今日滴落的嫣红,他拿着棉帕的手无比轻柔。
擦完羽毛再把娘子的蹼足拉过来,一点点的擦着。
想着那橘红的蹼足站在自己手心,蹭在怀里的酥麻,他嘴角勾起笑。
温柔缠卷。
又有些无奈的想着,前世他把娘子宠成小闺女,这辈子,竟是要养着只鹅主子了。
擦拭完了,冷面脱下外衣,侧过身子把娘子圈进怀里这才闭眼睡去了。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洒下来,驱散了薄薄的雾气,微风又卷着白玉兰的花瓣纷纷扬扬的落在王府角落。
好饿啊……
肚子里咕噜噜的提醒,不巧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看到眼前一片白净,她愣了愣,向上看去就见男人洁白如玉的下巴。
翻了翻小身子,晕过去前钻心的疼痛已经消失了,看来是用过药了。
想着又记起昨晚,小菊花不由紧了紧,不巧内心哀嚎,到底是哪个小婊砸给她下药!
还偏偏下的是最毁形象的那种!
一想到她满身那个shi她就想哭。
T﹏T
想她堂堂貌美如花沉鱼落雁的小仙女有一天竟沦落如此,她还能做相公心里的白月光吗?
她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
如此惨不忍‘闻’,悲痛欲绝的经历将不巧的玻璃心磨得碎碎的。
冷面醒来时就看到那么一个小团子,四脚朝天的仰着身子,睁着眼睛,浑身流露出一股‘我不活了’的情绪。
冷面对自己娘子那是了解得透彻,知道她昨晚在自己面前如此狼狈,心里肯定别扭的很,这会说不定还想着去哪里找块豆腐撞了呢。
心里好笑,冷面脸上却丝毫不显,想着还是先给娘子顺顺毛吧。
“我昨晚什么都没看到。都是来春发现的。”
冷面说的认真。
不巧动了动小蹼足,把头拧过一边,还是没出声,显然不信。
她想着,就算来春先发现,肯定也会第一时间禀报给他的,他现在这么说都是哄她的。
冷面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团子桃花眼里带着无奈。
“巧巧。”
他喊了一声,伸出手指按在娘子的小肚子上,轻轻的划着,看着手指下的小团子舒服的蜷缩着小脚丫才又道:“娘子,你还记得吗?
有一年我领兵打仗,整整打了两年没有结束,你独自一人来军营找我。
那一天敌军偷袭,我带着人厮杀了很久。
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提着一把刀,刚斩下一个敌军的头颅,温热的血喷洒在身上,我就那么狼狈不堪,浑身血腥的站在那里。
那时候你可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