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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白马帮

黄宜得了王正东的黄马,冲上大道,快马加鞭的急行。那马虽不是千里良驹,但也奔腾甚速。黄宜只觉耳旁呼呼风响,身旁大树不住倒退。如此纵马狂奔,与在大草原上相比,地势颇显狭窄,但畅快之意竟也殊少差别。

到得午时,只见道路越来越是宽敞,过不多时,到了一个三岔路口。遥遥望见路旁横挑着一只三角旗帜,写着‘茶肆’二字。黄宜正感口渴,纡马放慢,要到茶肆中买碗茶喝。

茶博士迎上前来,牵过马,请黄宜入座。黄宜道了声谢,将马交给茶博士。一看那马,颈中全是汗水,嘴里喷着白气。想是刚才急驰一阵,这马也跑得很累。黄宜心想:“我恐怕是赶不上刘姑娘的,希望能赶到和她相差不远,危急时能及时帮手,还得依仗这匹黄马赶路,可别累坏了这畜生。”茶博士牵马进了马槽,自备草料喂马。

黄宜在凉棚里坐定,过不多时,茶博士送了一碗清茶来。黄宜慢慢喝着,等马儿吃了草料再上路。过了约半个时辰,眼看黄马已吃饱了,算还了茶钱,纵马上道,向东驰去。

傍晚时分,黄宜赶到了泰安府,好在城门未关。进了城,向一个中年汉子打听白马帮的所在。那中年汉子倒也识得去白马帮的路径,告诉了黄宜。说要沿锦绣街直走,到三岔路时左转,一直向前行,末了有一座高山,山下便是白马帮的地盘。

黄宜依着路径,骑马向前,果然见到了锦绣街。一直向前行,到了转角处,转向左首的巷道。天色渐黑,路上行人稀少,充满了冷清之意。

黄宜心想:“去白马帮的路怎会如此偏僻?不知刘姑娘到了没有?”路上虽然冷清,但想到不久就将见到刘紫绮,顿时心头一热。

约行了五六里,离泰安城中心越来越远,转到了郊外。前面豁然开朗,只见一个小山坡下,建有一所大院,院内灯火阑珊,透出光亮来。

黄宜心道:“那所大院难道便是白马帮了?”跨马急行,不多时,到了大院外面。

黄宜将黄马系在一棵木桩上,只见两扇朱漆大门半开着,门上各挂着一只铜环,擦得铮亮。门额上悬着一块匾,上书‘白马帮’三个大字,以草书写就,字体飞扬,笔划间肥瘦皆宜,间架舒仪,果然是好字。

院内却没半点声息,静得出奇。

黄宜心下愀然,暗道:“这里便是白马帮,不知刘姑娘可在庄内。我如果正正当当从这正门进去,庄里没人认识我,碰到生人,必有一番盘查。为省麻烦,我还是从侧门进去的好。”

又想:“如此偷偷摸摸,实非英雄好汉所为。”但确实想不到比这更好的法子。

黄宜挨到墙角,那围墙有一丈多高,他纵身一跃,跃上了墙头,只见大门边有一个小亭子,亭子里有两名守卫,荷刀带剑。如果从正门进去,必会碰到那两人,跃墙而进,正好躲开那两人的视线。

黄宜凝目瞧去,见院内疏疏落落搭建着数十间房屋。不是雕梁画栋,但依山傍水而建,高大宏伟,也颇具气派。

黄宜忽然间想:“白马帮是干什么的?养马的吗?先探探再说。”又想:“刘姑娘骑了我的快马,肯定是早到了的,但她是在哪里呢?庄子里房屋较多,没有六十间,也有五十间,只好碰碰运气,一间一间去找了。”

黄宜想着自己要在五六十间屋子里逐一寻找,又偷偷摸摸,不够光明正大,有点做贼心虚之恐。但想到自己偷偷摸摸来寻找刘紫绮,刘紫绮见到自己,必然惊喜交集。想到此处,实又欣喜多于惧怕。

黄宜深吸口气,从墙头跃下,在墙头上看时,院内一切均一目了然,但到了庭院内,才觉道路繁杂,幽径颇多,正不知该往哪条道上走。忽见一个人影从左侧屋檐下急步而行。那人身穿灰衣,看不清面貌,但脚步较轻,行走如飞,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

黄宜忙矮下身子,藏在水池边上。抬眼望去,只见那人在一间亮着灯的屋檐下停步。叩门问道:“二师兄,你睡了吗?”

屋内一个声音问道:“是三师弟吗?”

屋外的人道:“正是小弟。”

二师兄说道:“师弟有事吗?”

屋外的人道:“小弟正好路过,见师兄屋内灯火未息,料想师兄未睡,特来瞧瞧。师兄方便吗,小弟能否进来?”

屋内二师兄道:“师弟请进。”

屋外的人开了门,走进屋内,又带上了门。

黄宜心道:“这两人是同门师兄弟,刘姑娘定然不在这边。趁早到别处去找找。”

正要移步,突听屋内一个声音说道:“二师兄,你还记得白天那刘姑娘吗?”

黄宜听到‘刘姑娘’三个字,心头一热,砰砰乱跳。但随即冷静下来:“天下姓刘的姑娘多了去,远不止紫绮一个,他们说的刘姑娘未必便是紫绮,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却听到另一个声音说道:“刘姑娘说她是八卦神拳门的,她的父亲与咱们师傅大有渊源,曾经是同门学艺师兄弟,便像你我这般。她的父亲被青衣十八楼的人捉了去,来请师傅帮忙寻访。师弟,你问这个干么?”

黄宜当听到‘刘姑娘’三个字时,已在怀疑屋内二人所说的会不会便是刘紫绮,听到‘刘姑娘说她是八卦神拳门的’这句话,再无怀疑,两人所说的刘姑娘,那一定就是刘紫绮。心中喜忧参半。暗想:“此二人已见过紫绮了,或许能从他们口中探听出紫绮的下落,倒胜过我独自寻找。”

闪到墙角,黄宜生怕弄出声响,惊动屋内的人。又怕自己的影子映到屋子里,被二人发觉,蹲下身,贴墙听着。只听一人说道:“二师兄,白天刘姑娘在大殿上向师傅报信时,我看你瞧她的眼神有点儿不同寻常。”

黄宜心想:“紫绮果然是白天就赶到白马帮的,而且还见过了庄主。”

只听二师兄道:“师弟,你这是什么话?刘姑娘的父亲和她的五位师兄都给青衣十八楼的人捉了去,我想她孤身一人前来报信,多不容易,必受颠簸跋涉之苦。又且师门遭此不测之祸,她一人无依无靠,处境多难。任何有侠义之心的人得知她的处境,必定都会心生同情。我便因此多看了她两眼,要说不同寻常,那不同寻常之处便在于我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同情之意。这又有什么?”

三师弟道:“师兄何必这么紧张?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原来师兄看她的眼神是同情占多,就没别的深意吗?”

二师兄道:“嗨!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师傅常常教导我们,江湖上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气量狭窄、记仇心重的人毕竟占了多数,你不知人家会怎样对你,因此别轻易得罪了人。不然,脑袋怎么搬家的都不知道。若想活得久,四海皆朋友。那刘姑娘处境艰危,又与我们白马帮颇有渊源,师傅对她的事又极是上心,我们当然要想法子帮帮她,多交朋友总不会错的。”

三师弟道:“师兄是想和她交交朋友?”

二师兄道:“刘姑娘的父亲与咱们师傅是同门师兄弟,她与我们算是隔代师兄妹。如今她遇到难事,我只想多帮帮忙而已。师弟,你可别多想。”

三师弟道:“我有什么多想的,只怕是师兄自己多想了吧?”

二师兄突然喝道:“洛天明我告诉你!我吴天鹏是个正正当当的汉子,你再说这等轻薄无行的话,可别怪我姓吴的不讲同门之情。”只听砰的一声响。铮铮之声许久不停。黄宜虽未瞧见屋内情形,但想来应是吴天鹏激动之下,一拳拍在木桌上。

洛天明忙道:“哎哟!二师兄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小弟不说这事便了。可不知这次白马帮能不能……?”

吴天鹏厉声道:“白马帮能不能怎样?”

洛天明道:“白马帮能不能逃过一劫。师傅今天说,青衣十八楼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咱们白马帮,我实在是有点担心啊。”

吴天鹏道:“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青衣十八楼不找来也还罢了,若敢来寻咱白马帮的晦气,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洛天明,你又犯得着担什么心?”

黄宜心道:“这个吴天鹏倒是铮铮汉子。”

洛天明道:“师兄和师傅都是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的品格,那是我一直佩服的。但我所担心的,也正是这回事了。”

吴天鹏道:“你担心什么?我们蒙师傅大恩,如今师门有难,正是舍生赴死,以报大恩的时候。嘿嘿!洛天明,你天生便是个胆小鬼。只听到些不切实际的风声,便开始胆战心惊。真不知师傅为什么会收留你这样的败类。”

黄宜心道:“这吴天鹏虽然铮铮铁骨,但如此折骂自己的师弟,似乎有点过份了。想必他们师兄弟之间必然多有不睦,也亏洛天明忍得下来。”

只听洛天明说道:“师兄要拼一时的血气之勇,小弟是十分佩服的,可是咱们也得量力而行啊。近两年来,青衣十八楼一度甚嚣尘上,在武林中创下极大的名声,那不是没有原因的。连嵩山二老这等武林耆宿都投靠了青衣十八楼,他们若不兴盛,反倒不合情理了。”

黄宜在山上时,汪远洋等人只略微提过嵩山二老的名号,只知此二人武功极高,但退隐已久。难道这两个十分神秘的武林高手真的投靠了青衣十八楼?

只听吴天鹏道:“嵩山二老投靠青衣十八楼便怎样,有种的来斗斗我吴天鹏。嘿!洛天明,咱们同门学艺多年,我真就无法想通你。为什么如此胆小?别人是人,别人有肝有胆,偏你就没半分肝胆。”

洛天明居然半点也不动气。黄宜心想:“此时吴天鹏的脸上定然满是不屑之色,洛天明与他是同门学艺的师兄弟,两人的性格却天差地远。因性格差异较大,这同门情谊便无论如何建立不起来。”

只听洛天明道:“我看害怕的也不只是我一个,我看师傅也还是怕的。”

吴天鹏喝道:“放屁!师傅岂会怕了青衣十八楼?”

洛天明道:“师兄,师傅惯爱自欺欺人,嘴上说得响,但其实心里惧怕得很。若不害怕,怎会让大师兄千里迢迢地赶去河北通州,请聂仁英聂老拳师南来助拳?”

吴天鹏一时语塞。道:“咱们做弟子的,为了师门舍生忘死,死得光明坦荡,岂能在背后数说恩师的是非?”

只听洛天明道:“是,是。师哥,你消消火。师傅对咱们恩深义重,我再也不说他老人家的不是了。来,师兄,请喝杯水。”

黄宜听到屋内传来茶杯碰撞的声音,跟着便是吴天鹏喝茶。屋内静悄悄地,不知是何情状。过得片刻,只听砰的一声。像是什么瓷杯瓷碗摔到地上,跌得粉碎。突听得洛天明的声音说道:“师兄,兄弟多有打扰,你好好安睡。”

吴天鹏却没说话声,跟着便见洛天明走出屋外,躬身带上了门。黄宜急忙闪到柱子后面,生怕给洛天明瞧见。定眼看去,只见洛天明额头上满是热汗,心浮气粗,神色颇显慌张,与进门时大不一样。

黄宜心中暗自奇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只见洛天明转过天井,朝东边一排屋子里走去。

黄宜心道:“吴天鹏是条汉子,他刚睡下,想必没有睡着,我进去找他打听打听刘姑娘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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