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人呢?”小红惊问。
“谁啊?老大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别着凉了。”大汉忙把她搀起来。
“哎?这是什么,挺漂亮的衣服啊。”她缓缓把衣服从背上脱下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之前的一切都不是一场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把老三叫起来吧,准备准备,把自己出门的行头穿上,别让人看出来。”他叹了口气,不知是欣喜还是心酸。
老四转身进了屋子,坐在炕上,推了推老三。
“三。。。三哥。起来了,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
一动未动。。。
“三哥,三哥?!”
老四把他翻过来,看到已经僵硬青紫的他,满面的憨态顿时消失,转而眼神突然厉辣,面容仿佛恶来刑天一般凶狠。一把狠狠地把已经尸僵的老三推了回去。
门直接打破了,他恶狠狠地冲出来,径直往外面走。
“等等,老三还没。。”
“他死了!!!”突然一声怒吼,但她知道,声音里包含的不是愤怒,而是无奈。
小红苦笑了一下,看也没回去看一眼。
“这就跑了,跑的那么远,直接把你我都远远地落下了。。。”小红暗中呢喃了几句。
半路上,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这间小房子,三面环山,一面是清灵湖,每次就算是进一次城买点东西,都要翻三个小时的山路,最近的国道离这里还有几十公里。
他们四个难兄难弟在这里只生活了几个月,却是这辈子最快乐,最放松的日子,有些人选择在平静快乐中永逝,而有些人。。。
却不得不忍辱攘诟,负重前行。
。。。。。。
“进去!”
“呦呵,夜魅大人,稀客啊,不知道我这里的茶还合不合您的胃口啊。”
“对不起。”
“真是个漂亮姑娘,”突然付韵海把台灯直接对准她,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他妈的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告诉你。这次算你听话,乖乖服法,否则。。。”
“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曾经涉及十多次盗窃案件,包括一些厂的重要资料和图纸,还有关于一些公司运营企业规划,你要这些做什么?”
“不知道。”
“好,你肯定是不知道。”付韵海笑着说,“谁指使的你。”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吧。”
“少耍贫嘴!”付韵海猛拍桌子。
“你们嘴里的组织。”
“你知道多少?”
“和你们知道的一样,都写在上面了。”她点了下头,示意那个文件。
“好,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杀过人?”
“没有。”魅果断而清脆地回答。
付韵海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猛然就是一拳。
“咳,你,你。”
“再给你一次机会。”付韵海冰冷地说。
“抱歉,对于你们这种怪物。。。”他抓起她的领口,把她从椅子上提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她。
“没有就地枪决已经是宽容了,还希望你能配合。”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关头,她居然能想起艾一那嬉皮笑脸的神情,忽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力量。
“切,没做过的事,你让我怎么认嘛,要不你写个状子,我签了,然后你们把我拉出去毙了,你省事我也舒心。”魅嘴角流出了血,但依旧调侃着说道。
真的,仿佛这么一说,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哼。对嘛。这才是你嘛,不然我们也不会几次三番地被你跑掉啊,看看吧,这是那个壮小伙子的供词。”他把一份文件甩到她面前
她直接双手推了回去。
“你给我读,在黑暗里待久了,眼睛不太好使喽。”
“读就免了,你只要知道,他宁死都为你辩护,可惜他脑子不太好使,漏洞百出。我问他“魅杀人的时候穿的是不是那套夜行服”,他居然回答“不是”,你说好笑不好笑。”付韵海冷笑道。
“是啊,你既然知道他是傻子,居然还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
魅嘴上虽然不露破绽,但眼睛里已经流露出愤怒,但很快转为无奈的空洞。
付韵海重新坐了回去,拿起笔。
“7月8号晚上10点,你在干什么?”
“不记得了,也许在种菜,或者是在陈老那上夜班。”
“放屁,导航显示当晚十点半,李警官的车就停在清灵湖附近,那个位置我们去过了,真隐蔽啊,而且那里全被火烧了,一片狼藉。”
“是么,真不巧。”
付韵海狠狠地冲她的脸来了一拳,直接打翻了她的座椅,然后冲过去,又拎起她的领口。
“李警官的尸体就躺在床上,面目全非!”
“你怎么知道那是李警官?”小红心里已经明白有人陷害她,心如死灰,干脆说了一句对自己很不利的话,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李警官到底是谁。
“DNA检测,没想到吧。”她一把把她推倒在地。
“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付韵海大吼大叫,恨不得吃了她。
“你一个20岁的小姑娘,为什么一副蛇蝎心肠。我们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小红被打的鼻青脸肿,只是苦笑了一声。
“也对,和你们这种人讲什么道理,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你也不用找律师了,没人替你们这种猪狗不如的人辩护的。”
说罢他转身而去,把门狠狠地带上,这是惯用的伎俩,让罪犯自己考虑,扪心自问。
眼泪已经说明不了什么,毕竟无数次在角落里,已经把此生的眼泪流干了。
其实结局也不错,最起码,弟弟就能在众人的关注之下,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虽然永远顶着罪人亲属的帽子,受人歧视。
但是。。。
别怪姐姐啊,姐姐我真的好想见你一面啊,然后亲自和你说一声:
对不起!
眼泪终究还是随着一阵呜呜的抽噎声,止不住地流下。
“常处长,你说。。。唉怎么说呢。”一个队员挠了挠头,径直走过来和常卫平搭话。
“哎呀有什么话你直说行不行?”常卫平本来就对这种暴力行径不满,现在更是一肚子闷气。
“我觉得吧,这小姑娘不像是杀人的人啊。”
“你说什么?你哪个组的?什么时候凭着“我觉得”来办案了?”他正要摆出一副教育下属的模样。
“谁说我要办案了?”
“你发什么神经啊你,你叫什么?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是啊,这就是给你提个醒,”这名警员的表面化成一缕青烟,如同蒸汽一般,但随之而来的,是冷,彻骨的冷,冷到他连大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好意思,这伪装来回转换,总要以原型为介质。”
“对不起,您先休息会吧,下次还是希望你们警局能对这种最简单的伪装有些防备,不然,那些坏人闹事就特别容易了吧。”
艾克斯转换一次,真心很累,干脆把打晕的常卫平放进办公桌下面,自己坐在了办公桌前,瞑目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