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到了。”
马车外传来的声音,结束了两人间说不明道不清的沉默。
南宫思弦也没理睬周司沐,直接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只是经过时哀怨的目光实实的传递给了周司沐,她可是正在生气呢。
“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扇子我收下了。”
南宫思弦转头,你不下来吗?音还没有发出,只是周司沐已放下了帘子。
“回府。”
看着离开的马车,南宫思弦更生气了,狠狠了跺了下脚。
收下了,收你个鬼下了,你亲都亲了,便宜都占了,现在倒是正人君子了。
“银杏,走,回府。”
哼,搞得谁不会说话似的。
银杏看着自家小姐大声的说话的模样,急忙笑着跟了上去,起码,现在的小姐真的太可爱了。
“严叔。”
南宫思弦看着过来的人招呼道。
“思弦小姐,老爷在院子里等着您呢。”
“正好我也准备去看爷爷,严叔,走吧。”
看着院子中形单影只的老人,南宫思弦只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揪心感,阖家欢乐终是不适合富贵家吧。
“爷爷。”
“思弦来了啊?”
南宫老爷子转身看向南宫思弦道,只是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愧疚感,思弦有什么错呢,她之前流落在外,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苦了,自己疼惜多了些又怎么样呢?
南宫思弦上前去扶着老爷子的胳膊道。
“思弦来给爷爷您请安。”
“那陪爷爷一起用晚膳吧。”
“爷爷不想问些什么吗?”
“思弦想说些什么,是武安侯的事吗?”
南宫老爷子目光明亮的看向南宫思弦道,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一直跟自己没有交集的周司沐今天会破天荒的拦下自己,还向自己请教起了领兵的问题,那小子明明自己的见解就很独特到位了,倒是老夫学到了不少,不愧是他的儿子。
“爷爷比较想知道这个。”
看着南宫思弦不作回答,南宫老爷子继续问道。
“我之前要被人打死的时候,是武安侯救了我,还将我安置好了,后来他出兵,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宫宴上认出来的,想报恩的,没想到又是我麻烦他了。”
“今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思弦已经回家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爷爷虽然一把老骨头了,但总归还是能为思弦撑起一片天的。”
南宫老爷子慈爱怜惜的拍着南宫思弦的手道。
“爷爷。”
“爷爷知道,思弦这次受了委屈了,爷爷是老了,但不是糊涂了,该给的教训还是要给的。”
南宫老爷子严厉的说道。
“思弦也不是好欺负的啊!爷爷您放心,只是欺负了我的,就得做好被欺负回去的准备,思弦从来没有想过当活菩萨。”
南宫思弦坚定的看着南宫老爷子说道。
面对着自家孙女坚毅决绝的眼神,南宫老爷子突然笑了起来。
“好,好,好,就是这个样子,作为我们南宫家的女儿,就要有这份认识。”和当年她的父亲一样。
“只不过,武安侯这次可帮了思弦的大忙,我们是不是得上门感谢一下呢?”
“不用,是他自己要帮忙的。”
南宫思弦本来心情挺好的,自家爷爷这样一说,瞬间觉得世界不美好了,赌气的说道。
“吵架了。”
“怎么可能。”看着老爷子戏谑的眼神,南宫思弦反驳道。
“没有,爷爷,就是他不需要。”
“原来思弦可以做决定了啊!”
“爷爷,没有的事,那您去吧,我先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回来陪您用晚膳。”
说着南宫思弦便急忙跑走了,只余了身后南宫老爷子的笑声。
“老严,思弦是真的长大了。”
“小姐再大,也是您的孙女啊,这不还跟您撒娇呢。”
“你啊,多备些礼,明天咱们上门去,总算知道这段时间,这丫头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了。”
“看来武安侯入了老爷的眼了。”
南宫老爷子得意的摸了把胡须。
“是啊!”
只是这一句声音轻飘飘的,也不知入没入耳。
他也考虑过苏衍,只是总觉得他护不住他的思弦啊!而且思弦也总是淡淡的,他的思弦因为自己的不尽责,受了那么多的苦,以后,他总是要为思弦选个值得托付的夫婿。
汀兰水榭
“这是什么?”
看着梳妆台上的檀木盒,南宫思弦问道。
冥一回答道:“爷送过来的。”
“他人呢?”
冥一顿了顿,轻咳了一声,才继续道:“爷说,怕小姐您还生着气,便没敢留下,说,希望小姐看了盒中的物品,能消消气。”
周司沐会这么说吗?反正南宫思弦很不相信,但还是很开心。
轻轻打开檀木盒,是一把黑色的折扇,折扇与团扇倒是一样的玉环扣淡蓝色的流苏,只是原来这玉环扣还是成对的,南宫思弦瞬间明白了。
忍不住的笑意,司沐,思慕,手指轻轻摩挲折扇的刻字,还挺会玩的。
轻轻开打折扇,字,自己是认识的。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银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小姐盯着一把折扇傻笑。
慢慢走进,她还是识得一些字了,这下自家小姐应该消气了,不过若说生气,不若说是女孩家的娇嗔吧!银杏不由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