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冰释
“离儿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害羞了?是许久没跟我在一起,觉得不好意思么?”萧云玩味的笑了笑。
“谁害羞了?你居然笑我?看我不挠你痒!”夏离手脚并用,边挠边踹。两人闹成一团,不断传出阵阵笑声。
这让站在外面等候的苡蓝很尴尬,昨天晚上夏离房间传出的声音已经让她面红耳赤了,现在大白天又……这小姐是越来越开放了。
“好了,不闹了,起了,苡蓝还在外面等着呢!”夏离收了手,顺势下了床。
“苡蓝?你是说语溪?为什么会改名字?”萧云有些疑惑。
“那不重要,以后就叫回语溪吧,我看她也是喜欢她以前的名字。”夏离想穿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昨晚就被萧云撕成了碎片,她有些埋怨的看着萧云。
萧云撇撇嘴,径自穿了衣服,用被子把夏离裹住,抱回了床上,然后向外喊了声:“语溪,给你家小姐拿身衣服来。”
夏离又羞又恼,无奈自己还光着身子,语溪听到萧云这一喊,脸唰的一下红了,明明昨天小姐洗完澡刚换的衣服,现在要自己再拿一套,可想而知发生了什么。
萧云在夏离额上印上一吻,“我先出去了,潇潇的手下也该来了,我去问问结果。”
夏离羞涩的点点头。萧云咧嘴一笑,“原来离儿害羞的时候是这么的可爱。”
“不许笑我,你出去,一会语溪要来了。”夏离推了萧云一下,萧云无奈的离开。
语溪进来时,见满地都是衣服碎片,而夏离却被裹在被子里,脸再一次红了。
“小姐,你跟王爷也太……想想都脸红。”语溪独自嘟囔着。
“语溪,你别说了,快给我把衣服穿上,我要去找潇潇,问两位爷爷的下落呢。”夏离转移话题,她可不想谈论床蒂之事。
“哥哥,你怎么也想不到,抓走云池和花池老人的是谁。”秦潇潇似乎也是特惊讶的表情。
“别打哑谜,快说。”萧云似乎有些不耐烦。
“是夏博!想不到我们查了这么久都没音训的夏博终于浮出水面了。”
“夏博!哼,这个老狐狸,还在兴风作浪!真是可恶,潇潇,你那时就应该帮我杀了他!”萧云愤怒的拍打着书桌。
“潇潇,你那你有没有查到夏博在哪?”夏离推门而入,眼中满是期待。
“对不起姐姐,暂时还没有消息,但我已经吩咐我的手下,叫他们继续追查。”秦潇潇对夏离很是亲昵,毕竟她也只是个小女孩,自小没有亲人的她,对萧云和夏离相当依赖。
夏离眼中露失望之色,对她来说,现在每一分钟都像是煎熬,每过一分钟,两位爷爷就会危险一分。
萧云看出夏离的担忧,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道:“离儿,别担心,潇潇的手下很有本事,相信很快便能查出两位老人的下落的。”
夏离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这时,洛琰进门禀报:“王爷,衍王回来了,现在正在宫里觐见皇上呢,皇上差人传了御旨,让您即刻进宫。”
“恩,本王稍作准备,一会进宫,你去回公公的话,说是本王会偕同王妃一同入宫。”萧云看了夏离一眼,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夏离回报一个微笑,算是回答。
洛琰似乎是一愣,但立刻行了礼出去。洛琰一出门口便撞上了正欲进门的语溪。将她手中端的茶,尽数碰翻,洛琰一个回旋,搂住语溪的腰转到安全地,生怕这滚烫的茶水伤了她。
语溪脸一红,忙从她怀里逃脱,慌忙的收拾着茶杯碎片,退了下去。洛琰似乎想说点什么,最终未能说出口,看着语溪远去的背影,心中有异样的情愫滋生。
当萧云带着夏离出现在御书房时,萧衍显然神色失落,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当初夏离离开了萧云,也不肯接受自己,现在却重回他的怀抱。
“衍弟,这些日子是去哪了?音讯全无!”萧云担心的询问。
“我自然是游山玩水去了,这是我的作风,不是吗?二哥不必担心,天下还没有什么事能左右我的心情的。”萧衍恢复风流王爷的姿态。
这些动作和语句在夏离看来却很凄凉,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何伪装自己?是因为自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皇后见到夏离相当高兴,忙走过来拉着夏离的手,“离儿,你可是回来了,你不在的日子,可把云弟折磨的不像样了,以后可别任性出走了,这叫我们多担心。”
夏离抱歉的笑了笑,关于这件事,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任性,甚至还害了她和萧云的孩子,不知道萧云若是知道了真相,会怎样。
似乎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从前,他们五个人依旧坐在御花园的凉亭内喝酒聊天,好不惬意。
夏离好像是喝多了,见萧云和萧史谈治国之道谈的甚欢,便称太闷为由,出去透气。宫里的景色依旧如初,夏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两位爷爷此时正受着什么苦。
“你还是回到他身边了。”萧衍的声音由背后响起,只是这声音听上去无比冰冷忧伤。
“世间有很多事都无法解释。”夏离并未转身,她不愿看到那幽怨的眼神。
“兜兜转转,你宁愿回到那个伤害你的人身边也不愿接受我,我真的那么不值得你一顾吗?还是,你习惯了这种感情把戏?”萧衍带着埋怨的口气。
夏离确实被他这番话惊到,她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萧衍,他还是以前那个处处帮他的萧衍吗?为何现在觉得他如此陌生?
“衍,我从头到尾只爱过云一个,我从没在别人身上投射过感情,又何来感情把戏之说?你对我的好,我铭记在心,可我也不能因为这样而欺骗你,不爱就是不爱,为何你要如此执着呢?”
“可你在二哥面前吻我的事,我可还是记忆犹新呢。那可是你强吻的我,你要怎么还?”萧衍用手指抚了下嘴唇,仿佛还在回味。
夏离想起那件事,确实觉得内疚,她那样做只是为了气萧云,却不曾想过会给萧衍带来困扰,“你想要我怎么还?不管做什么,我都会尽力去补偿。”
萧衍咧嘴一笑,上前抱住夏离的腰,俯身吻上了夏离的唇,夏离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时惊的忘记了挣扎,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几乎跟她的脸贴在一起的萧衍。
这时,萧云暴怒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萧衍,她是你嫂子!”
萧衍似乎没听到一样,反而更加疯狂起来,舌尖撬开夏离的贝齿,正欲缠绕夏离的香舌时,夏离猛的惊醒,用力咬了上去。萧衍因为疼痛而放开了夏离,口中的血腥味变的浓烈起来。
夏离气极,猛的一巴掌煽在了萧衍脸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疯了?”
萧云忙跑过来,搂住夏离,替她拭去萧衍留在她唇上的血迹。“衍弟,你一而在再而三的骚扰离儿,以前的事我已不跟你计较,今天你居然如此放肆,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哥?”
“呵呵呵呵呵……是你的女人先招惹我的!若没她的同意,我能吻她吗?”萧衍似乎失去了理智。
萧云看了一眼夏离,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看着夏离的眼睛道:“我相信离儿,我从没怀疑过她对我的真心。”
夏离感动的笑了笑,这些对萧衍来说就像一根根箭刺在了他心上。转身苦笑着离开了御花园。
今夜皇后留他们在宫内住下,萧云待夏离睡熟后,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逍遥殿。
萧衍独自喝着闷酒,地上已乱七八糟躺了好几个酒坛。
萧云皱皱眉,走到他身边坐下,“衍弟,你究竟怎么了?我总觉得你这次回来,很不一样,你这一阵子到底去哪了?”
萧衍仰头喝了口酒道:“只是出去游玩了一番而已,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好好享受,岂不对不起自己?”
“那就好,但我希望你记住,离儿永远是你的嫂子,请别再用任何借口骚扰她,特别是……别用你的失母之痛来换取离儿的同情。”萧云加重了语气。站起身向外走。
萧衍双手握拳,冲着萧云背后说道:“你很爱离儿是吗?你也很相信她,那她有没有跟你坦诚相对呢?”
萧云止住了脚步,转过身,疑惑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衍嘲讽的笑了笑,“看来她没你想像中那么爱你,她的心始终不会固定在一个人身上,否则又怎么会把她小产的事瞒到现在都不告诉你?我想她另一个身份,日月国紫青阁花魁司空羽儿,你也不清楚吧?”
萧云上前一步,又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小产?什么花魁?什么身份?你给我说清楚了!”
萧衍庸懒的靠在石阶上,似醉非醉,眼神看起来却是异常迷离,“她受了你一剑,当时已有一个月身孕,却因为那一剑而小产,后来她去了日月国,买下了那的醉红楼,改名为紫青阁,她成了紫青阁的花魁,红遍整个日月国,慕名而来的男人数不胜数,她徘徊在成千上万个男人之间,却游刃有余,果然另人钦佩!我也一度被她迷了去,听说有男人每天出两万两,只为了包她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之间,他们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会发生什么事?”
萧衍已成功挑起了萧云的怒火与醋意,萧云此时手臂上的青筋因他过度用力握拳而一根一根凸起,他努力平息,转身快步离开了逍遥殿。
萧衍嘴上扯出一抹另人看不透的微笑,或许他心中是苦涩的,仰头又灌了几口酒,狠狠的把手中的酒坛摔在了地上,碎片甚至弹起,割伤了他的手,血顺着他垂下的手指一滴一滴流下,他仿佛没有感觉一般,神情呆滞,谁也看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
夏离醒来时见萧云一人坐在桌前,下了床来到他身边坐下。
“你怎么啦?为何一个人坐在这发呆?”夏离有些担心萧云,因为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离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萧云双眼布满血丝,声音也变的沙哑。
“云,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夏离心中咯噔了一下。
萧云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夏离,夏离脸色骤然一变,“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云笑了笑,“你让语溪扔这瓷瓶的时候,我捡了。后来让太医验了才知道,这是可以抑制怀孕的药丸。”
夏离眼中滑落一滴泪水,“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问我?”
萧云替夏离擦去泪水,宠溺的抚了下她的脸,“离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而且那时,我正好发现夏珞与夏博勾结,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你,你尽得云池和花池两位老人的真传,他们对你肯定很忌惮,所以只能通过夏珞设计来破坏我跟你的感情,从而将你从我身边赶走,我就将计就计,假装顺着他们,目的就是不想让你卷入这场争斗。”
萧云顿了顿,手摸上夏离的小腹继续道:“本来想,你没怀孕也好,至少可以让你毫无牵挂的离开,谁知,我的一厢情愿竟害死了我们的孩子,离儿,是我……是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萧云竟哽咽起来。
夏离把萧云的头抱在自己怀里,她本以为萧云知道这件事后,会怪她,没想到,他竟然在怪他自己。
“云,这件事不能怪你,是我的错,是我太任性了,你别这样。”
萧云靠在夏离怀里,如同一个孩子般,竟然泣不成声。
“云,你听着,还有件事,我也一并跟你说了……”夏离把她如何去日月国,如何买下醉红楼,如何成为第一花魁,又如何变成烈焰的太子妃,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云,以后我们两个再无秘密,以后都要坦诚相对,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萧云怔了怔,随即将夏离拉进怀里,额头抵着她的头道:“离儿,得妻如你,夫复何求?”
萧衍来到御书房,居然向皇帝萧史讨官职。
“皇兄,臣弟荒废的时间太多了,现在不想再无所事事,做个闲散王爷,请允许臣弟辅佐皇兄,减轻皇兄负担。”萧衍双手抱拳,头低着,等待萧史的回答。
萧史被他突如其来的请职惊了一下,但心里却非常高兴,以前他们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能叫他理一眼朝政,现在他居然自动请缨,自然是好事。
“衍弟,看来你真的长大了,这次的出游,对你影响挺大的呀,朕甚感欣慰,这样吧,先去礼部暂且呆着,稍候想到适合你的官职,再给你调过去。”萧史心情很好,干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谢皇兄,但是皇兄,我一向不喜欢文官,这样吧,我想先去兵部呆着,锻炼锻炼。”萧衍单膝跪地,继续低着头。
萧史皱了皱眉道:“兵部?好吧,你初入官场,有些事情还不太了解,所以你凡事都要找你二哥商量,切不可妄下判断,自作主张。”
“是,臣弟记住了,臣弟先行告退。”萧衍说完,便离开了御书房。
云王府内,夏离惬意的在院内的大树下荡着秋千,石桌上满满的堆着各式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