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相
萧衍紧紧的抱着夏离的头,不停的安慰她,好不容易才哄她睡着,蓝语溪为她包扎好伤口,上了药,萧衍弄来马车,准备了盘缠与干粮,打算带夏离离开这个伤心地。临走前,写了封信,差人送去了云王府。
信上说夏离已死,自己将她火化以后,将骨灰撒进了半月湖。但未提到孩子的事。萧云在看到夏离已死的消息时,整个人如同被抽离了灵魂一样,整日坐在离园,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神情呆滞,不管别人怎么劝,他依然保持那个姿势,也不说话。
洛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事情会到这种地步。王妃还未知真相就已经……王妃也太冲动了,居然会自己撞向王爷的剑,这下就算王爷最后成功了,也会痛苦一辈子了。
蓝语溪想把夏离带回药谷,所以三人往日月王朝的方向赶去。夏离醒来,身体依然很虚弱,但却坚持不去药谷。
“语溪,我不想姑爷爷和花爷爷担心我,别告诉他们我现在的状况,在他们眼里,我是单纯快乐的,我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他们。我们去日月国的都城。”夏离一再坚持,语溪只好答应。
三人来到都城,繁华的街上好不热闹,夏离掀开帘子,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笑容。
“离儿,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吧。”萧衍见夏离一脸疲惫,该好好休息才是。
“我不想住客栈,我打算在这都城定居,所以,想找个安身之所。”正说着,马车经过一家萧条的楼宇,原本这应该是繁华之地,可现在看上去冷冷清清,抬头三个字印入眼帘‘醉红楼’。夏离总觉得这名字很耳熟,便叫马车停了下来,萧衍似乎看出夏离的疑惑,忙解释道:“这醉红楼之前是都城最红的青楼,但上次二哥为了你,把这醉红楼彻底毁了,听说里面的妓女大多都被二哥遣散了,只有些不想走的还死守在这里,但现在光顾的人少的可怜。”
“我们把这买下,以后我就住这醉红楼了,我会让它再次变为都城第一大青楼!”夏离说完,已让语溪扶着她下了马车,萧衍疑惑夏离这么做的原因,但知道她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所以也下车跟了进去。
老鸨见有客人来,立刻眉开眼笑迎了上来,却见进来两个姑娘,笑容立刻僵住了。
“我说两位姑娘,是不是走错地儿了?咱这可是青楼,专门伺候男人的,我看两位姑娘的打扮,非富即贵,也不像来我这找活干的呀。”老鸨绿娘那尖细的嗓音,听得夏离直发麻。
“放肆,怎么说话呢?”萧云进门瞪了老鸨一眼,继续道:“你是这的老板吧?那咱们来谈笔生意吧!”老鸨见萧云气质不凡,不敢得罪,忙低头哈腰道:“绿娘有眼不识泰山,请姑娘和公子见谅,你们随我来楼上雅间,我们慢慢谈。”
“什么?你们要买我的醉红楼?不行,醉红楼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不会卖的。”绿娘听萧衍和夏离一说,马上拒绝了。
“绿娘是吗?说实话,你这醉红楼现在什么情况,你比我们更清楚,我买你的楼,你依然是名义上的老板,而且我会给你分红,我七你三,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因为现在只有我能让你醉红楼起死回生。”夏离神情坚定,语气不容拒绝。
绿娘考虑了一会,也许她也对醉红楼失去信心了吧,“好,我答应你,三千两,我卖给你!”
萧衍刚想取银票,就被夏离拉住了,“三千两?你认为你这破楼还值三千两吗?一千两,卖的话就拿钱,不卖的话,钱和楼你都别想要要了!”
萧衍和语溪都被夏离吓住了,这砍价砍得也忒厉害了,一砍就是两千两,再看那绿娘,真的是脸都绿了,忙陪上笑脸道:“卖卖,我卖了,与其让它再这么萧条下去,还不如卖给姑娘你呢。”
萧衍递了一千两银票给绿娘,绿娘也把房契给了夏离。夏离继续道:“我现在很累,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我们关门一个月,一个月后重新开张,具体的计划,等我睡醒再说。”
语溪把夏离扶到床边,萧衍和绿娘也出了门。
“小姐,你真打算在这定居吗?这可是烟花之地啊!”蓝语溪担忧的看着夏离,怕她自暴自弃。
“语溪,我现在没了萧云,也没了孩子,我一无所有了,夏离已经死了,以后我将以司空羽儿的身份重新来过。你放心,重生后的我,一定会为自己而活!你以后恐怕也要改个名字了,我不想有人知道我de行踪。”夏离眼里尽是感伤。
“小姐,语溪会一直陪着你的,别说要我改名字了,就算小姐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傻瓜,我一直把你当自己妹妹,我要你命做什么?只是委屈你了。”夏离手抚上语溪的脸,以前是芙蓉陪在她身边,现在她已嫁做人妇,也算熬出头了。
“小姐,我不委屈,小姐对我怎么好,语溪死也不会离开小姐的。”蓝语溪坚定的说着。
夏离笑着点了点头,遇到这么多真心疼自己的人,老天也算公平了。
一个月后,都城的一座紫青阁,名号响遍整个日月国。特别是那的花魁,名为司空羽儿,那琴艺,她认第二没人会认第一,她那歌声有如天籁,听过的人都无法忘记。不过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因为她不管何时,都轻纱蒙面,最重要的是,她只卖艺不卖身,每天只弹唱一首歌,紫青阁每天客满,都为一睹司空羽儿的绝世容颜。
当烈焰听到羽儿的事迹时,觉得那些人真是夸大其词,世间怎会有这等不寻常的女子。不过风流如烈焰,怎会放过这等机会,决定亲自去会会这奇女子。
“小姐,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过日子吗?其实,衍王对你真的很好,你可以考虑……”
“苡蓝,衍王对我好,我明白,但我对他,只有友情,况且,我的心,早在那一天就死了。”蓝语溪已经更名为苡蓝。
“小姐,可你也不必这样啊。”苡蓝心疼的看着现在的夏离。
“苡蓝,不管怎么活,最重要是活的开心,我们下楼吧,今天又是满座。”夏离一身白色流仙裙,脸上戴着镶着珍珠的白色面纱,她拉着系在横梁上的白色丝带,犹如仙女下凡一般降落在底楼的舞台上。
台下的男人个个睁大了眼睛,如此脱俗的女子,世上仅有吧。坐在前排的烈焰眼中有着一丝惊艳,这女子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
夏离摸了下眼前的玉琴青樱,玉指勾起琴弦,脑中只浮现那首‘三寸天堂’可能是太过于执着萧云对她的伤害吧。
琴止音落,下面掌声一片,烈焰隔着珠帘,看不清里面的女子,但从她的歌声中,明显感受到一股悲伤。
夏离刚想离开舞台回房间,烈焰便叫住了她。
“羽儿姑娘,这儿的人都是为你而来,你就这样走了,似乎不大好吧?”
夏离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无赖烈焰,他怎么会在这里,如果被他认出自己,那么自己的行踪就暴光了。
“公子是第一来紫青阁吧?咱们紫青阁的姑娘个个都是高水准,若公子不嫌弃,我便让这最红的姑娘紫衣来伺候你吧,羽儿不便奉陪。”夏离说完,已步下舞台。
烈焰刚刚听到歌声就已觉得熟悉,现在她一开口,烈焰更加怀疑,纵身一跃,便已来带夏离面前,伸手就要去掀她的面纱,夏离往后一仰,巧妙的躲过,烈焰又快步上前,再次出手,夏离用手中丝巾轻轻一挡,动作看似轻柔,但却把烈焰逼退了好几步,烈焰不可思议的看着羽儿,没想到她竟有如此高的武功,自己根本不是她对手。
“请公子不要咄咄逼人,否则这紫青阁不欢迎你。”夏离说完便上了楼。
烈焰扯出一丝微笑,他有八分把握,这夏离便是前一阵子传的沸沸扬扬的云王妃,看来她根本没死,而是躲到这来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云王妃了。烈焰自语道:“司空羽儿,我龙烈焰要定你了!”
“小姐,那个人不是我们在药谷外碰到的无赖吗?”苡蓝替夏离解下了面纱。
“他认得我们,也知道我的身份,的确是个麻烦人,不过无妨,他应该是日月国的人,不会那么多嘴说出我的身份,放心吧。”夏离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她怕继续与萧云纠缠不清。
“离儿,我有事跟你说。”萧衍推门进来,一脸凝重。
“苡蓝,你出去守门。”夏离把苡蓝支开,又示意萧衍坐下,然后开口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很严重吗?”
“离儿,本来不打算跟你说的,可是实在没办法了。”萧衍眉头皱在一起,似乎事情真的很严重。
“到底什么事啊?你就直说吧!”夏离越来越急,她知道,若不是大事,萧衍根本不会来烦她。
“离儿,二哥他……快不行了。”萧衍说完,眼中竟是担忧。
夏离听了,全身虚脱,后退了几步,萧衍忙扶住她道:“离儿,你先坐下,本来我怕你忆起往事会不开心,但是现在,我必须告诉你,对不起离儿,那时把你从半月湖带走时,我写信给二哥说你已经归天了,二哥自从知道你的死讯后,整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坐在离园,后来坚持不住病倒了,太医们都手足无措,因为二哥一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现在已经病危了,离儿你尽得云池老人的真传,只有你才可以救他。”
夏离全身无力,她现在脑子很乱,那个萧云,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让自己心乱如麻,既然这么在乎她,当初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怀疑自己?到现在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我不会去救他,我不想再踏入云王府,我想还有一个人可以救他,你也认识,就是凤舞。”夏离从抽屉中拿出一根信号棒,打开窗,放上了天空。
“离儿,对不起,若不是我的自私,骗二哥说你已经死了,二哥就不会重病,都是我的错。”萧衍自责的打着自己的头。
夏离忙阻止他道:“你别这样,这不怪你,夏离本来就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司空羽儿,以后你还是改口叫我羽儿吧!”
萧云点点头道:“羽儿,如果二哥知道你还活着,却成为紫青阁的花魁的话,我想他会比死还难受。”
夏离冷冷一笑道:“他怎样与我无关,我和他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羽儿,若没爱,又何来恨呢?”萧衍叹了口气。
凤舞看到夏离发出的信号时,正巧在都城里,所以马上赶到了发出信号的地方,却见是那间红遍整个国家的紫青阁,凤舞与龙锦正犹豫着,苡蓝正好出来,带着他们进了夏离的房间。
“离儿,原来你就是红遍日月国的司空羽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凤舞有很多疑问。
“凤姐姐,我的事说来话长,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萧云他……病的很严重,我想请你去救他,可以吗?”夏离谈起萧云,依然有股忧伤。
“离儿,你的医术不在我之下,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救他?”凤舞更疑惑了,分别那么长时间,不知她发生了何事。
“凤姐姐,你先去救他吧,我有我的苦衷,这点,就让萧衍在路上告诉你吧,还有,你千万别把我的行踪告诉萧云。”夏离很坚定,或许她真的死了心。夏离拿出云池给他的回魂丹递给凤舞。
“好吧离儿,我这就启程,你自己凡事都要小心,虽然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原因,但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道理。”凤舞不再逼问。
“对了凤姐姐,别跟姑爷爷还有花爷爷提起我的事,我不想他们担心。”云池和花池是她的亲人,她不想他们为了她的事费神。
凤舞点了点头,跟着萧衍往天允王朝出发了。
“事情就是这样,离儿来了日月国,改名为司空羽儿。”萧衍解释着在夏离身上发生的所有事。
“这男人怎么都那么爱猜忌。”凤舞看了一眼龙锦,继续道:“离儿竟然还想着救他,要我说,这种人不救也罢。”
“凤姑娘,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离儿的心还是在我二哥身上的,否则又怎会跟他赌气呢?”萧衍的心有一丝疼痛。
“好了,我答应离儿会去救他,就一定会救他。”凤舞又瞪了一眼龙锦,龙锦无辜的看着凤舞,无奈的皱皱眉。
云王府内,萧云满脸苍白的躺在床上,舜宇和洛琰守在床边,神情凝重。凤舞让人给他服了回魂丹,又给他施了针。
“好了,我想他死不了了,只要好好调养,很快就会恢复,但要是他醒了还继续自暴自弃的话,神仙也救不了他。”凤舞没好气的说道。
“凤姑娘,谢谢你。”萧衍正想送凤舞出去,却听到萧云口中在呢喃着夏离的名字。凤舞摇摇头道:“既然这么牵挂她,证明还很爱她,既然爱他,又为何不信她,两人相爱,猜忌是最要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