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将剩下宫女撵走,言冰芸回头便瞧见荆沅澈从太医留下里药箱中取出银针,正要为言岚风施针压制毒性,好让毒性不至于在体内横冲直撞,吞噬了心脉。
只见他弯曲的手腕手掌擒住了扩袖衣摆,修长好看的指尖银针巧妙刺入穴位,再聚以内力齐驱而并,独树一帜的针法精妙隐晦,到底是得了医仙谷真传的妙回心法。
此等手法,言冰芸曾在一故人身上瞧见过,倒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接过外头端来的热水,替言岚风擦拭身上细汗,直至腰间正欲往下时,宽大的手掌阻了去。
“我来!”
手中帕子被人夺去,言冰芸摞了摞身子站落后侧,也好落了个轻松。
瞧着荆沅澈粗鲁嚯嚯了两下将帕子落盆中,嘴角抽搐,罢了!也算是擦拭了遍。
朝着殿外:“来人,替二皇子更衣。”
许是稍稍舒适了些,言岚风这会沉沉睡去,言冰芸刚想上前触碰被褥,金丝软帛空中扬起快一步被人随意撒下。
荆沅澈滋她一眼,“这些伺候人的活,三公主还是留给他人来做。”身姿一摆,朝外笔挺走去。
言冰芸瞅着那高傲的后脑勺,缓步跟上,这男人莫名其妙的是在不悦什么?
“眼下想要救下二皇子,速速寻出那制毒之人才是关键。”
荆沅澈走到外头的大殿,见她还未跟上,便将脚步放慢了些。
视线朝房梁扫去,冷声:“还不快现身,难不成等你家主子死了才来收尸?”
一道纤瘦,却看得出异常精壮的身影顿时几个翻身,从殿内的大柱滑落,脸上蒙着黑色面罩瞧不出面容,那毫无感情的空洞曦子,倒透着叫人忽视不去的冷漠。
“将军!”
来至身前后,也只是朝荆沅澈恭敬唤了声,对她竟是正眼也未曾瞧过。
没想二皇子身边竟还有如此不畏权势之人,言冰芸将不知何时被握出细汗的手掌,抽了回嫌弃擦了擦。
荆沅澈牵起她来还真是越来越顺手了,扬言:“昨夜你不在二哥哥身边?”
“是!”
简洁一字,便再无了后语,还真是惜字如金。
无奈,言冰芸只好将香包掏出,继续发问:“你可是知晓这东西的来处?”
男子冷扫了一眼,木讷无感情的回复:“此物乃宁嫔所赠,二皇子至今仅带过一次。”
“就这些?······没了?”
言冰芸诧愕,这还是自己第一次遇到如此木讷话少之人,哀怨神色忍不住频频投去。
荆沅澈嘴角含笑,把玩着她柔顺后发,宽慰:“好了别气,他有沟通障碍,能与你说上两句话已是难得了。”
转而又朝男子道:“二皇子会中毒与香包的由来息息相关,可知怎么做?”
男子点头,跃上房梁气息远去,因是已经离开了大殿。
“走,咱们去宫外瞧瞧。”
言冰芸纳闷:“香包既是出自宁嫔,我们出宫做甚?”
“你可知宁嫔是谁进献入宫的?”
荆沅澈嘴角一抹柔和,耐心解释,托起她便像宫门而去。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停在了侯府大门,言冰芸朝外瞧了瞧放下竹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