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声怒吼落下。
荆沅澈侧身挡住小太监的视线,眼中杀气直射,拂袖一挥,大门被合上。
外头小太监动静不小,估计是吓得连滚带爬才逃离了去。
言冰芸漠然起身,这男人非要搞得二人像是偷情被发现了一般?
拾起一旁的外衣重新披上,猜想这半路刺杀来得太过突然,更有些莫名其妙,莫不是京都府有了什么新的进展?
荆沅澈扒下她衣裳欲要检查,言冰芸一个闪身,熏上怒意:“荆沅澈,你够了啊!”
这男人吃她豆腐吃上瘾了不成,二哥哥眼下性命甚危,她没那心思与他在这互生暧昧。
眼下确不是拖沓时机,荆沅澈便也收敛了几分,沉默跟在身后。
二皇子殿内·········
一盆盆血水接连端出,太医公女窜梭来回,气氛异常凝重,焦急如打转的无头苍蝇,生怕撞上南墙却又不得不撞。
本是满殿书香之气静怡雅致的内殿,慌乱中已是一片喧噪浮哗,叫人心烦不已。
焦虑胆颤恐是无处不在,翻身侧卧间,床上身影发出连窜咳嗽声,一口鲜血直射而出。
“扑·······”渗污了满地丝绒软垫,如一朵朵黑色海棠花洇染润润荡开。
太医们猛擦额头冷汗如临大敌,却又能力有限无计可施,只能一个接一个慌张传唤。
“快······快拿盆来,二皇子又咳血了。”
一声声紧张屡屡传出,眼前人群一片霍乱。
青色宽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带,扯去了细软丝带,轻飘的垂帘稀松落下,隐约透着几分朦胧的简易雅致,华贵而不失清雅。
放眼望去,屋内的布置便如这居住的主人一般,即便经历怎样的雷励风雨,仍透着股子如淡风清的别致、惬意,幽涟雾起。
吐了几口血后,言岚风又慢悠悠的躺了下,平静俊脸苍白如纸,嘴角丝丝血迹留下,深透成色黑如墨汁,白皙衣襟下沾染血腥浓浓。
曦子虚弱,瞧着盆中,又透过纱帘看向了窗台上挂起的叮叮风铃,叫人瞧不出情绪,冷静异常。
“岚儿······我的岚儿,你这到底是怎的啦?”
侯在偏厅的女子,瞧着众人手忙脚乱又是端出大盆深色血水,一声哭嚎长长,硬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脚下软绵。
精致妆容被蹉跎得蓬乱,华贵衣裳捏成一团皱皱巴巴,带着一丝丝不甚得体,样子虚脱失去往日神采,仿若一瞬之间便老去了好几岁。
神色心伤至极,一双桃花杏眼哭得泡泡红肿,来回走动的焦急步子时不时靠近垂帘,拉长着脖子担忧瞧去。
“岚儿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老天爷保佑······”
“你若是走了,本宫也不活了,呜呜·······”
“还有你们这群庸医,若是救不回我儿,本宫叫你们一同陪葬!”
断断续续的哭嚷、谩骂响彻大殿,变脸之速也是稀有为常。
言冰芸前脚方一跨入,便被这尖锐哭骂声震了耳膜,捂着左耳越过身侧,撩起半片珠光垂帘,径直往里走去。
此刻德妃已是疯疯癫癫激动异常,她便也就自动将她忽略,摆了摆手示意宫女将其拉得远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