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堂外。三夫人小齐氏、四夫人任氏直立立的站在那儿,一会看厢房内,一会看门庭花,好不热闹。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怎么还不生”之类的话,瞧着焦急得很。假如忽略她们手里的花和茶,还是很像那么一回事的。
大夫人李氏端坐园中,两手紧握,焦急的看着房内,欲语又还休。生怕大人孩子一起出事。
房内被众人都挂念的五夫人楚氏双手抓紧被子,脸色苍白,脸颊的汗止也止不住,眼睛半睁半阖,眼看就要力竭。一句“保孩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未说完人就昏了过去。
身边的丫鬟紫絮睁着大眼,对接生嬷嬷说:“嬷嬷,你快想想办法。”
嬷嬷略迟疑一下,“这,这可不好办呀。”还未说完,就见另一个大丫头紫梨黑着脸,冷冷的说:“嬷嬷,我家郡主和小主子若是出半分差错,大家可是都要陪葬的。”
接生嬷嬷看着这情况,也有些不知所措。她个乡下接生婆子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得手直颤抖,还不忘喊“夫人,快醒醒。您快醒醒,使劲,孩子在肚子里待久会出事的。”
门外的大夫人见着这情况,哪还敢善专,急忙派人去请婆母齐氏。老夫人人还未到,“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已不绝传来。
也不知是满天的神佛听见老夫人的请求大发慈悲,还是楚氏母女命不该绝。只见楚氏猛然清醒,咬着牙,握死拳头,拼命向下用力。
“哇”一声啼哭传出门外,众人方安下心来。
被打得不知所措的楚语小同学看着似被放大了几倍的人,惊讶的叫着,却发现只能发出“哇哇”般婴儿的啼哭声。
门外,听着这连绵不断地啼哭声,刚安下的心又提起来。心头不禁浮起“这孩子不是有病吧。”
傻乎乎的四夫人更是直接说出来,“这孩子怕是……”还未说完,老夫人眼光一扫,瞬间缩成鹌鹑。
老夫人对着葛嬷嬷说,“老五媳妇还是小,都已经三个孩子的娘,还不知稳重点,这么久还不出来报个信。你去看看。”
葛嬷嬷刚走两三步,还未推门。就见五夫人身边的叶嬷嬷疾步而出,朝着老夫人和众夫人行一礼,喜气洋洋的说:“恭喜老夫人,弄瓦之喜。母女平安。”
老夫人微微笑道“快去给老爷报喜。”对着儿媳们说“你们都累一天,快回去歇息吧。”众人行礼后,方才离去。
大夫人对着老夫人说:“母亲,您也累一宿了,不如儿媳留下,您先回去休息。”
“快回去休息吧,洗三礼还得你操持。”
“是,儿媳告退。儿媳嘱咐厨房煨着汤,弟妹醒来就可以用。”
“我知道了,你用心了。”老夫人拍拍大夫人的手。
刚至门外,就见五老爷似稚童般横冲直撞闯入园中。见得大嫂要离去,忙行礼说道:‘辛苦大嫂!’
“五弟言重,这是我分内之事。”大夫人还礼离去。
五老爷像例行公事一般,还未等嫂子还完礼,就已冲向产房。亏得葛嬷嬷身强力壮拦了下来。
老夫人疾步过来,似敲非敲的打了一下。“多大个人了,还横冲直撞。”
“儿子这不是担心清宁吗?”五老爷弓着个身子,像个小丑般在母亲面前献媚。逗得老夫人开怀大笑,也不忘告诉儿子“清宁这胎有些难产,不比以前,月子定要好好做,不能进一丝风。”
“好好,我知道了。这么晚了,您快回去休息吧。儿子知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