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昔,忆昔,念往昔。
“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我,不要忘了我。”
“我会等你回来,只要你还记得我。”
我姓谢,随我的老师姓。她唤我忆昔,我曾经问过她,我的父母在哪里?但回答我的总是她苦涩的笑容。那段青葱岁月里,她给我留下了许多……
黑压压的天,空荡荡的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那乌鸦与我作伴。
呵,不,还有眼前的那位未归人。
我问它:“她死了吗?”
它说:“嘎嘎嘎。”
我再问它:“她到底是死了吗?”
它答:“嘎——嘎——嘎”
乌鸦只会吃人的腐肉,但那一刻,我觉得它在悲伤,在为那个悲情的女人哭泣。
“呜——呜——”警笛声在墓园外响起,我摸向那人苦涩的笑容,笑了笑。
“再见了,我的老师。”
砰。门被关上了,进来了一位警察。
“姓名?”
“谢忆昔。”
“年龄?”
“二十五岁。”
“你来自首,你犯了什么罪?”
我笑了笑,泪光在我眼里闪现。“先别急,我来跟你们讲讲我的故事。”
厚重的房门本牢牢的固定在门框上,可是现在却被踢倒在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谢忆昔双手紧攥着皮包,牙关禁闭,看着面前紧紧拥抱的两人,身体像被雷电激过,电流贯穿全身。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在嗡嗡作响,随时谁地都有可能爆发。
“你是谁?”
女人皱着眉头,温情被疯女人破坏掉,让她不满。她拉了拉胸前的衣服,从男人的腿上站起来,坐在男人的身旁,拉着男人的是摇摇晃晃,嘴唇轻启:“阿尘,今晚你可要好好补偿人家,人家的兴质都被这疯女人给破坏了。”
“好啊,南尘,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就这种货色你也看得上。你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低俗了。”
谢忆昔用手愤怒地指着靠在一起的两人,尽管这样的情况她已经经历了许多次了,但是她还是觉得愤怒。每一次的恋爱她都付出了真心,可是对方留给她的只有假意。
越想越气,谢忆昔不待男人回答,直直走上前,对着男人扇了一耳光,身旁的女人被谢忆昔的这一举动吓怕了,只得不停地吞咽口水,那白花花的大长腿在不停地打颤。
“呸,渣男。”
谢忆昔就是一个风一般的女子,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打完南尘后可怜地扫了女人一眼,慢慢打开皮包,从皮包中掏出一叠钱扔向女人的胸口。
“告诉他,这是姑奶奶给他的分手费。今后,他可别像只哈巴狗一样地来求着我要分手费。”
说罢便踩着恨天高离开了。
女人看着那一叠的一块钱陷入迷乱,像是被谢忆昔的骚操作给惊叹到了。
她看着捂着脸颊,楚楚可怜的南尘,眼里闪过厌恶,她用脚朝着男人的屁股重重一踢,一心求安慰的男人没有防备,就这样,男人倒塌在地。
“哑巴,你的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谢忆昔出来后打算去喝酒买醉。她眼里泛着泪光,仰天长叹:“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自己的爱情啊。”
啪嗒一声,一个矿泉水瓶从天而降,砸到了谢忆昔的头上。
“嘶”谢忆昔用手摸着头,看着地上的矿泉水瓶感慨万千,那时的她心中掀起不了任何愤怒的情绪。
“连老天都在嘲笑我的失败吗?”谢忆昔苦闷道,她弯腰捡起那个矿泉水瓶,慢慢走向了远处的垃圾桶。
此时的天台上,一名男子捂着受伤的手臂,他的目光狠厉地看着眼前的众人,“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总部,已找到了二号实验体。”一个身材魁梧,戴着墨镜,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用手摸着蓝牙耳机,看着受伤的男子语气低沉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道声音牵起了男人的思绪,他的头此时已乱作一团,他不由地心想:我不过是喝了一瓶水,怎么那群人就寻过来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墨镜男面无表情,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让他走吧,我们有的是时间。”蓝牙耳机里传来清冷的声音,得到这一声命令,墨镜男朝周围的人摆了一个手势,一瞬间,所有人都在男人的眼前消失不见。
墨镜男走后,男人舒了一口气。
“呃,该死,看来那伙组织已经找到我了。我还没有找到她,难道就要被抓回去了吗?”
男人脚步踉跄,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让他腿脚发麻。他双眼通红,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暴涨,手臂上的伤口以雷霆之势好转起来,他要压不住这股力量了。
“啊!”没了药物的支撑,男人双腿跪倒在地,头上青筋暴起,嘴里虚弱地一声声地唤着姐姐二字。
他在迷失自我,心中唯一留下的念头就是找到他的姐姐。
一酒吧内,谢忆昔喝得酩酊大醉,白嫩的脸庞上带着两坨红晕。
“来,继续喝,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唉呀,你别喝了,不就是被绿了吗?有必要为那渣男伤心吗?”
一旁的林音抢过谢忆昔手中的酒瓶,桌子上一片狼藉,她心疼这样的谢忆昔。
“嗯?我呸,谁为那渣男伤心了,我只是觉得委屈。”
谢忆昔说着竟还认真了起来,她双手搭在她闺蜜的肩上,语气凝重道:“我算过命的,他们都说我今年命犯桃花,就在今天,今天是我的桃花日。”
“可,可是,我今天被劈腿了。呜呜,果然,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嗝,谢忆昔说完就软绵绵地倒塌在沙发上。
看着倒下的谢忆昔,林音轻叹一声,摆摆手叫来了服务员,从包里掏出钱来,正打算将钱递给服务员时,却发现倒在一旁的谢忆昔不见了。
林音一慌,拿着包包就开始往外赶,那个可怜的服务员摸了摸头,看着林音的背影默默地流下了两行辛酸泪,“喝了我那么多酒,钱还没付,那女人怎么就走了。”
虽然这些酒都十分珍贵,但是服务员也并未计较什么,他在心里自我安慰,“没事,反正我家有钱,本少爷就大人有大量原谅那个赖账的女人吧。”
“不过,她们可真能喝。”
哒哒哒,“谢忆昔,你要去哪里?”
急促的脚步声让谢忆昔脚下一顿,在那昏黄的路灯下,谢忆昔回头看着林音,眼中有着万般不舍,她张开双臂,给林音来了个空气拥抱。
回眸之处尽是洒脱,只是这份洒脱林音承受不起。
“林音,他们说得对,从我来到这里,就注定了我的余生不会有人相陪。今天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三年。”
谢忆昔吸了吸鼻子,陷入某种回忆,她看着林音一笑,“我要走了,阿姨说得对,我生来便是不详之人,留在这里也是祸害人间。”
“谢忆昔!”林音大喊着,她快速奔向谢忆昔,只是对方比她更快,砰,鸣笛声响起,一道声影朝着空中飞去,鲜血染红了一地,来往的人都大惊失色。
灯光迷乱了林音的双眼,她只能用手遮住双眼,遮住那束光,遮住这血腥的场面。
一瞬间,那个鲜活的生命陷入了危机,车上的人眼里没有撞人后的恐慌,也没有打算采取任何措施。他们是个冷酷的杀手,这是一场提前预知到的谋杀。
引擎声响起,司机转动着方向盘,脚踏油门,车速变得越来越快,在那群围观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那辆车已经在远方消失。
“快,快打120。”
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子此刻极其的安详,只是额角的鲜血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不,怎么会?怎么会呢?”谢忆昔瘫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颤抖。“我不过是伤心过度,戏瘾上来了罢了。怎么真的有车会来撞我?还有,她,她为什么会冲出来救我?”
谢忆昔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陷入了癫狂状态。
林音还处在事故当中,她一度以为那个倒下的女子是谢忆昔,她不肯接受这样的事故,现在她又活过来了,因为她看见了瘫坐在地上的谢忆昔。
“没事了,别怕。”林音紧紧抱住谢忆昔,脸上全是泪痕。
“不,你不明白。你知道吗?那辆车本来是冲我撞过来的。本来是我才对,是她救了我,把我拉了回来。是我害了她。”
谢忆昔红了双眼,她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她的心被一双无情的双手撕扯践踏。
“忆昔,这不怪你,不怪你的。”
“你走!”谢忆昔突然猛地把林音推到在地,冲林音大喊大叫着,嚷过之后又疯狂大笑起来,散着头发朝着救护车跑去。
“忆昔……”林音双手撑着地,眼里闪过痛苦。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