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爷终得一孙,不说满月,连年节都要粘上边。便特地摆了个台子,摆上几十来个宫中的年礼,说是无论何人,都能用带喜气的年礼来换。
这陈宥霖倒是越来越接地气了。落九天挤在人群里暗笑,这位太爷自广州迁来,祖上三代任朝明梁,忠心耿耿。倒是皇甫轩一上任便不怎么有动静,现在想来,竟真是少有的明白人。
“小姐,您不去找二小姐她们吗?”清莲弱弱地问道。
“找?”落九天扬了扬嘴角,“现在找到她们,这戏还怎么唱?走吧,我们去讨一个彩头。”
落九天低着眼,在桌上扫了一阵,拿起一只青紫底蝶纹的香包来。“倒真是挺挺别致的。”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对鹤纹穗子来,下面挂着线勾的梅花,精致绝伦。
落九天将穗子递给一旁收东西的人,扬了扬手中的香包。那丫头看到这对穗子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挂在手腕上,对她点了点头。
“诺,”一颗明晃晃的珠子飞进了那丫鬟的收纳篮里,后者诧异的拿起来,在火光的映照下,竟是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围观者哗然。
“不愧是祁王爷啊,出手真是大方。”
“唉,谢家戎马一代,富可敌国,怕是...........”
“那又如何?也足够了,这祁王爷仪表堂堂,钱还多,若是哪家的小姐进了去,也是个享福的主。”
“...............”
谢璟琛偏过头去,随便拿了个香包放在手中转着,目光落在丫头手腕上的鹤纹穗,目光闪了闪。对那丫头扬了扬嘴角,紧跟着前人的脚步下去了。
当魏纹挤上来时,谢璟琛早就不知去向。
“落三小姐。”后面一个声音传来,落九天地回过头。只见玉陵走了过来。
“玉公子,怎么?”落九天微微行礼。
“落大小姐她们呢?怎么不见落府小姐们一起?”玉陵上前一步。
“九天与大姐她们走散了,正在找她们呢。”落九天垂下眼帘,声音中参杂了一点微妙的情绪,让玉陵的心中灼烈起来。
“那不如...........”玉陵又朝她走了几步,“在下陪小姐走走吧,年庆人杂,小姐孤身,只带了个丫鬟,还是应小心一点的。”
落九天低下头,颤动的睫毛更显的她楚楚动人。“那便谢谢玉公子了。”蓝裙微动,隐隐露出鞋尖来。
玉陵强压下胸腔中腾起的欲火,向前走去。
两人穿过车水马龙的街市,来到一偏僻的小巷前。
“玉公子,怎么到这儿来了?我二姐她们呢?”怯怯的声音传来。
“哪里,九天,我何时说过要带你来找她们了?”玉陵转过身,本想抱住身后的人,不曾想一转身,对上了一道冰冷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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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落九天看着呈“大”字躺地的玉陵,挑了挑眉,“怎么,戏好看么,祁王爷?”
哆哆嗦嗦的清莲正缩在落九天身后,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往她身上贴了贴。
劲风过去,巷墙边一席紫袍拂上,谢璟琛单手撑着瓦砾,另一只靠在膝上,如玉般的手指玩弄着散发。
真是人间妖孽。落九天诽腹。
“怎么,人在这,祁王爷就不帮个忙?”
“就他?”谢璟琛眯着眼歪了歪头,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躺着的人。“落大小姐既然有胆子打晕他,必然有办法把他收拾了吧。”
落九天笑起来,如晚冬中一缕春风,没有丝毫的做作:“祁王爷怎么舍得让我们两个小女子自己动手,还是说,祁王爷的一条命...........还不值他的?”
谢璟琛吹了个口哨,跳了下来:“那可没有,”他凑上前,手挽上了落九天的细腰。“如此佳人,就算没欠下人情,也是要帮的。”说着,一发力,将她压在了一边的巷墙上。
落九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怔,眼前便现出半边如天神般的脸来。温润的气息轻轻吐出,喷在她的脖颈边。场面一度十分亲密。
小莲花花在一旁瑟瑟发抖:大佬试探惹不起惹不起。
“谢祁商,我警告你,放开。”落九天反应过来,腥色从瞳孔中泛起,刚刚满春的气息尽去,寒意顿生。薄唇轻启,一字一字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