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熊熊战火不再因我燃烧之时,便是世界末日。”
———存活之手。
这是个人名,最初属于龙神十罪信徒之一,现如今乃是灾变之国对最强战士兼国王的至高无上奖励,代表着与祖先齐名,衬托着灾变国民永不悔改、反对龙神统治的伟大决心,谁背负这个称号谁就是新一代存活之手。
存活之手时刻活跃在战场的第一线,用自己强大的力量为那些以存活之手为信仰的战士们杀开一条血路,用敌人鲜血来鼓舞每一个战士的心。
这一代的存活之手是个苍老的刀客,今年九十九岁高领,在平均年龄只有四十岁的灾变国男性群体中,此人能活这么久,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此人若不是生在东大陆,安宁之地战神金身塑像肯定有它一樽。十年前,万踪灭的爱徒剑六十八为了和存活之手切磋一下,不惜加入灾变国最大的敌国断崖国阵营之中。
剑六十八深得万踪灭真传,在剑宗市所向无敌,是仅次于万踪灭的存在。初上阵时,因灾变国轻敌,致使十位战将被秒杀当场,使得老迈的存活之手国王不得不从另一条战线撤出,前来助战。
当存活之手得知剑六十八仅仅是因为要找他比试便残杀他手下十位战将之时,无尽的怒火烧红了天空中的白云。
经过一个小时惨烈的激战,剑六十八被一刀两断,存活之手也为此失去了右手拇指和无名指。获胜后,存活之手亲自去书一封并送还了剑六十八的尸体给万踪灭。
万踪灭是一位义薄云天的剑魔,虽然恼火,却不得不忍了下来,亲自为爱徒扛棺入殓,丧徒之痛和恨最终被时光神医治愈。
剑魔万踪灭对存活之手的忍让态度,让这位老人越发的不可一世起来,甚至将仅仅打了一次败仗的唯一的亲儿子以军法处死后人头高挂王城城楼之上。此举曾令灾变国举国上下一片心寒,亲儿子败北尚且如此,就别提其他战将了,日子久了,存活之手便成了刺客极多的灾变人民暗杀图谋的对象。
刺客靠的是阴险狡诈,在绝对实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很多行刺存活之手的人都失败了。失败意味着死亡,活着也意味着未知时刻的死亡,因此,直到今日行刺这位在战争当面极端暴戾国王的行动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刺客一般都会选择借着夜色行动,屠刀作为一名刚从某刺杀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他选择白天去刺杀他们伟大的国王。
灾变国刺客们的世界里有一条潜规则,谁能干掉存活之手,刺客们尊谁为刺客之神。屠刀认为自己有成为一名年轻刺客之神的潜质和长相。
我的分身第一眼就看到了置身于两军对峙沙场上,灾变国阵线最后排,一双眼睛死死凝视着前方黄金战车上一位秃头老战士的英俊少年。
他长的不错,一米六的身高也只能当一个刺客,一双小眼睛里透着一股子若无其事的光泽,双手抱在胸前,似有成竹在胸。
我这个分身是个急性子,换成是我,可能会给这小子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分身没有像我这样做,它选择了直接从这小子身下以黑暗气息的形式钻出,将自身像一件斗篷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穿在屠刀身上。
这就是我这个分身的做事风格,不喜欢控制别人的灵魂,喜欢和被他选中的人融为一体并赋予他们和幽冥一样的力量。
屠刀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和身上那件不怎么合身的黑斗篷惊呆了,直到分身提醒他的灵魂不要害怕,我来是为了帮你成为刺杀之神。
“谁,谁害怕了,老子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这小子的灵魂在叫喊着,嘴巴被黑色面罩裹的很紧。
“你当然不会害怕,我的兄弟,去吧,勇往直前,为咱们干掉你们的国王。”分身试着和他做灵魂层面的交流。
“你这个傻逼能不能闭嘴?要是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它能活到今天?”屠刀试图封我的口。
“和我这个傻逼说说,你准备怎么做?”分身提醒他,“你看他那狗熊一般厚实的后背,再看看他那古树一般粗壮的手臂和双腿,再看看你自己那瘦弱身躯,你该不会认为人越瘦弱越强吧?”
“蠢才,爷爷我靠的是速度和敏捷,不是力量,懂不?”
“越年轻的人越喜欢充大辈,那些够资格做你爷爷的人又喜欢充年轻……你……”
“闭嘴,老头子在看我。”屠刀的心理素质还算过硬,面对存活之手冷厉的目光居然面不改色。
“你,我的小兄弟,快过来。”存活之手点指队伍最后排的屠刀。
屠刀无奈,只得快步来到沙场中心,为了让他看起来自然点,分身将身形缩小到贴屠刀身的地步。
屠刀来在黄金战车前,对存活之手跪拜行礼后问对方有什么吩咐。
存活之手打量了一番屠刀身上的麻布披风,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又回忆不起,只得点指前方三百米外挪战的将军打扮的人说:“去,把他的人头给我带来。”
屠刀回头看了对面石门国阵线,一个身披白银战甲的黑脸大汉赤手空拳地立于高头大马之上。
“你妹,这是石门国王预军团的高级将领,有金刚不坏之身,你是不是看我是个帅气的刺客,就想让我红颜薄命?”屠刀突然起身点指存活之手。
这种年轻人放荡不羁、没大没小的语言态度存活之手见过太多了,哪里会和屠刀一般见识,大笑着说:“身为我的子民,你要拿出不畏强敌的勇气来,展示给我看吧,年轻的刺客。”
“这他娘还算句人话,遵命,我的国王。”屠刀转过身,嘴角弯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朝马上战将慢步而去。
我的分身不得不提醒他:“你正在走向死亡。”
“笨蛋,睁大眼睛看着吧,老子是不会死的。”他反驳我说完,加快了步伐,跑步朝那黑脸大将而去。
黑脸大将静坐在马上,嘴角瑟瑟发抖,嘴里骂骂咧咧,表达着对存活之手派一个无名小卒来藐视他的愤怒。
忽然,屠刀以足球队员在草坪上跪地滑行的庆祝动作滑到黑脸大将马下之后,边磕头边求饶说:“我敬爱的爷爷,我仅代表灾变国所有人民的心愿,希望爷爷饶您孙儿我一命。爷爷若不杀我,我愿给大爷您当牛当马当拖把,什么都行。您也看到了,我们国王不敢和您对阵,故意派我前来送死,您要是杀了我,只会折损您的身份。”
两军阵上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黑脸大汉以及他身后数千士兵听罢笑声雷动,存活之手和他的手下瞠目结舌。
“我他妈究竟在做什么?”屠刀的灵魂还保持着清醒,无法理解肉体怎么会做出这种丢人的行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