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方武道法修不怎么样,可胜在身体壮实。虽然和薜远同样捆着吊起来勒了半天,可稍稍过了一阵,血气运行了几周天便已经可以自己走路。那薜远差的就远一些,几乎扔了半条命,整个身子都扔在了熊方武和范齐天的身上。三人蹒跚着走出了几里路,薜远已经气喘如牛,瘫软如泥。
“范兄弟,我们......”
“先别说话啦,我看薜二哥伤得很重,咱们到前边的树荫下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三人来到树荫下,薜远靠着大树而坐,不停的喘着粗气。熊方武蹲在旁边,拿着一根从身后小树上扯下的树杈,用力的给薜远扇着。范齐天刚靠在旁边的一颗略小的树上,一只腿曲起来,脚底踩在树干上,嘴里叼着一颗嫩绿嫩绿的小草,双手枕在脑后,双目微闭,神游天外。
微凉的山风带着泥土的香气轻轻的绕着身边打转,若不是身上的斑斑血迹破坏了这和谐的画面,单说这看不尽的青翠,嗅不完的花香,就足以让人沉醉。
过了一阵,薜远的呼吸不再似刚刚那般沉重,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
“范兄弟,以你的本事按说早可以远离此地,是我二人一直拖累着你。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我并无大碍,照顾薜二弟应该没问题。”
“是啊,范兄弟,我已经好多了,你快快先行离开此地吧。”
范齐天“呸”的一声,吐出了嘴里的小草,嘴角微微一撇。
“哼,你们二人说的这种屁话,简直臭不可闻。”
“为了你们我连家传之物都丢了,不在你们身上收点利息回来,怎么对得起小爷今天出的那好几身泠汗。”
熊薜二人相视苦笑。
“范兄弟,咱们三人一行目标太大,外一再遇到追杀而来的大队人马,我们一个也跑不了。不如你先行一步,也当为我兄弟二人打个前哨,咱们于狐歧山汇合你看可好。”
熊方武轻轻的说道,
“范兄弟对我兄弟二人的救命之恩,我们必将铭记于心,只希望日后有机会能报答一二。”
范齐天忽然脸色有些黯然,“狐歧山啊.......鬼王宗,也好,去那里看看也好。”
“薜二哥休息的如何?走吧,咱们就去那狐歧山。”
熊方武见苦劝无果,便掺扶着薜远站了起来,刚一站定,薜远便推开了熊方武的手,
“大哥,我感觉好些了,我自己走吧。”
熊方武并未多言,左右看了一看,大步的走到了一颗一人多高的树苗跟前。双脚略略分开,双手用力一拔,将小树整个连根拔起。三下五除二作了一根拐杖塞到了薜远的手里。
范齐天又拔来根小草叼在嘴里,双手放在脑后,摇摇晃晃的走在前边。熊方武一步不离的走在薜远的身侧,薜远则一步一步的跟着范齐天的后边。一行三人顺着这羊肠古道,向着那狐歧山而去。
三人来到了山谷尽头,官道已然近在眼前,上了官道前行十余里便有村镇,是打尖还是住店那就可以任君选择。
突然,身前一道信箭腾空而起,紧接着身后也有两道信箭直上云宵,三个金黄色的火焰图案在空中显现之时。惊惧的表情已经爬满了熊方武与薜远的脸。
范齐天也感觉到十分诧异,有些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三人还在看着满天的焰火感到奇怪之时,范齐天感觉有一道劲风直直的向自己左胸袭来。范齐天本能的向右侧步,一道快到看不清本体为何物的法宝瞬间掠过。
只听“扑哧”一声,法宝透体而过的声音。“啊“,接着便是薜远的惨叫。那法宝掠过范齐天的身侧,从薜远的左胸惯穿而过。法宝惯体而过的时候带起了一大团红色血雾,在阳光下显得异常鲜艳。
很快,第二道劲风又向范齐天袭来,速度之快有若奔雷。回想到自己身后还站着薜远,如若再像刚才那样侧身闪开,重伤在身的薜远定然无法躲闪。范齐天一咬牙,将那透明的石头法宝置于身前三尺,直直的迎向了那道劲风。
“嘭。”
那道劲风与白色石头法宝相撞在一起。
范齐天连退两步。
那一刻,范齐天感觉有如万斤大锤直锤胸口,顿时眼冒金星,五内翻腾。体内真气被这一撞之下全部撞散,逆流于七经八脉。范齐天强忍不成,一口鲜血喷在了有些黯淡的石头法宝上。
“薜远!”
“范兄弟!”
熊方武眦目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