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不承认,你父亲多半也怀疑是你做的。”陈少铭说出来自己的看法:“不过只要你不承认,他作为一个高官,多疑是本能。他肯定也会怀疑别人,特别是你的二哥,赵宇。
毕竟他也有动机。如果能干掉你大哥,他不就成了嫡长子了吗?而且你大哥难道心里就不怀疑你二哥赵宇吗?他们虽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越是亲兄弟,他们的相似点就越多,利益就越有冲突。
一旦他们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兄友弟恭吗?这个种子早晚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他们现在有多亲密、多友好,将来就会有多么的反目成仇,刀刀见血。”不得不说,权谋剧看多了,阴谋诡计真的是张口就来/
“好,实在是太好了。哎呀,哎呀呀~。”赵公治又疼的直咧咧。“好!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些事儿以后再说,你现在赶紧给我想想,要向我父亲提什么要求。毕竟父亲就给了我两天的时间,这过期就作废了呀。”
“好,好,你这是在临走之前捞一把好处啊!”
“那当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快想想。”
“这个...”陈少铭也不知道他到底需要什么,这怎么提意见?
“快想啊,快想啊。”赵公治急的像个团团转的猴子一样,整个人抓耳挠腮的。
这成了工具人了?“你急什么急,这种事情干着急也没用。我的家乡,有句话说的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到了以后,才知道到底需要什么。咱们还是要到现场去看一看。”
赵公治稍微一想,也对,就拿上公服和公文到新职位上看一看,看看这些兵到底像不像传说中的那么不堪。这兵再烂,他也总得有个兵的样子吧。
结果就是,当他们三个去了以后,发现真的是没有最烂,只有更烂!本该在花名册上记录有200多人的兵营,结果他们到了地方只有一些老弱病残,最多只看见一二十个人。就是一二十个人,也没有一个人在操练,全都围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
赵公治看到这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这果然是个烂泥潭,要不然赵璐那家伙,也不会把自己一脚踢在这儿。这个他妈也叫兵,就算是土匪、强盗,纪律性也比他们强吧。
赵公治阴沉着脸挤进了人群里,结果发现里面正是有两拨人在下象棋。为什么不说是‘两个人’,而是‘两拨人’呢?是因为下棋的两边各站了一堆人,在后面指指点点出主意,完全没有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样子。
“跳马!”
“你跳个屁!他没看到我别你的马腿了吗?”
“哎,我的马跳得高,你别不住!”
“你他妈会不会下呀?不守规矩就换人,赶紧滚蛋,换一个人上了。”
“那好好好,我不跳嘛。那我吃你的兵,我就吃你的兵。”
“吃兵是吧,不反悔?”
“那不反悔!”
“一定不反悔了?”
这连续几次,对面也拿不准了,就问旁边的人:“这,反不反悔?”左右的人吵了又吵,也拿不出主意。这人脑子一热:“好,就吃兵!”
“叫你吃兵,你马没了,让你贪吃!叫你贪吃,因小失大了吧!”
“不,不行,我再悔布棋,刚才没看见,大意了!”
“你在家伙,真不知道落子无悔啊。”对面一把按住了那匹死马:“你要是不行呀,就换一个人来。”
“谁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
那人蔑视的环顾一周:“我不是针对谁,下象棋,对面的各位都是垃圾!把你们全部人拿根绳子绑在一块儿,也永远也下不过我。再来几盘,你也打不过我!”
对面的人气得满脸通红:“下棋,我下不过你。我打架,还打不过你?看见我的沙包大的拳头了吗?你还敢吃我的马,我让你吃老子一拳。”
“玩不起是吧,是不是玩不起?”
赵公治咳嗽了两声,让两方人注意到了他。
“谁呀?这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新来的吧,小子?先叫声大哥听听。”
赵公治瞥了他一眼:“大哥,叫谁大哥呀?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你小子,挺狂啊!比划比划?”
后面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低着头小声的说:“你看他的衣服,还有腰间挂的印!”
“嗯?还真不一样。上面绣了个禽兽,这是,这是个衣冠禽兽啊!”
这是个官儿啊。
“拜见大人!”呼啦啦的周围一圈人全部单膝跪了下来。就连下象棋的两个人,也赶紧从座位上滚了下来。
“你们挺悠闲的呀,在这儿都玩起来了啊。”
“大,大人,小的们刚才正在练习兵法。”
“对对,在练习排兵布阵,我正与对面杀的难分难解。”
“少给我贫嘴。怎么就你们这些人,其他的人呢?”
“呃,其他的人。”大家互相看了看:“呃,在,在睡觉。”
赵公治就奇怪了:“难道有九成的人都在睡觉吗?我怎么不信呢。现在都中午了,还在睡觉?就是头猪也该醒了吧。”
“这,还有一半的人,都请了病假。”
“一半的人都请了病假?我这是进了军营啊,还是进了医馆呢?难道最近闹瘟疫了,全都给感染了?嗯?是你脑子不够用,还是我的脑子不够用?
你们的长官,副团练使是谁呀?这明显是胡说八道,这种病假也给批吗?”
这个时候才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道上官是?”
“我,我是谁?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好了。”赵公治撩开下摆,一脚踏在一个练力气的石锁上,说道:“我就是你们新来的团练使,是你们的上司。就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的长官呢?批假条的时候都不看一眼,眼睛都长到屁股上了?”
这个小兵为难的说道:“呃,这个,这会儿他可能来不了。”
“怎么回事,擅离职守?”
“嗯,那倒也不是。他也请了病假,回去养病了。”
赵公治还真是活久见:“这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呀。我看他这个官是不想当了。你们几个把花名册给我拿来。还有把那些事懒猪,都给我叫起来。我要一个一个的点名,要是没到的,就等着挨罚吧。”
好大一会后,赵公治看着一个个跑过来衣衫不整的士兵,心里就要压不住火气。特别是看到一个士兵连鞋子都穿反了,左脚右脚穿颠倒了,走路特别的别扭。赵公治真是又气又笑,这还是兵吗?
赵公治就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你们就是一群流民,匪寇!”
下面有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这本来就是从灾民里招的人,可不就是流民、匪寇。”
“你还敢顶嘴?”赵公治瞪了他一眼:“都给我站好!十人为一队都给我站好,都不知道怎么战队吗?”
......
“算了,我先点名吧。”
“刘二狗。刘二狗,有没有人啊?在这就给我喊个到啊!”
“到!”后面传来了一声到。
“嗯,下一个,王宝春。”
“到!”
“好,路时辰,路时辰!没来?记上!”
陈少铭在花名册后面,给这个名字画了一个圈儿。赵公治一个一个的点名,赵石在他旁边帮他拿着公文何随身物品。陈少铭就一个一个的在花名册上做上记号。
“到了多少人?”点完后,赵公治问了一句。陈少铭数了又数:“一共有142人。”
“嗯,还不错。200多个能到140个还不错了,都能到了一大半了。”
“只是,”陈少铭皱着眉头提醒道:“赵兄,我感觉刚才这些声音有些熟悉。而且你看,他们这个人数好像有些不对劲。”
“嗯?”赵公治家里也是个大家族,奴仆也是成百上千的,此时仔细一看,发现这个人数和花名册上的人数严重不符。
“他妈的,肯定是有人多报了。我在家里的时候,就有些人没有到,让别人替他喊到。这种情况也不是没见过,看我怎么整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