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乔飞燕便已摸黑起身,没舍得点燃蜡烛。轻声叫醒仍在熟睡中的妹妹,没再去打扰夫妻二人。摸着雾气,一路向西行去。
由于晨间大雾,二人脚踝以下被沾染得湿漉漉,脚步稍慢
天初漏曦光,已穿过山野小路,行至通往城中的官道上。
二人刚从山野岔路下来,一队车马由东向西狂奔而来,差点撞到他兄妹二人。马上的汉子扯着嗓子骂道:“狗娘养的,不要命了!”
这队人马神色匆匆,挎刀提剑,似是有紧要之事,便没有下马寻他兄妹二人的麻烦。
不走片刻,又听得脑后,马蹄声不绝。须臾,便又有一队人马从他二人身旁掠过。扬得沙石乱飞,呛得唐幼美直捂住口鼻咳嗽
乔飞燕便脱下上身的破烂单衫,包在唐幼美的头上当作头巾。他怜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妹妹,就算穷苦,他也不想让她受累受苦,让她永远一尘不染,像个公主一样
唐幼美露出被衣衫包住的两只大眼睛,像个小头陀。刚想要对他的飞燕哥哥说点什么,目光触极到光着上身的飞燕哥哥,便羞得低下了头。乔飞燕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走着。唐幼美虽然两颊发烫,但还是不时偷瞄着哥哥健硕壮美的后背
“走不动了告诉我,我来背你”乔飞燕对身后小猫挪步的唐幼美说道
“我走的动的,我跑给你看”唐幼美说着便一溜烟儿的超过了乔飞燕。
“你走得动吗?我来背你啊哥哥!”唐幼美站在前方咯咯笑着,逗得乔飞燕忍俊不禁
二人走到晌午时分,看到远处路边有个茶馆,乔飞燕便带着妹妹坐下来饮茶
邻坐的茶客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心里嘀咕着这一高一矮可是奇怪。一个光着膀子,一个像个小头陀
就在兄妹二人被众多目光打量时,一位头顶土黄色帷帽,身穿白色交领大袖衫的女子不声不响坐于二人前方。将挽在怀中的佩剑放在茶桌上,手捂在口边小声说道:“小哥可认得我”
兄妹二人双双抬头瞅了一眼,不于做答,继续低头饮茶
女子见乔飞燕不理会她,便摇着脑袋自言自语道:“有人吧!他是个高手,却装个村夫。我把你的名字念出来了!”
乔飞燕听到女人这句话后,脸色瞬变,说道:“你要做什么?”
那白衣女子不答,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小头陀打扮的唐幼美
乔飞燕意会到白衣女子的意思,回头对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妹妹说道:“你听话,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哥哥你要去哪里?”唐幼美担心的说道
“没事儿,我一会儿就来,你拿好那个东西”乔飞燕说着对妹妹眨了眨眼
“那你快点,我就在这个桌子这里一步不动的等着你”唐幼美极不愿意的说道
“嗯!”乔飞燕说完,便和白衣女子走进了官道旁的竹林中。没走两步,那白衣女子又转身回来,原来是自己的佩剑落在了茶桌上
乔飞燕和那白衣女子走至一方竹屋前,那白衣女子手指着眼前的竹屋说道:“有个故人在等你”
当乔飞燕推开竹门时,只感觉一股气劲迎着脑门冲来,每走一步便感觉身体轻盈一步
只见床头坐着一位面容枯瘦的老头,怀中挽着一把二胡,一枝桃木簪住蓬乱花白的头发。
“故人还是这么健壮,岁月消受的如何?”那枯瘦老头面带慈祥问道
“我不练剑了”乔飞燕回答道
“老朽儿早知晓故人不再练剑了”枯瘦老头手里打磨着琴弓道
“没什么事儿我就此别过”乔飞燕抱拳做辑欲退门而出
左脚刚要跨过门槛,枯瘦老头华发一摆,劲风吹过,竹门立合
“故人刚来便走,是否有些唐突”枯瘦老头已竖起琴弓,琴弓直指乔飞燕
“如果你想报那一剑之仇,尽管出招,我不会还手”乔飞燕斩钉截铁的说道
老头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右腿,叹息道:“老朽儿今日只想为自己的私欲证道”
“如何证道?”乔飞燕疑问道
老头突然之间目光充满兴奋,用历经沧桑的嗓音说道:“打败你这个天下第二的高手,破了你的剑十‘重楼’剑意”
“我不会再使剑,我也不是什么天下第二。你不用找我证剑道,你应该去找东方梦魂”乔飞燕回答道
“若不是你当年大意,撼天动地的剑十他能破”老头侃侃道
“三年前我败于他的刀下,他已达天人化一的武境,凌驾十‘重楼’之上。我不敌,这是事实”乔飞燕道
“当年,也是你超凡绝世的剑意促使他浅蛟化龙,一飞跳脱十‘重楼’武境至天人化一。他三十年求解不得的天人化一,是你赐予他的”老头激动的说道
“所以呢?”乔飞燕平静的问道
“所以,你今日动手也得动手,不动手也得动手。你想想那个还在茶馆等你的小孩儿”老头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乔飞燕心头顿时不安,心想:他死了倒没什么,他心系着唐幼美这个让他怜爱的妹妹。况且刚才带他进竹林的白衣女子已不在这里,莫不是已经挟持了他的妹妹。先答应了这老头再说
“答应我两件事,我可以和你比剑”
“但说无妨”
“第一,待我和妹妹办完正事儿,明日我来找你。第二……第二”乔飞燕犹豫不决,话到口又咽下去
“老朽儿尽全力为你办到”老头看乔飞燕犹豫,补充道
“第二,帮我找回乌鸢,待小妹长至二十岁,做她的生日礼物赠与她”乔飞燕的第二个要求完全是一句遗言
老头不知其意,但还是答应了他
二人说定,乔飞燕走出竹屋,看到那白衣女子在竹林中画画。原来老头威胁之语只是随口说说,这才放下心
乔飞燕绕出竹林时,听到那老头在对白衣女子说道:“剑萍,爷爷明日能胜南宫飞燕的剑否”
“爷爷天下第一的高手”那女子自豪的喊着
…………
没片刻,只见乔飞燕又绕回竹林。面带杀气,步履带怒,径直行到竹屋前
怒吼道:“卑鄙小人,我答应与你比剑,你却绑架我手无缚鸡之立的妹妹,你不配入剑道”
还没等老头答话,只听到‘簌’的一声,周遭竹子俱断,数根竹子如同箭矢般射进竹屋
那老头吼一声:“今日老朽儿便破你的剑道神话”只见数根竹子嘶风穿出竹窗,向南宫飞燕射来,竹尖直逼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