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白马与白这个字完全搭不上关系,更像是黑脸张飞,他转过身来看向马原并将手中的纸塞进口袋。
“哼,没想到你还会回来,还以为你受不了呢!”司马白马嘲讽道。
见马原不说话,司马白马大吼道:“见到师尊不行礼,是想造反吗?”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吵,不想活了。”一个仆人探出头骂道,只是刚骂完就后悔了。
司马白马那张不怒自威的脸直接把吓得缩回了头,司马白马没有在意这个插曲,他只是瞪着铜铃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马原。
马原充满敌意地看着他,行礼道:“拜见师尊,马原已回。”
司马白马只是微微一笑,重重地拍了拍马原的肩膀,笑道:“看来这次你走运了,没被司马踵给弄死,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马家现在的顶梁柱能不能撑住马家这个大房。”
说完,司马白马大笑着离去,留下了站在原地双拳紧握的马原。
萧云走上前去看着满眼通红的马原问道:“有没有酒,要不要陪你喝几杯。”
马原深深地看了萧云一眼,带着他朝屋内走去。
打量着房间内简单的摆设,萧云难以相信这是一间富家公子该住的房子,坐在书桌前,萧云随手拿起书桌上的天一剑诀笔记看了起来。
马原则打开壁橱,里面摆着许多的空酒壶,马原在其中翻来翻去,终于搜出装了半瓶的酒。
拎着酒和两个酒杯,来到书桌旁,酒杯随手一甩立住,咬掉瓶塞倒满,一切动作,行云流水。
萧云把视线从书中移开,看到他这套倒酒的动作,调侃道:“看来没少喝啊,酒鬼哥哥!”
马原这次没有反驳,只是苦笑一声,问道:“那你喝不喝?”
“喝!”
萧云举杯一饮而进,放下酒杯,哈着嘴,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马原许久不说话,直到呼出一口浊气后,萧云戏谑地看着马原说道:“看来没少喝啊。”
马原无言一笑,举杯而饮,随着喉结地蠕动,浊酒、烈酒缓缓进入肚中,喝完两边满上继续喝,接下来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喝完倒上再喝,如此重复。
很快就把半瓶酒给喝完了,马原又去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又掏出一瓶酒,咬掉瓶塞,马原继续往两边满上,只是这次没有马上喝。
端着酒欲饮欲放,闻着这浑浊的酒香,马原红着脸终于说话了。
“我好像杀了他!”
一语惊人,萧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泛起波澜的酒面,马原则继续说道:“他是队长,为什么他活着回来,我爹、我娘却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拳一拳不忿地敲在书桌上。
“说一下,你的故事。”萧云缓缓饮下杯中的酒说道。
原本互不来往的两家人,在三年前被打破了,绑着绷带浑身重伤的司马白马来到了马家,见到了马家的少爷马原给带来了这个噩耗。
当时的情景马原依然还记得,司马白马在镇上人和马家人惊讶地目光中被下人抬进了马家,马原得到下人禀告后,前去相见。
在昏暗的书房,两人独处,司马白马对马原带着兴灾惹祸的语气说出来这个噩耗。
“你爹和你娘已经死了,作为补偿天一教允许原本资质不够的你入教,而你的师父正是我。”
晴天霹雳,马原愣在了原地,痴痴地望着司马白马,突然冲上前去捉住司马白马的肩膀摇晃着大声问道:“你骗我的,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告诉我啊,我爹和娘是不会死的......”
双臂本就重伤的司马白马在马原的摇晃和紧握下,伤口又一次裂开了,血从绷带中渗出,司马白马笑眯眯地看着如同疯犬一样的马原,笑道:“没必要骗你,他们死了,现在你应该感谢天一教的恩赐。”
“白马老爷你没事吧?”司马家的管事听到里面的动静着急地问道。
“没事,闭上嘴!”司马白马对着门外怒吼道,然后看着又陷入痴呆的马原笑道:“这次就先到这,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三天后跟我回天一教,记住不跟我走,马家就等着完蛋。不过,这也是我想见到的,哈哈哈哈......”
笑声让血渗得更快,笑声结束以后,对着门外的管事喊道:“进来。”
打开门,司马家管事连忙走进来,看着双臂满是鲜血,警惕地看着早已无神得马原对司马白马问道:“爷,你手臂是他干得吗,要小的教训他吗?”
“不是,是因为我太开心了。还有记住,现在这小子是我的玩具,你没资格玩,你要是敢动一下,后果自负。”司马白马阴森地说道。
管事害怕了咽了一口水,不敢说话,司马白马看到管事的怂样,他大笑道:“还不走。”
很快房间里就剩下了马原一人,他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不管东升西落,马原现在只想呆在这空荡荡昏暗的房间里,他那时好绝望。可是房间里总有一扇窗、一扇门会被打开,因为无论怎么锁,都无济于事想打开终有办法。
马莹莹和小魁撬开了锁,马莹莹带着泪水跑向他,抱住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他哥哥很难受,而小魁跟在其身后带了了他爱吃的菜。
脸上湿湿的感觉,怀中暖呼呼的感觉,以及她着急紧迫的哭泣,这一切的一切终于唤回了马原彩色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还需要去承担什么,去照顾什么,去保护什么。
抱住马莹莹温柔的安慰着,直到她哭累了睡去,看着眼前的饭菜,舌头终于忍不住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对着小魁问道:“小魁,我想喝酒。”
“少爷,我这就去拿。”小魁欢喜地跑了出去。
这是马原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知道酒的好处。
“三年来,我在不知情的人面前各种装骄傲、装优越。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这一面,我害怕他们知道我这一面,我更害怕保护不了小莹儿。”
举杯又是一饮而进,紧接着晕乎乎地对萧云说道:“萧云,我真得很谢谢你,治好了小莹儿,她是我活下去得全部希望。”
说完,啪的一声,倒下了。
萧云看着醉死过去打着呼噜的马原,轻笑地重新拿起书,边喝酒边看了起来。
“嘶!!真烈,到底是怎么喝才能练到能喝完一瓶,怎么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