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扇夏怜之后,护着我的只有两个人,但我觉得我幸运至极。
程一一娇小的身躯挡在我身前,为我撑起了一方天地。
她虽为女子,语气却是那么的倔强:“我不许你们这么说苏荨,她什么人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还有你,顾久安,别人也就算了,凭什么你也不相信苏荨。”
我看着顾久安渐渐沉下去的脸色,忙出声制止道:“一一,算了,咱们走吧。”
“算了?凭什么算了?”一道好听的男声从后门处传来。
来者周景,背着后台的灯光,手捧一束鲜花,走路带风,俊朗的脸上难得有了几分怒色。
我飘忽不定的心在看到他之后忽而安定下来。说不感动,那都是骗人的。
周景不时便到了我们身前,拎起了顾久安的衣领,“顾久安,你混蛋。”
他手中的花应声而落,徒留一地花瓣,飘飘洒洒。
“我可是亲眼看见了,你什么都不懂,别乱说。”顾久安力气也不小,挣开了周景的手,“是苏荨先动手的,她就应该给夏怜道歉。”
“我看你才什么也不懂。”周景蹲下身,捡起花来,“苏荨遇到你这种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另外,我收回那天的话,我劝你好自为之。”
周景撂下这句话便转身拉起我的手走了。
他的手大大的、暖暖的,他的背影高高的,让人心安。
那天,我们就这样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我很希望那条路没有尽头,可以一直一直走下去。
直到最后,我们在学校一处长廊停下,周景松开我的手,转身面向我,非常嫌弃地看看自己手中的花,挑来挑去,终于挑到了一支较为完整的塞到我手里。
“恭喜杀青。”周景笑道,完全不提剧场之事。
我摆弄了几下手中的玫瑰,抬头望向他:“你信我?”
“连程一一那个笨蛋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还不明白吗?”他笑得更加灿烂,“以后小事你尽管动手,大事往我身后靠。”
“周景。”我略带哭腔地唤了唤他的名字。
被打时我没有哭,被顾久安误会时我也没有哭,可是在周景这里,我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他有些手忙脚乱,拍了拍我的后背,“怎么了?”
“我没有先动手打人,是她先打我的。”我委屈道,摘下了口罩。
我不知道那时的我到底有多狼狈,只是记得周景变黑的脸色和眼底的心疼,还有几分自责。
“我没错。”我呜咽道,低下头。
在我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是,周景拥我入怀,他身上还残留淡淡的玫瑰花香。
他的声音在我头顶上方响起:“我刚才真不应该对他们那么客气。”
有一道光,暖暖地洒下来,名为周景。
日久见人心这句话,真不是随便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