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次的刺杀事件,狼儿一行人变得非常谨慎,狼儿开始学着义父执行任务时候一样,派浅朝廷的随从在行进的路上前后侦查,晚上入住酒店的时候也会增加明岗和暗哨,自己也不单独住一间房间了,则是和石超富同住一间。
夜晚石超富和狼儿两人躺在床上,借着油灯发出微弱的灯光,各自望着盯着天花板发呆。安静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只有偶尔翻身时的响动。狼儿的天龙狼牙枪直耸耸得立在床头边上,枪头映衬着微黄的灯光闪闪发亮,窗外的时不时吹进房间的凉风让闷热的房间稍有凉意。
“大人您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胆小,是被这两次的黑衣人吓到了吗。”石超富微微笑着说道:“以你的武功一般的人十个八个的是近不了你的身吧。”
狼儿知道石超富想说什么,他冷冷的说道:“你要知道,我现在越小心就越安全,虽然我武功说得过去,但如果对方真心想杀了我,不是会派更强的对手过来吗,即使我再能打也得表现出示弱的感觉,让对方知道我怕了。”
“大人果然机智。”石超富起身坐在床边问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他们为什么要一再对大人出手呢,这幕后指使又是谁呢?”
狼儿冷笑了一声:“我要知道的话就不会有人刺杀我了,从现在开始,我只管好我该负责的工作,其他的一概不管,保命要紧啊!”
狼儿翻了个身说道:“睡吧,睡吧,明天再走一阵子就能到邳州了,希望明天一路坦途吧。”
狼儿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另外的想法,他在想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的幕后指使人,他定让这人身败名裂,尸骨无存,哪怕这人是林贵妃。他不与石超富说得原因是他经过这两次的刺杀明白了,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可以相信,不要去相信任何人,一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而一些话有可能就成为了自己丢命的引子。
第二天一早有人喊道:“不好了大人,马匹不在了。”
狼儿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三两步冲到楼下,而石超富惊醒后也跟着往下跑,一边跑着一边扣着衣服的扣子,由于太急了把扣子也扣错了,鞋也没有穿好,趿拉着鞋跟着跑下了楼。狼儿看着马厩上的马栓的好好的,于是问:“这不是在这吗?怎么就丢了?”
“大人是您的那匹马车不见了。”
狼儿一听便恼羞成怒,他绕道后院昨天停放马车的地方,一看果然什么都没有了,他大喊道:“店家,店家!来人啊,把这店家给我找来!”狼儿气愤的不是一辆马车和一匹马,他气愤的是车上满满的都是义父义母为自己准备的行装,不是价值多少,那满满一车是义父义母对自己的爱!在这独处邳州的日子里,狼儿只有靠这些东西来回味家的感觉,现在却被偷了,狼儿越想越气。还没等掌柜的过来,自己便气冲冲的冲到大厅嚷嚷道:“你们开黑店的是不?也不打听一下你狼大爷是干什么的,宰客宰到我头上了。”刚刚冲到大厅的时候就看见几个随从站在柜台前,楞楞的看着柜台后面,狼儿走过去一看,柜台后面整整齐齐的躺着掌柜,店小二,厨子和跑堂的几人。桌面上还有一封信件,封面上写着马车主人亲启。狼儿拿过信件,打开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信笺上写着:
尊贵的朋友你好,见字如见人,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实属无奈之举。经过前两次的交手我发现我不是你们一群人的对手,就只能出此下策了。我不知道你们从哪来要到哪去,但在你们经过伏疠坊的时候便开始跟着你们了。知道你应该是个达官贵人,肯定有这很多值钱的东西,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出来打家劫舍,但你们个各身手了得,接两两次的失败我们只能采用这样的手段了。你放心店小二他们只是被迷香麻昏了,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醒来。最后感谢你的马车和财物,后会无期!
狼儿读完这封信的时候像疯了一样把信笺挼成一团扔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生起闷气。石超富把信笺捡起来理了理,认真的看了起来。看完后走到狼儿身边说道:“大人,这件事也并非是坏事。”狼儿正在气头上,一把抓过石超富扯到面前说道:“你再说一遍,我义父义母为我辛苦准备的东西就这样被偷了,你还给我说不是坏事,你安得什么心!?”
石超富连忙解释道:“大人,大人,息怒息怒!您听我说完啊!”
狼儿把手一松,推了一把石超富说道:“你说,能有什么好说的!”
石超富理了理衣服,然后把扣错的扣子重新扣好,笑嘻嘻的说道:
“大人您想,东西是丢了,但可以喊白府再送来,而这封信告诉我们的却是另外一个信息,就是这两次刺杀只是为了劫财,而并非是有人指使来刺杀大人的,你觉得不是吗?”
狼儿冷静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但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从那些人的刺杀手段来看分明就是针对我,而不是针对钱财。”狼儿闭着眼睛又想了想说道:“也许是我多心了吧,算了算了,丢了就丢了吧,改日写封家书,让义父义母再准备一些吧。”说着店家掌柜的醒了,朝廷的随从表明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后把事情经过给掌柜的说了,掌柜的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的认错,怪自己没有把东西看管好,请狼儿等人网开一面,东西损失会照价赔偿,狼儿叹着气说道:
“算了,你们也是受害者,我们还要赶路,你报官吧,我留一封书信交给当地衙门,有什么问题喊他们在邳州来找我吧。”说完便上楼取回了天龙狼牙枪,心想还好我的这杆宝贝没丢,要不然我才要后悔终身呢,说完又折回大堂对掌柜的说道:
“东西要是被追回记得给我送到邳州知府府上,我会感谢你的。”说完转身离开走出了店面。
此时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皇上陛下正在批阅着奏折,许公公站在边上正在为皇上磨着墨,白魁站在对面手上拿着另外的一本奏折里面的内容是关于祁彪虎的。
“今天怎么亲自上奏了,平日里不是都让文书呈上的吗?”皇上没有抬头,只是眼睛向上翻了一下瞟了一眼白魁说到。
“臣这次上奏的是关于弹劾驻边守将兼邳州知府祁彪虎的折子,一定要臣本人来奏。”
皇上微微抬了点头问道:“就这点事儿?”
“陛下,这事儿非同小可啊,臣据近些年来明查暗访走访邳州百姓和同僚处得知,祁彪虎借邳州知府一直暗中结党营私,私吞税负中饱私囊,邳州百姓民不聊生啊!”
“来,你看看这儿一堆都是参奏祁彪虎的,朕也派人调查过,反馈来的却是祁彪虎兢兢业业,对工作一丝不苟,除三五好友之外并无其他党羽。”
“皇上,您得相信忠良啊。”白魁哭诉到。
“忠良,难道祁彪虎就不算忠良了吗?朕知道,朝野上下对他的看法褒贬不一,但他确实为朕守住了国门,央国屡次三番发兵,都被祁彪虎驻守的部队压了回去,这难道不是事实吗?”说完皇上看了一下正在磨墨的许公公说道:“行了,你也退下吧。”许公公退下后,皇上站起身来,背着双手走到白魁身边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你们说得事儿,朕也略知一二。所以这次安排你的义子狼儿去查税负问题,一是给祁彪虎一个警告,二是希望他就此打住,朕还是念他有功便既往不咎。”
“可狼儿毕竟初出茅庐,他不见得能查出真正的税负问题所在啊。”
“这查不出无所谓,朕有其他的任务安排于他,就看他自己能不能发现了,有些事情朕也不便说得太清楚,毕竟祁彪虎是朝中老将,部下遍及整个朝野。”皇上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说道:“希望这孩子不会让朕失望吧。”
白魁不知道皇上到底想表述的是什么意思,但他明白皇上有自己的苦衷,祁彪虎一方面是朝中重臣党羽遍布整个朝廷,二来又是林贵妃的亲生弟弟,林贵妃整个家族又是蜱国权重,没有确凿的证据皇上不可能轻易下手除掉这个毒瘤,也许狼儿只是皇上的这步棋的一个不起眼的棋子罢了,用的好便能改变全局。加之狼儿的身世并不是蜱国的血脉,所以弃之也不觉得可惜罢了。想到这里白魁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狼儿,原本可以一生无忧得生活在他为狼儿置办得家里,却为了想让狼儿为自己家族增光添彩成为了皇上的一个工具,他略发觉得狼儿此去邳州凶多吉少,可他也没有办法来改变这已经正在发生的一切,只能默默的为其祈祷罢了。
而此时在千玺宫的厅堂上,林贵妃正在与她贴身的丫鬟交谈着,丫鬟小声的对着林贵妃耳朵悄悄地说着什么。
“哦?那看来是我小看了他了嘛,没想到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林贵妃拨弄着手上的护指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一会儿你去告诉他,事儿办得还算漂亮,我会替他照顾好他妹妹的,就让他放心吧。”说完拿起边柜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好的,娘娘,我这就去。但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
林贵妃盯着不远处的香案若有所思得说道:“好戏才刚刚开始,就慢慢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