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朝着楚清平一行人弯下了身子深深揖了一礼,他都揖了下去,宁风和宁雷自然也不可以站在一边看着,马上也跟着弯下身子深深揖了一礼。
楚清平虚扶一把笑道:“宁老太爷无需多礼,宁公子保护三皇兄有功,进宫之后本王自会向皇上明禀,皇上自会论功行赏,宁老太爷有伤在身,就随本王一同进宫,让御医好好替宁老太爷疗伤!”
宁如森心中一动,他虽是宁家当家家主,但毕竟只是商人并无官衔在身,是以从未进过皇宫见过天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次进宫面见天子的机会他自是不想错过的,但他毕竟心思慎密,害怕进宫之后假楚谟远露出马脚便摇了头道:“老夫多谢平王殿下,只是老夫只是一介草民,万不敢进宫冒犯天颜,还望平王殿下见谅。”
楚清平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宁老太爷无需担忧,皇上和三皇兄感情向来深厚,宁公子又拼命护住了三皇兄,这进宫之后,待本王向皇兄禀明事情原委之后,皇兄一定会论功行赏,宁老太爷就不要害怕什么草民身份不敢进宫冒犯天颜了,宁公子救了三皇兄,这可是大大的功绩,请吧。”
他如是一说,宁如森心中又不免有些松动,仔细盘算了一下今日所有之事,虽然计划最终没能将这个假的楚谟远当众刺杀掉,但真的楚谟远反正已经死了,他还担忧什么呢!
再说了,皇上和楚谟远之间感情深厚他也有所听闻的,今日他们父子三人可是拼死护住了‘楚谟远’,这论功行赏的话,雷儿指不定就能封个什么大官,以后,族中那些个老不死的也会……
如是一想,他不再犹豫,便带着宁风和宁雷随着几个王爷进了宫。
一行人随着高公公行至乾清宫迈进宫门后,走在最前面的楚清冷满是惊讶的看着坐在皇兄身边的人不敢置信的叫出来:“三皇兄!”
随着楚清冷的叫声,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望过去,在看清正在陪同皇上下棋的的人赫然也是楚谟远时,几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两个楚谟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同于几个王爷的面带震惊和猜疑之色,宁如森在听得阳王楚清冷的声音时便已然暗叫不好,在看清前方的楚谟远和他身边那本该死去的小丫头略带嘲讽的眼神望过来之际,他的心,像沉入了万年的冰川之底,刺骨的寒气铺天盖地的向他席卷而至。
在这一瞬息,他顿时明白,今日所有一切,他宁家为之竭尽心力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周全计划,根本就没能瞒过这个狠戾之极的王爷,而更可怕的是,他明知道宁家为了他所做出的一切安排,却不动声色的引诱着自己和风儿雷儿一步一步跳进他的陷阱,宁家,已然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怨毒、懊恼、悔恨、不甘等各种情绪一一浮现,直到此时,他方猛然醒悟,以他宁家之力想要倾倒这名动整个中洲大陆的妖王楚谟远,不异于痴人说梦话!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
“皇兄,三皇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楚清冷定了定心神,看看皇兄身边的三皇兄,再看看自已身侧一脸惨白的这个,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
楚谟远挑眉,如电一般的视线自宁如森和宁风宁雷身上扫过,三人皆不由自主的面色惨灰,败了,失败了,宁家完了!
“皇上,王爷,草民是被逼的,草民的家人和孩子被他们关着,草民被逼无奈这才假扮王爷,还请皇上和王爷明查啊!草民自知死不足惜,只恳请草民也是被逼无奈的份上饶了草民的家人和孩子!”不等宁如森三人开口,假的楚谟远猛然上前扑倒在地拼命嗑头,他每说一字,宁如森父子三人的脸色便惨白一分,而几个王爷也明白过来,看着他们父子三人的眼神便不由憎恶起来。
明帝看了看楚谟远,方一挥手:“你这刁民既是被逼无奈,就将你所有知道的从实招来,若你所说属实,朕倒可以网开一面放过你的家人。”
那假的楚谟远听了心头一喜,顾不得宁如森阴森而又不无威胁的眼光,一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略显清瘦的脸,他道:“皇上,王爷,草民本是宁家的护卫,三天前,三公子宁雷派人抓了草民的夫人及孩子,吩咐草民要假扮王爷您,还说草民若是不依他的命令行事,草民的夫人和孩子就会……草民被逼无奈,只能答应,还望皇上和王爷开恩,放过草民的家人!”
明帝听了便冷眼瞧着面色惨白的宁如森,宁如森原本还在心里思索着要如何辩解才能将今日这一切圆说过去,冷不妨皇上那森冷的眼光望过来,他吓得心头一震,皇上眼眸之中的森然萧杀,他看得分明,今日这一切,无论他怎么辩解,皇上都不可能相信的,宁家,是真的要灭亡了!
“来人,传朕旨意,宁家以上犯下谋害楚王,罪不可赦,诛九族!”明帝挥手,高公公立刻上前将写好的圣旨呈上龙案,明帝拿出玉玺,鲜红的朱砂倾刻印上黄绸。
宁如森身子猛然一倒,悔急攻心之下他吐出一口鲜血,诛九族!竟然是诛九族!在他倒下去之前,他脑海中只无比绝望的回想着这一句!
见他倒地,宁风和宁雷正想扑上去,却被身边涌过来的皇宫侍卫给死死押住,宁雷正想反抗,楚谟远右手一弹,一股疾如闪电般的玄气击来,宁雷闪避不及张口吐出鲜血,涌上来的侍卫将三人用铁链锁上拖着三人就退出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