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青鸾手中抛接着和田美玉,嘴角流过一抹浅笑来。
皇帝一退,皇后并一众大臣也退出了止清殿。一时之间,殿上冷冷清清。针落可闻。
花红少不得微微一叹,道,“太上皇,您非要逼皇帝去女人街,却是个什么道理!”
鱼青鸾清笑一声,这便把手中的和田玉放到花红跟前。笑道,“花红你瞧,这和田玉雕得像什么?”
花红抿嘴瞧了许久,道,“像是一个美人。太上皇,这事儿与这和田玉有何干系?”
鱼青鸾又道,“皇帝是一国之尊,他去女人街,必然会去找最美的女人,是也不是?”
花经不解的点了点头。应道,“这个自然。可是皇帝若然有意要救下陈家,不论怎样,回来都会告诉太上皇,他没甚关系的。”他是男人,多碰一个女人又能如何?
鱼青鸾笑着道,“朕可没说过要放过陈家,朕说的是,放过皇后并小十九。可是花红,你相信朕,只要皇帝入了女人街,宿了娼回来,朕就管保他绝不可能再在朕的跟前说,他没甚关系!”
“因为朕,在花街里头,布了一个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跳。只要他去找女人街最美的女人,那他凤天奇明儿个就再也没脸来为陈家求情!”鱼青鸾说到此,便把手中的和田玉交给花红。
“仔细收妥,那些个古玩玉器,一件都不能少!”
皇帝逛花街,自然随从无数。太子并各皇子们都紧随其后。生怕皇帝吃了亏去。
皇帝一身微服,看来甚为扭泥。他才入女人街,便被那满街的脂粉味儿给熏得蹙紧眉头。他的后宫,有女三千。个个姿容娇好。纵是走错了路碰见的烧火丫头,也是清秀有余,体态婀娜。
如今这女人街上的女子,个个涂脂抹粉。环肥燕瘦,年纪各异。自然也是美丑不一。他忽而转身,数度想逃离那女人街。太子见皇帝面色甚为难看,遂便在皇帝耳边轻道,“父皇,不如咱们回宫去罢。您今儿个到了此处,总算也是进了花街了。”
皇帝面色肃然。他手中执了一把折扇,忍不住霜声漠道,“既然来了,又焉有回去的道理!”他话才到这儿,这便深吸口气,胡乱的进了千花楼。
那老鸨子显然是与众皇子相熟的。一见太子来了,遂便赶紧起身,甩着帕子笑脸相迎,道,“哟,几位爷来了!这可好久都没来了呢。”她话才到此,眼角便朝着凤七漠漠的扫了一眼。
凤七眉尖微蹙,见着老鸨子那模样,嘴角竟释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他漠漠的道,“老鸨子,把你们这儿最美的姑娘叫来。”
那老鸨子笑了声,这便转而对着身后扬声吆喝,“来人哪,把春香,夏竹,秋雨,冬雪全都给我叫出来!好好伺候这几位爷!”
凤无霜一听这名字,面色便有些变了去。他们带皇帝来此,怎能让些个庸脂俗粉脏了他的凤眼!他冷冷道,“说了要最美的女人!什么春夏秋冬!老鸨子,你敷衍咱们呢吗?”
老鸨子闻言,遂便偷偷的瞧了凤无霜一眼。她压低音量,轻道,“其实,咱们花街刚刚来了一位绝色的天仙。几位爷只要肯将身上最值钱的饰物交给我,递给她身边的随从,她若是合了心意,便能邀几位爷去她的小筑与她春风一度。管保几位必然个个叫好。”
凤七漠声道,“什么个个叫好。咱们只消让她陪着吃些酒,说说话。便也是了。”
皇帝蹙紧眉尖,这便不耐烦的把手中的折扇递过去交给老鸨。道,“这折扇上的画,是由清雅居士亲自绘成。也算是绝世之作,价值连城。你去问问她的意思。可愿见我。”
他说罢,这便一掀袍摆,坐在当堂。彼时大堂之内人来人往,众男子俱是手中搂着女子调笑。皇帝窘得低下头,面色肃然。
老鸨子笑了下,这便执了折扇退了去。不过盏茶时间,那老鸨子人便已经回到了正堂,对皇帝禀道,“实在对不住,各位爷。今儿个她不舒服,说是不见客。”她说罢,便把折扇原物奉还。
自古皇帝要得到一个女人,只消勾勾手指即可。哪儿曾想过到得这青楼之地,竟要受一个女子这等闲气!皇帝面色忽而一变,他忽而负手起身,疾步出了楼子。
临走之时,他冷冷的落了句,这女人好大的架子。竟连他的帐都不买。
太子回眸一笑,对身后的随身侍卫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道,“封了这儿!”
众人得了他的命令,这便依言而行。不过短短片刻光景,那千花楼里的姑娘们便被官兵抓起来,送入天牢。那千花楼的大门也被人贴上了明黄的封条。
皇帝经过此事,终是泱泱不乐。这便也不逛了,与几个儿子一道回了皇宫。
止清殿
鱼青鸾挑高眉毛,古怪的戚紧眉尖。道,“没成?怎么可能!”
柳绿嘴角动了动,接着又道,“确实是没成。皇帝一被拒绝,便气得封了千花楼,直接回了皇宫。压根儿没去宿什么娼。更别提您给他布的陷井了。”
鱼青鸾嘴角抿了一点笑意。道,“哟,倒是比我想像中的要清纯许多。行了,他不踩就不踩了。”她取了枝冰玉簪子,细细的把玩,竟已是大失了兴致。
帝都外,花府.
那人每天都会命令大夫人给他弹清心咒以清心志。他虽是身怀武功,可是那身子却是极差。大夫人数度想让他出外走走,都被他严辞拒绝。
对于他来说,在哪儿都是一样。只要不让他出门,他怎么样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