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一套大饼夹酱肉卖四十块钱一套是不是有点贵了,而且昨天的粥还是二十块钱一碗,今天怎么就成三十了。”曹若曦看着眼前排起长队的人群有点惴惴不安了。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曹若曦一直处于蒙圈状态,可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却是真实的,自己从小到大对于生活刻骨铭心的记忆就是钱难挣。
家里一直就是缺钱,否则父亲也不会承包那座谁也看不上的秃山,有好处的事情怎么会轮到父亲的头上,然后就是父亲遇到山洪、母亲住院,自己和哥哥到处借钱,借的亲戚都躲得远远地。
为了给妈妈看病,哥哥送外卖自己卖早点打零工,一切都是挣钱,可现在一早上挣的钱比自己两个月挣得还要多,曹若曦感觉这不真实。
“叮玲玲……”曹若飞刚想安慰妹妹几句,电话铃一响猛地一激灵,自己快被系统搞神经了。
“喂!飞哥,我大成子,房子的事情有找落了,与四海居隔了一条马路,原本是干网吧的,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网和电脑了,老板干不下去了,正准备脱手呢,这老板租房子是按年交的费,还剩下六个月到期,初步谈了一下,老板扛不住了,咱要不再绷绷?估计价钱还能压……”
“行!那地方我知道,面积挺大的,我和老板聊聊去。”曹若飞挂了电话,还绷啥啊,哥没时间了。
网吧的张老板这些天急的满嘴燎泡,一睁眼就意味着七百块钱没了,水、电、唯一的一个网管的开销,已经快九点了网吧内居然只有四个人,而且还是两对小恋人躲在角落里,不时地发出一两声猫叫似的声音。
你们拿我这当公园了还是开黑当包间啊!
曹若飞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大成子。
“张老板,飞哥我给带来了,具体的事情你们两位老板当面谈。”
“老板?”张老板上下打量着穿着一身快递服的曹若飞。
“咱也不废话了,这个网吧我租到年底,月租两万一,我有合同,这些电脑一共一百二十台,每台三百我全赔本处理,这个月已经过了十七天,你给我十五万,我明天就关门,至于房子到期后怎么处理你找房东。”张老板虽然嘴里全是燎泡但是说话却是极为顺溜,好像练习了无数遍。
我这些话一天说几遍能不顺溜吗?要不是我急着脱手找个接盘侠,我能和一个送快递的费这么多话吗!
“电脑我没用,你拉走,我先给你一万订金,中午找人起草转让和租赁合同,晚上我交全款你搬电脑走人,成不成给个痛快话,谁也别耽误谁,您这绷一天就陪一天的钱。”曹若飞环顾着冷冷清清的网吧,然后走到门口看着隔着一条马路的‘四海居’。
半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行!飞哥您真是快人快语,我这就让人搬家!你们四个小家伙挪挪窝,关门了!”张老板突然觉得浑身舒畅,没想到三分钟就把这口大锅甩走了,就好像三伏天喝了一杯酸梅汤,而且这肚子开始‘咕噜噜……咕噜噜……’的叫唤。
“这是什么味,怎么这么香。”张老板此时一身轻松,鼻子不时地在半空中抽搐几下,就好像闻到食物的流浪狗。
“哥,一下子拿出十二万,咱们家哪来那么多钱啊,昨天的钱买了高压锅和苏伯儿煤气灶还剩下一万四千多,这是咱们全部家当了,你真要开张怎么也要简单装修、买餐桌、而且我这营业执照是早点的执照,开饭店这一套手续没有三个月也下不来,三个月光是租金就要赔出去六万块。”曹若曦听到哥哥要开饭店脑子又开始发蒙。
“执照的事情咱们慢慢来,只要咱们经营的东西和你早点摊护照上的一致工商就不会找咱们麻烦,而且咱们现在也只能是卖粥和大饼炒鸡蛋至多加上大饼夹酱肉,至于钱的问题吗……,真不是问题。”
因为曹若飞已经看见杜七手下的两名服务生抬着一个大的保温箱朝这边走来了。
这两天的长线终于钓到大驴了。
“粥来四十份,大饼炒鸡蛋来二十套,再有,我们老板想和你聊聊。”两个服务生看着曹若曦,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前天这个乡下小丫头还在后厨刷盘子,今天俨然一副小老板的样子了,这才是风水轮流转。
曹若曦在四海居打零工很长一段时间了,自然和这两个服务生认识,虽然谈不上什么交情,但是依旧很客气,包了两块酱肉送了过去。
“以前多亏您二位照顾,这酱肉是我哥做的,您给尝尝提提意见。”两个服务生排队时就已经看见牌子上写着肉粥四十一碗,米粥三十一碗,大饼夹酱肉四十一套,就这价钱,自己打一天工只够两碗粥的。
“大饼炒鸡蛋今天断货了,大饼夹酱肉四十一套,至于效果吗,你们老板吃了就明白了,我一会忙完了就去拜访杜老板,毕竟照顾我妹妹这么长时间了。”曹若飞把‘照顾’两个字说的有点重。
今天收摊的时间比较早,曹若飞看看表还不到十点,和大成子与李晓东打了个招呼直奔‘四海居’而去。
“哥!你换身衣服再去啊!”曹若曦在后面喊着。
曹若飞挥挥手,这身快递服挺合身的。
杜七心满意足的斜靠在沙发上,肥厚的手掌不住地揉着肚子,不时地打出一个个饱嗝,以至于满屋子里都是那股浓郁的肉香与米粥里的那股异香。
是买那个小丫头的配方,还是一起合作让她在自己的四海居专营粥亦或是请她‘喝一杯茶’,这三个方案让杜七很是纠结。
合作是不可能的,因为自从自己喝了这种粥,自家酒楼的那些菜品一概是咽不下去了,如果真要是在四海居经营这两种东西,四海居早晚改名。
貌似最后一种最为直接,那些自己看上的那些女服务员一开始总是不想去五楼工作,这些人总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年轻轻的多学些技能,以后去哪都能吃饭,不得已只好请她们‘喝茶’。
直到曹若飞站在自己面前,杜七也没有下了最后的决心,还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我开酒楼的什么时候点的外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