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渊找到顾昔他们时,两个人都已经昏迷不醒了,周文渊叫人将顾昔送回了李家,并交代让她以后不必再去周府。
小桃体弱多病,顾昔穿过来之前她又因为周瑾轩自杀过一次,所以顾昔现在这个身体根本经不起劳累,她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一醒来顾昔就抓着李常青问周瑾轩的情况,李常青只见到了顾昔又没见到周瑾轩,哪里能知道周瑾轩怎么样了,他还想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回事呢。
李常青不会说谎,只说让顾昔好好养着,别管其他的了。
顾昔哪里能坐的住,她现在心里全是周瑾轩,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想起周瑾轩那毫无血色的脸,她就害怕。
顾昔想起身去找周瑾轩,可她根本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李常青见她要起来,忙将她按了回去。
“爹,你帮我去看看他吧,去看看他……看看他有没有事。”
李常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懂为什么女儿突然这么关心周瑾轩,他们明明应该是相看两厌才对,但看女儿那个样子,就算问了她也不会说,她现在心里只有周瑾轩了。
“好好好,爹去周府打听打听,你好好地,别乱动。”
李常青走之前又去找了林修元,拜托他帮忙照顾一下顾昔,林修元听到顾昔让她爹去打听周瑾轩的情况时也很疑惑,他能感觉到顾昔对周瑾轩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但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关心他。
“小桃,这是我娘特意给你炖的鸡汤,你身子虚,得多喝点。”林修元将顾昔扶起来靠在床边,又拿了两个枕头来给她垫上。
确定顾昔已经坐的足够妥当后,他转身去盛了满满一碗鸡汤,坐到床边,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又送到顾昔嘴边,顾昔一直心不在焉,勺子送到嘴边她才反应过来林修元正在喂她。
顾昔向后靠了靠道:“我自己来吧。”说着就伸出了手,手伸出来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
“还是我来吧。”林修元道。
顾昔也没再拒绝,由林修元喂着喝了一碗鸡汤。
“我爹怎么还没回来?”顾昔又向门口望了望。
这话她都已经问了好几遍了,林修元只能哄道:“你别着急,应该快回来了。”
林修元将碗放到桌子上,看了看一直心不在焉的顾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顾昔想起那天晚上的事,鼻子又开始发酸,她低下头去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对林修元道:“回周府的路上我被绑架了,是周瑾轩来救的我,他……他受了很重的伤,可能……”
顾昔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她别过头去不让林修元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林修元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小桃被劫而自己却全然不知,周瑾轩居然为了救她身受重伤。
“他会没事的,如果有事,周府不会这么安静。”这是小桃失忆以来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泪,他能感受到她的无助和哀痛,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他心疼她的无助,嫉妒她为周瑾轩担心流泪,也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李常青推开门进来,顾昔一看到他就立马问:“他……他有没有事?”
李常青皱着眉头,一脸沮丧地叹了一口气,顾昔的心似乎一下子落入了深渊,大脑一片空白。
李常青一看女儿要坐不住了,连忙道:“你别急,听爹说,爹没见着周瑾轩,也没打听到什么,他们一看见我就把我关在门外了。你别担心,没消息不一定是坏消息。”
听了李常青的话,顾昔才终于恢复了点神智,她要亲自去周府,却被拦了下来。
等顾昔有了点力气,便每日都去周府门口等消息,就算没人告诉她周瑾轩的消息她也不肯走,她相信她只要一直在这里就一定能等到消息。
冬天天冷,顾昔又大病未愈,所以第一次去等了半日就晕倒在周府门口了,林修元将她背了回来,醒了之后她又要去等着,林修元知道拦不住她,便一直陪着她等,看人撑不住了就再背回去。
等了两日,周府的大门终于为她打开了。
香儿跑出来道:“小桃姐姐,快进去吧,少爷正找你呢。”
香儿知道顾昔一直在外面等,只是老爷下了命令不让人理她,所以她都没能出来跟她说一说少爷的情况,今天夫人终于送了口,所以等夫人一走,她就跑出来了。
顾昔一听周瑾轩找她,心终于落了下来,他还活着,太好了。
顾昔提起裙子就往里跑,林修元和香儿忙跟上去。
当她看到坐在床边的周瑾轩时,她忍不住笑了,周瑾轩也笑了,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笑。
顾昔一步步向周瑾轩走过去,走着走着,眼泪就下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一个不爱哭的人,现在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怎么又哭了?”周瑾轩抬手为她擦去眼泪。
顾昔笑了笑,眼泪却越流越多了,她看着周瑾轩道:“你没事,太好了。”
周瑾轩冲她笑了笑,道:“本少爷福大命大。”
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贫嘴,顾昔不由得笑了出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哭实在是不好意思,便伸手去擦掉眼泪。
周瑾轩一把握住她的手,一脸担忧地问:“手怎么回事?”
顾昔抽回自己的手,道:“没事。”
“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周瑾轩盯着顾昔质问。
旁边的香儿立马插话道:“少爷,小桃姐姐的手定是被绳子磨成这样的,当初少爷什么也没交代就提着剑走了,老爷知道后就立刻派人沿着印记去找,我听说他们是在山下找到你们的,找到你们时,你们两个都晕倒了,少爷还好,少爷躺在桌子板上,小桃姐姐是躺在雪地里,满身是泥,手上都是血,那绑在桌子上的绳子上也都是血,我想,定然是小桃姐姐为了将少爷从山上拉下来才把手伤成这样的。”
周瑾轩轻轻拉过顾昔的手,心疼道:“疼吗?”
顾昔摇了摇头,跟他相比,自己这点伤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