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州,大越十六州之一。曾经是大越的米仓,富庶程度不可言喻。曾用“江北米到,粮库仓倒”来形容江北州的富裕,可如今一次洪灾近乎毁掉了大越南部粮仓。
林蚩江自上次朝堂临危受命至今已有七日了,赈灾粮款也在当天朝后两日内凑齐,可见张树铭还是很能干的。林蚩江为了尽快赶至江北州州府景洪他向建平帝建议走水路如今已进入江北地界。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沿岸堤坝近乎全淹。百姓正在大面积迁徙,背井离乡。千里良田更是内涝成泽,他不由得感触到:
苍天泪洗江北州,吾民残躯梦断陇。
背井迁徙哀嚎怨,白骨成堆谁家冢。
“殿下”随行护卫的卫戍营都点校尉宇文玥拱手禀报着,“再有一刻钟船队即将到达景洪府了,据前方来报江北州一应官员已于昨日抵达码头,恭迎王驾”。
“哼!江北州百姓流离,一体官员不思救灾,官僚作风却是根深蒂固,真是腐败至极”。林蚩江听了宇文玥的禀报心里很是愤怒,他决心要惩治这些个官员。
景洪府,江北州中枢所在。此刻的景洪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百姓因为饥荒洪涝已经开始迁徙,致使城中已经没有什么百姓了。
可今日的景洪府却显得有些异常,因为得知朝廷派钦差来救灾了,而且来的还是个亲王。所以江北州太守吴俊如临大敌,一路布置彩旗,令手下兵卒强行控制逃难百姓,造成虚假繁荣的假象。
景洪府官家码头,此刻正是人头攒动。一体官员分列左右,太守吴俊正着急的望着江面。人流中百姓们面面相觑,不敢作声。倒是有几个胆子大在后面小心议论,“哎,虎子,这钦差怎么还不来啊?都两天了,俺娘还在牢里关着呢,不懂咋样了”?
二狗,你个小瘪犊子,急个啥?太守说了只要俺们配合好,自然会放了大婶儿的,而且一人还发两张大饼哩。
二狗,一听有些慌张,“啥,你还真信啊!俺可不想,俺只要太守放了俺娘,俺就心满意足了”。
来了!来了……
人群中有人突然喊道。
为首的吴俊顿时眼前一亮,望着江面出现的一艘艘官船。
快!奏乐!放炮!
吴俊扯着嗓子喊道。
渐到近前的江亲王林蚩江望着这一切心中很是愤怒。
臣等(草民)恭迎江亲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应官员百姓接跪下山呼道。
林蚩江,压着怒火望着跪地的众人道:“乡亲们,都起来吧。本王奉皇命前来赈灾,皇上很惦记你们,本王身后的船上都是粮食和银两,我朝廷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子民的,皇上说了天下一家亲,皇上已经斋戒多日,为江北州流离百姓祈福。”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望着一双双幽怨无神的眼睛,林蚩江转身怒视着正朝他走来的太守吴俊,“吴太守,本王让你起来了吗”?你为官多年难道这一点礼数也不懂吗?
“呃!殿下赎罪,下官情急竟是忘了”。吴俊见情形不对连忙跪下,心道:“妈的,这江亲王不好对付啊,一来就给咱个下马威”。
“江北州蒙难,你们给朝廷的折子上说是流年天灾?可本王觉得应该是污吏降灾”!
闻言!一个个大小官员皆不敢抬头。为首的太守吴俊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林蚩江望着这一众人等,撸起朝服的袖管,摘下红色朝珠递给随从,“本王临危受命,深受皇恩。陛下曾降下明旨,奸佞妄臣可先斩后奏”。你等是忠?还是奸啊?
江亲王言语至末,逐渐台高音量。台下众人皆惊!
“王……王……王爷”,吴俊早已吓破了胆子,他深知躲不过去,“下官任自太太守以来,未有懈怠。此次灾情下官却有督察不严之过,望王爷赎罪”。
“督查不严?你也太会给你脸上贴金了,你当本王是瞎子吗?本王自进入江北州地界看到的不是锦绣山水,而是满地的流民与被野狗啃食辩不清男女的尸骨”江亲王近乎怒吼到,“你不是督查不严,你是置之不理,草菅人命。”
“来人,江北州太守玩忽职守,视人命如草贱。破坏朝廷法典,欺瞒皇上。有愧于百姓,按律,斩!即刻执行!
“是”!卫戍营都点校尉宇文玥早就等着呢!他早就安奈不住了,大步上前未等站稳就是一刀,直接砍下了这位太守的头颅。
又是寂静,只剩下了浪花拍打渡口的“哗哗”声。
良久!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冲开了官兵的警戒,朝着江亲王重重一跪,“青天大老爷”啊,青天大老爷……
顿时现场百姓皆跪地大喊:“青天大老爷,俺们有救了”!
江亲王望着这一切,心中很是澎湃。不曾想自己江北之行竟是踏着血印走出了第一步!
他快步走到最高处,“乡亲们,你们放心。本王来了,你们就饿不死了。明日开始景洪府衙前发粮,你们奔走相告,让那背井离家的都回来,我们按户点人,逐一发放”。保证人人有饭吃……
“多谢大老爷”!百姓听了无不欢喜,尽皆跪地。
江亲王望着百姓拱了拱手,随即来到依旧跪着的官员面前,冷声道:“你等之罪本王可不予追求,望你等今后勤勉为官,廉政爱民,不负皇恩”!
说罢便率先离开了,边走边对身边随从道:“立刻查抄太守府”!
是……
景洪府中心,气派恢宏的太守府雕梁画栋。门口的巨型石狮更是让人感觉豪气非凡,此刻卫戍营已经接管太守府,亲点财物。林蚩江看到清单时也是吓了一跳,白银足足7000万两,黄金3000万两,粮食3000万石。这是一州之守?国库尚没有如此。
林蚩江有些痛心的望着这奢华的房子心中尽然有些痛心起来,“宇文将军,你立刻将清单速呈陛下,请陛下示下。”
宇文玥接过清单快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