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雪使劲点了点头,声音故意刻意压得很低。
“小姐,听说册封皇后当日,皇上便被刺客所伤,好像刺客就是皇后!册封大典没能进行,不过有个名叫赵楚沁的贵妃,被后宫众人推举为下一任皇后,不过暂时还只是传闻。”
赵楚沁!那个女人!自以为杀了她便能代替自己位置了,只是那太后又何尝不知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她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南府的人呢……他们怎么样了……”顾黎舒的声音竟都有些颤抖,她希望那不是真的,她希望太后只是想取她的命。
“听说上面那位宽容,饶了南家上下,但南府又出疟疾,南大人病倒了,好像……”檀雪说着停了一下,咬着嘴唇又继续说道:“南家的二小姐,已经病重归天了,南府府门上已经挂了白幡。”
她也不知道三小姐为何忽然要打听南家的消息,两家一向无甚交集。
而此时的顾黎舒全身冰冷,她不敢相信,甚至想亲自去南府看上一看,但是顾府的事务繁杂抽不开身,为了不引起怀疑,也只好作罢。
好一个病死!父亲和妹妹,还有南府中的所有人,恐怕都已经死了吧,只要把死因归为疾病,还落下一个宽容的好名声。
赵楚沁!太后!我必要你们偿命!
……
这一整天,顾黎舒都待在府里,装着提问的问檀雪一些话,来确定自己的记忆不出现错漏,里里外外也将原身的故事了解了个遍。
直到夜色再次降临。
顾黎舒和檀雪悄悄来到某个被锁起的屋子前,她知道,想要步步为营,身边须得要有几个忠心的。
那屋子里面关着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唐湛。
这少年是前几年饥荒时流浪到村子里的,当时昏倒在了顾黎舒的屋子前,顾黎舒救下了他,他感激万分,又没有别的亲人,执意要留下来跟着顾黎舒当她的仆从,一留就是好几年。
只是这次回家给老太太过六十大寿,唐湛便被以荒唐的理由关起来了,什么偷窥丫鬟们的屋子,唐湛绝对不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小湛?小湛?”顾黎舒靠近门口警惕问道,生怕引来别人。
“三小姐?是三小姐吗!”唐湛欣喜地贴在了门上,“三小姐您怎么过来了,有别人知道吗?”
“没别人知道,我过来救你出去了。”顾黎舒这才把门打开,看清面前这少年清秀的面庞。
“小姐,我昨天听说府上着火了,是怎么回事?”
没等顾黎舒先说话,檀雪便先发话了:“一个叫牡丹的侍女,在小姐屋里头纵火!”
“什么!”唐湛的脸上显现出一分怒色,“定是四小姐所为!小姐放心,我这就去为小姐报仇!”
“行了!”顾黎舒拉住冲动的少年,“那丫鬟已经被关进地库里了,审问段时间就能让她供出背后的主使了。”
少年听完,这才又坐下,可心里依旧愤愤不平:“岂有此理,竟敢对小姐做出如此恶行!”
“好了,别说了,出来吧,一天没吃东西吧,我那里还有些点心,赶紧过来吧。”檀雪催促道。
“可是小姐,您放我出来的话,刘氏一定会用这个做借口的……而且就算审问那丫鬟,刘氏不承认也无可奈何啊……”
“没事,我就说是有人冤枉你,老太太会给我们做主的。”
顾黎舒说完这句,竟笑了起来,笑容中有那么丝狡黠。
“你包袱里的那个药,我要了。”
“哎?”少年愣了一下。
唐湛的来历他自己几乎从来不提起,所以外面的人只知道是西域而来,会不少西域的药物制作,不少药都有着奇异的功效。